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列车与高铁相比,就像是龟兔赛跑,只不过这是一只不知道疲倦的兔子。四五十分钟的行程,聊聊天,闭闭眼就到了。
走出车站才发现C市的雪下的比北京还要大,路上全是黑乎乎的雪水泥浆。
吴慧洁拦了一辆出租车,刚想往上坐,出租车司机先问了一句。
“你去哪?”
“东方豪景,怎么了?”
“三十”。
“你给我打表就行”。
“不打表,三十,走就上来,不走就去找下一辆”。
吴慧洁哪是轻易饶人的主啊,更不用说自己还占着道理。掏出手机先对着出租车的车牌号拍了一张照,而后又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举到出租车司机面前。
“您能说一下,您为什么不愿意打表吗?”
出租车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到吴慧洁的举动,慌了,也恼了,走下车来,便伸手向吴慧洁的手机抓去。
王志书在旁边出手比他更快,“嘭”的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哎哟!松手!”出租车司机用力抽了抽手,却根本没有抽动,他立刻意识到跟王志书玩硬的绝占不到便宜。
“打表吗?”
“哎,打,打还不行吗?快放手啊”。
王志书松扭头先示意吴慧洁上车,然后才松开了出租车司机的手腕,跟着也上了车。
“去哪儿啊?两位”。
“不刚告诉你去东方豪景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说着还挑衅似地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
出租车司机没有再说什么,发动车辆后按下了计价器。
“唉,你说这么白的雪怎么也掩盖不了少数出租车司机那比碳还要黑的心呢?”吴慧洁是对着王志书说话,却是明显在说给那个出租车司机听。
“我怎么知道,可能黑色的东西比较环保吧”。
两个人的对话听的出租车司机满头的黑线,却也不敢插嘴,估计也不知道该如何插嘴反驳吧。
“师傅,你好”,这次吴慧洁是对着出租车司机说的。
“你好!”出租车司机尽量装出一副友好的面容,因为他还惦记着刚才吴慧洁拍了他的车牌号码,既然硬的不行,就只能靠软的来解决问题了。
“您能把您的工号和举报电话跟我们说一下吗?我们坐在后排,看不太清,不好意思啊!”
这么大冷的天,司机师傅头上的汗开始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两位哥哥,姐姐,我知道错了,你们就放过我这一次吧,你看这大雪的天,我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啊,你们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既然知道你上有老,下有小,就别说话了,这样不安全,这大雪的天,要专心开车啊,还是一会儿我们下车的时候自己看吧”。
估计这会儿出租车司机都崩溃了。
“哎,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吴慧洁又转头对王志书说道。
出租车司机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以为这两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了呢。
“错在何处啊?”
“我听说,出租车司机如果不打表,乘客就可以拒绝付款的,刚才我们是不是不应该非要让人家打表呢?”
出租车司机脸上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绽开的笑容又瞬间僵住了,继而又布满了满脸的黑线。
“好像有这个规定,不过如果你不付款,到时候人家来硬的,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办啊?”
“我当然怕得很了,但想到你刚才不是一个人打倒了六个,我还怕什么,到时候他要真敢来硬的,你打架,我加油,哈哈”。
出租车司机听着两个人的说笑,血都快要喷出来了。
“可是,爱打架的不是好孩子,我这个人这么善良,怎么能随便和人打架呢?”
“是啊,我们都太善良了,明明有一个可以省钱的好方法,就硬不起心肠来用呢!哎,心太软的人就是吃亏啊!”
碰到这两个人,出租车司机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