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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切顺利的让秦政难以相信。苦主们很顺从的同意了他的要求,双方各派一人查验人质和赎金。八个人质毫发无伤,除了被堵上嘴巴无法说话外,他们没有受到任何虐待,只不过人憔悴了很多。白起被指派检查赎银,五车雪花银整齐的码在木箱里,随机抽取了一些样本,结果还算差强人意。
得到报告后,秦政终于难捺胸中的兴奋之情,立即决定把银子弄到手,赶紧兑换了人马,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了!
“对面的各位老板,我家魁首说了,为了防止你们背信弃义,头脑发热,做出有害于交易的事情。赎人的程序由我们决定,五车银子,第一车交换两个人质,第二车交换一个,第三车交换两个,第四车交换一个,第五车交换两个。不过,胡家的斌少要等第五车银子到了我们手里,这边才会放人。交换结束,你们立即离开,不得逗留,否则别怪兄弟们心狠手辣!现在,快派两个人把第一车银子拉过来,我们立即放掉俩人质!”克赛大声喊道,语气里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速战速决,这是秦政此时此刻的全部想法。
胡汝修一听他的侄子要等最后才放还,顿时怒气上涌,几乎要破口大骂绑匪的狡猾阴毒。妈的,他要是开口争论,要求绑匪先放自家子弟,必让其他几家怨怼;要是顺从了对方的安排,又难免置自家子侄于险境,一旦绑匪食言,小斌就有性命危险!
“胡公,不如先让斌少回来,我们争取一下?”苦主中一人小心问道。
胡汝修面颊一抽,几乎忍不住想要应下来。不过关键时刻,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胡家的信诺,就是在“吃亏是福”的箴言中慢慢树立起来的,不能毁于一旦!
小斌不会有事的,绑匪们求财,肯定不会坏人性命。他们之所以执意留下小斌,完全是担心自己毁诺,这才攥了一张底牌。胡汝修拼命的在心底游说自己,斩灭私念。
“不用了,这伙土匪是要让我投鼠忌器,才绑着小斌不放。……对面的人,条件我们全部接受了,银子现在就给你们!不过,你们也给我记住,自贡盐商和袍哥都不是好惹的,我们的子弟如果全都安然而归,这事就此揭过。你们要是胆敢拿了银子不放人,甚至坏了我侄儿性命,就算天涯海角,老夫也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胡汝修不愧是商场巨擘,此时此刻所展露的霸气震得众人满脸敬畏,连百米之外的秦政,也觉得这位人杰的气场不可轻视。
两车银子拉了过来,人质随着车夫离开据点,慢慢回到对面。两日来,虽然人质们并没有受到虐待,但是也吃了不少苦头。出于隔绝信息的考虑,使得他们无法得知绑匪的具体数量,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被控制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小屋里,闷热和恐惧,让每个人都度日如年,现在获得了安全,大喜之下,两人涕泪涟涟。
胡汝修按捺住心里的烦闷,强迫自己面带笑容的安慰了两人一会,才旁敲侧击道:“你们可曾注意到绑匪有多少人,口音像是哪里的,还有他们有多少枪?”
两人慢慢停住啜泣,回忆片刻后,一脸茫然地答道:“我们只见到了五名绑匪,好像后来又多了别的人手,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至于口音,好像不是咱们本地的,有点像北地的官话音,不过肯定不是陕西话。他们有不少枪,光我看到的,就不止十来支,有长的洋枪,也有轻便小巧的短枪。其他就不知道了,我们一直被关着,限制了活动范围。”
两名晚辈的话语虽然不多,可其中蕴藏的信息可不少,听得胡汝修和各家主事们脸色一片铁青。对方目前暴露出的武力就包括了一座重机枪,另有长短枪十来杆,自己这边要是按照计划一头装上去,除了碰得头破血流,绝不会有啥好下场,甚至搞不好还得交代几家主事的!
“真是万幸,祖宗保佑啊,不然今日必然血流成河!这群恶贼,简直无法无天!”
“胡兄,此事就此揭过,你家大业大,我等不似胡氏,没有资本去招惹这样的凶神恶煞,请你见谅则个。今天愚弟宁愿花钱买平安,从此你若与这伙匪人清算,切莫连带鄙家!”
“是啊是啊,胡大兄,不是我等胆怯,咱们商人和气生财,没必要跟这等强匪死磕。小弟也就此别过,大兄今日恩情,日后再有他报。”
众人纷纷出言,果断划清界限。自古恶人还需恶人磨,盐商们固然凶恶,但是他们眼皮灵活,知道什么样的人自己招惹不起。既然强龙难以战胜,谁也不愿意去牺牲自己。
胡汝修苦笑着摇摇头,叹息一声,沮丧地说道:“该死的,你们以为我会蛮干吗?算了吧,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想自找麻烦。快点赎人吧,咱们好回去。”
人质交换既然有章程可依,很快就推进到了尾声。第五车银子都手的时候,秦政并没有让车夫返回时带走斌少和另外一名人质,而是交代他们暂且退后,等待片刻,这边才能放人。至于理由,很简单,“我们需要时间整顿好东西,做好跑路的准备,还请见谅则个!”
得到汇报的胡汝修等人哭笑不得,这伙强匪倒也实诚,真真是一句假话也没说。不过,你那十万两银子,怎么看都是个大拖累啊!当初干嘛不要黄金或者银票、洋钱,轻便易携,利于跑路,现在想到整顿行李了,难道不觉得晚了吗!
“随他们吧,反正也不差一时半刻的。不过,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以防三长两短!”胡汝修只能祈祷绑匪们遵守信诺,否则,就算灭了他们,也挽不回小斌的性命啊!
就在胡汝修纠结万分的时候,秦政正傻呵呵地笑着呢,眼睛里闪烁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元宝,铺满了兑换仪定位的范围。
“快点快点!咱们可是在跟时间抢速度,一点也不能松懈!把银子全给我倒出来,堆到这里。小受,你个畜生快给大爷出来,老子现在有钱了,是上帝了,快给我服务!来呀,智能生化士兵老子买一群,眼都不带不眨的!”秦政得瑟地戳了一下兑换仪的桌面,一肚子的恶气似乎全都不翼而飞了。娘西皮的,有钱的范儿就是爽!
“对不起,阁下,你的要求无法满足!”
“草泥马,为什么!?总得有个说法吧!”秦政暴怒,恶狠狠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