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听后目光立刻转到兵器上来,在兵器架上从左往右的细细观察。
从小就跟大黄在一起打野食的王易体质其实本就不错,再加上锻炼双手这么多年,在王易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以双手为核心,对全身换了好几次的血。
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双手随着练习越来越白嫩细腻,只是王易不自知而已。再加上自己摸索着也算内力入了门,怎可能这么几步路就喘成那样。
只是遭逢好几次大变,更是经历了一场血腥屠戮,面色上仍稍显稚嫩的王易,早已学会如何隐忍。
王易看出这人对自己的不满,虽然不知什么事得罪了他,但不妨碍给自己来点下马威,于是故意显得狼狈点,让人看不起,如今的他知道,越是低调,不引人注意,越是安全。
这是现实教给他的,尽管他实在不想学。
王易眼光慢慢移动,虽然大汉态度极其恶劣,但王易知道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也可能最后一次选择兵器。
王易坚信熟能生巧,他也是这么一路走来的,所以对于兵器,认准一种,之后能够专精就好。王易觉得兵器选择了就应该认准了练,换来换去的,最后可能样样不行。
之前王易就想过用什么兵器,奈何自己以前的生活圈太小,知识面太窄,对那些兵器完全没有什么概念,几次都不了了之。
但现在,是决定的时刻了。
突的王易呼吸一乱,瞳孔也瞬间一缩,整个人就这么僵硬,定定的看着,眼前再也没有其它。
浑身上下顿时就是一阵电流也似的窜过,接着就是一个激灵,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沿脊椎直冲而上,头皮都为之一麻。
大汉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站着,很是不耐烦。心想不是总镖头交代,我才懒得理会这样的新丁呢,实在是无聊之极。
今天还没见到大房的春杏丫头,心里还真想得慌,一会抽空得过去转转。想起春杏,大汉不禁春心荡漾,满心的欢喜,更加不耐陪这小子在这干晒。
这时就听到眼前的新丁嘴里在小声咕囔着什么,大汉听不清楚,也无心听这新丁胡言什么,心中不耐到达最高点,回过头张嘴刚要喊。就看到眼前这个“着了魔”的人。
目光呆滞,两眼发直的牢牢盯着眼前的兵器架,脸上五味陈醋,又是恐惧又是怨恨,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喃喃自语。
顿时把大汉一惊,这可是总镖头交代的任务,虽然自己没干什么,但如果人出了什么问题,自己还是难辞其咎的。
大汉赶紧上前一步,一手抓向王易肩膀,嘴里急吼吼的喊道:“小子,你怎么了,没什么、、、”
大汉刚才站在王易的后面,没有看到他的正脸,这时走近一眼就看到王易的不对劲。
王易的眼睛猩红一片,脸上表情极其狰狞的瞪着前方,身上有股看不见的气息迎面而来,刺激的大汉全身汗毛“唰”的一下,全立了起来。
大汉押镖好歹也经历过几场争斗的,所以很肯定的断定:杀气,这是杀气,虽然还不甚凌厉,但也是绝对正宗的杀气。
手才伸到一半,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正惊疑不定间,就见慢慢转过脸的王易,目光一片猩红的正对着自己。
之后看也不看的,抬手就一指兵器架,说:“我就选它了!”平静无波的脸,像极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虽短短几个字,却是充满了冰凉、冷厉。如隆冬里呼啸而过的寒风,从心间呼啸而过,留下满地的冰凌寒峭。
没有完全搞明白状况的大汉,满脸迷茫的呆愣在原地,嘴微张,一只手还在空中半张着,头随着王易的手指木然的转向兵器架,茫然间看到了王易手指的那件兵器——刀!!!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王易对刀,或是对自己的恐惧,有了极深的执念。直到此时看到一摸一样的钢刀时,才唤醒那隐于心底,一直不现于世的魔障。
就这样,在王易憎恨,大汉迷茫的情况下,王易与刀偶然而必然的碰到了一起,开始了一生宿命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