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唱累了,两个人终于想起旁边还有个王志书。
“哎,你怎么不唱啊,你也点几首唱,让我们聆听一下你的优美歌声,哈哈”。
“优美谈不上,倒是可以评个鬼哭狼嚎奖,不过我倒可以跟你们说说如何才能唱出动人心弦的歌。”
“噢?一个不会唱歌的人还知道怎么唱出好听的歌?”冯晶晶一副又在忽悠的表情说道。
“愿闻高论”。刘倩则是充满兴趣地看着他。
“这有什么奇怪的,会吃鸡蛋的人一般都不会亲自下蛋,哈哈”。先是反驳了冯晶晶一句,王志书又接着说道。
“歌肯定是后于语言而产生的,也就是说先有语言,先有了这种最为普通但最为简洁的交流方式。对于一般的表达和交流,语言足够用了,但人我感情和情绪却是非常丰富、微妙和细腻,即便是到了今天语言如此发达,在表达有些感情和情绪的时候,我们仍会有一种黔驴技穷的无力感。这种时候人们就需要一种更为艺术化,更为丰富和细腻的方式,来达到完全表达和释放自己感情和情绪的目的。”
两个人听得有点发愣。
“歌,这种形式也就应需而生了,所以,从根本上说,歌是人复杂感情和情绪的释放,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情动于衷而歌。人的感情和情绪也不会无端的产生,它的背后肯定会隐藏着一段或爱或恨,或喜或悲的故事。歌在释放感情和情绪的同时,也是在以另一种形式讲述着这段故事。无从考证是谁唱出了第一句,是谁写出了第一首歌,但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就是《诗经》。虽然在语言和歌唱形式上与今天的歌曲有了很大的差距,那是因为我们对其进行丰富和发展,但事实上《诗经》中所收录的就是当时社会的‘流行歌曲’。你完全可以通过它来认识那个时代的受恨情仇。”
王志书稍微停了一下,又接着说。
“以此而论,一首歌之所以能拨动人的心弦,是因为这首歌所描绘的故事,引起了你感情的共鸣,点燃了潜伏在你内心深处的某段情感或情绪。如果再能勾起这些感情和情绪背后那段属于你自己的故事,你的感触就会更深,就会觉得它好听,因为它顺着耳朵流进了你的心里。唱歌也是如此,不单单是要学会技巧,还要用心体会这首歌所包含和感情和情绪,还要去读懂它背后的故事。以这样的感情和情绪为切入点,渗透进自己的感情和情绪,如果你能由此引出自己的故事,再根据自己的故事强化这种感情和情绪,那么你在此时唱出来的歌就是最动听的”。
王志书喝了一口水,又看了一眼正两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两个人,接着又说。
“当然,有擅歌者,也需要有擅听者,听众要从你的歌声中读出这些感情和情绪,像看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放映出它背后的故事,他才会觉得这首歌动听,拨动了他的心弦。如果,他对这些一无所觉,你即使再投入,也只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阅己者容,用心唱出来的歌,也应该唱给知音的人”。
“没想到你对唱歌还有这么深的研究啊”。一副刚认识你的表情说道。
“哈哈,不小心又让两位美女惊着了,怎么样现在看我是不是越来越帅了”。
“切!”王志书迎来了两声鄙视的声音。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刘倩忙着她的健身俱乐部,采购器械,布置内部的格局,这些都够她忙一阵子的了。王志书除了上班依旧在忙着和冯晶晶约会,但总感觉冯晶晶有些怪怪的,至于怪在什么地方却又总是摸不清。冯晶晶每次还是如约而至,偶尔来不了也会提前打电话说明,坐在一起依旧仍是有说有笑。
但王志书就是有一种感觉,以前他和冯晶晶之间就好像一片阳光明媚,晶莹剔透的天地,但现在这片天地上却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轻纱,伸手去抓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他以为是自己对冯晶晶太在乎了,以至产生了某种错觉,倒也没有认真去想便直接把这种感觉甩在了一边。
一周后,林建宇回来了,叫王志书出来吃饭,两个人经常在一块吃吃喝喝,这一点儿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刚一见面林建宇便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你跟那个冯晶晶处得怎么样啊?”
王志书一愣:“很好啊,怎么了?”
“噢,没事,随便问问。但还是要劝你,感情的投入要慎重,不然投入的越多,伤得就会越深”。
王志书知道林建宇肯定不是随便问问,但他也没深问,省得又要听林建宇唠叨自己的爱情观,而且既然林建宇没说,也肯定不会真有什么大事。
林建宇一直不赞同他这种还没有彼此了解清楚,就抱定了结婚的目的,全身心投入去爱的做法。他认为最开始就要抱定一颗玩的心,只有彼此彻底了解,并且认定对方正恰恰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才会让爱情在友情的土壤上发芽、生长。他觉得只有这种水到渠成式流出的爱情,才会是最自然、最真、也最长久的爱情,否则就宁愿一直玩下去,既不会因为生活中少了女人而感到寂寞和无聊,也不必担心受到伤害。
对于这套理论王志书并不想争辩,每个人对生活、对爱情都会有自己的态度和看法,这是日积月累而形成的相对稳固的观念,不是凭别人的只言片语就能轻易改变的。况且,他现在正沉浸在爱情当中,他只想体会现实中实实在在的爱情,而没必要去和林建宇争论这些空洞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