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没用,兵器没兴趣,石宇随着人流继续往前走,反正身上没钱什么也买不起,只能当是逛白街。接下来的一段约一百米左右的铺头是卖各类功法的铺头,大约是四十间左右,这里相对要冷清很多,比起那卖药的那段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石宇识字不多,对这些更没兴趣了,他是要把街白逛到底。逛完这一段,那街道便是到底了。不过很快又热闹起来,接下去的一段已没有了建筑物,不过地面铺的还是青石板,两侧的空地上摆了一大长排的“猪肉档”,两边各有二三十张长台,应该是供给那些没钱租铺的商贩临时交易的场所,也就是走鬼档口。不过人家要正规很多,统一摆卖,统一管理,不用像后世的城管那样到处拳打脚踢惹事生非。或许是便宜吧,这里的人流反而很多,讨价还价,热闹非凡。
石宇没什么兴趣,逛逛而已。一路拔人走路,眼睛却是瞄来瞄去,图个热闹。这里就是杂货铺,什么东西都有,杂七杂八,就像是淘宝店。当然熟食除外,人家讲卫生耶,不准随地摆卖乱吃乱喝。
真的没兴趣,或者说是没钱,石宇一路走过去,这市场已差不多到尽头了,他打算逛到底就回头。
信步走着,就差三两档就到了尽头了,这几档的人是少了,有二三档还在“拍苍蝇”呢,生意真的不怎么样。石宇坚持着完成他的目标,走完就回头。
临尾的一档好像是卖空白符纸的,卖东西的是一个瘦老头,“猪肉台”上摆着四五贴符纸,但没人光顾。石宇走过的时候,恰巧也过来一个人在摸索。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主顾,那档主是精神大振,满脸笑容,热情推销。顾客是一个中年汉子,他对着符纸摸来索去一番,然后连连摇头,嘀咕几句,转身便要走。
那老头立即叫他回去,从台下摸索了一番,拿出一个布包,然后一层层地解开,就像是在解魔盒一般,一层开了,还有一层,还有一层,竟然还有一层……石宇眼角梢见,真的想笑,保护得还真好啊。
他继续往前走,十步之后,这个街道便算是到尽头了,青石板没了,自己爬过来的那座孤山却还在,这里没有建筑物甚至摊档,湖光山色尽收眼底,风景真美啊。石宇呼了一口气,但没心情去念诗作文,目标已完成了,回去看绣花吧。
他施施然地往回走。那个老头的档摊竟然热闹起来了,他脸上的笑意更是浓郁的都几乎往地下掉了,沉重无比啊,看起来真的很假。他的眼珠是在滴溜溜地乱转,逡巡着面前的顾客。手上却很小心翼翼地捧着那解开的包裹,上面赫然是一张黄符。
他的面前是多了两个人,正和原先那个中年汉子竞着价钱。听得见,那价钱是往上激剧飞升。看来他的生意成了,不过卖来卖去,还是卖符的嘛,能值什么钱?
石宇不感兴趣,信步而过,耳边却听到一人嘴里报出一个数字……五千铂……石宇一愣,不是吧?这玩意那么值钱?还五千……不,六千了,其他两个又往上抬了。石宇自然知道五千铂能买什么,那萧眉母女俩辛辛苦苦绣一幅刺绣,最复杂的也只是卖个五十铂啊。老天,这张好像用来擦屁股用的黄纸竟然那么值钱?这是什么世道?贪擦屁股擦得舒服吗?
石宇有点好奇,忍不住脚步就移了过去,看是看清了,果然还是张黄纸,就跟那鸟人贴到他身上的那两张差不多……咦,对了,从那鸟人尸体上扒回来的黄布袋好像还在,就扔在枕边,里面不会有这玩意吧?
石宇更是留了心,干脆就跑到人家侧边去看,那老头现在已是满头大汗了,兴奋得都快摇散了身架。那黄符看清楚了,确实是黄符,上面写满了朱红色的符号。是张制成的符纸成品。
三个汉子还在竞争着,一个已把价钱抬高到了令人咋舌的七千三百铂,终于另两个知难而退,悻悻而去了,还一脸的不甘心啊。这里是有秩序的世界,公平买卖,没人敢用强。他们也不敢乱来。
这鸟符真的值钱!如果那鸟袋子里有这玩意,那就发达啰。石宇心急起来,赶紧快步走了回去,萧眉母女都不在,应该去送货了。
石宇直奔他的睡房,找到那黄袋子,解开一看,里面是一本书,还很天书,全是那些古怪的图案,这个他没兴趣,让他开心的是这书页里面真的夹杂着好几十张符纸,有空白的,有制成的。数一数,成符有十张,空符有十八张。
发达啰!石宇兴奋莫名,有了钱,生活一定会好好多。但这些真的能卖钱吗?他有点吃不准。想了想,他便拣了一张成符和一张空白符纸小心地放进怀里,兴冲冲地出了门。他得去试试。他不知道这能值多少钱,应该不会少吧,希望至少和那老头的那张差不多就行了,七千多铂啊。他有点信心,那鸟人的符能把当时还是灵帝水平的自己差点就弄死,想必这些成符肯定能值钱。
重新回到了街市,石宇却有点不知所措,去哪找人买呀?自己摆猪肉档啊?嗯,最好去找到那几个刚才买符的,他们有钱。可是茫茫人海,去哪找?石宇存了心,但贼眼溜溜,愣是没见着。
看来是要退而求其次了,找那老头共同摆档,他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又傻眼了,那老头不见了,档主换成了一个卖“工艺品”的,不用说,那老头做了一笔大生意,功成身退了,而这里的档口很多人排队要啊,你前脚还未走,人家后脚已伸过来了。
没办法了,不过有事找“警察”,石宇按照后世的惯例,涎着脸去找“城管”,有可能是把自己扔出去的那两个,反正他们也认不出自己,自己也不认识他们,问个路啧。那两个也很热情,向他指明了这街市的交易规则,比后世的警察的态度要好很多。
很简单,你要做生意,先去登记,租金已定好了,有空位你就上。登记处在镇里,他们还解释说本来是在这街市里,因为人太多,所以空出来出租。他们还特别指出,这里不准散卖,私下交易,如果查到,必遭重罚,严重的宰你,轻的打你一顿,还没收你的货物,就这意思。你没档口,有货物要卖,可以去镇里面的收货铺交易……这两个城管明显受过专业训练,态度是相当的好。
问清了这里的规矩,石宇兴冲冲地往那鱼窝镇赶去,离此不远,就在另一边的湖畔上,相隔大约一里左右,这里也很热闹,民居、旅店都设在此处。离此不远的半山上有一座金碧辉煌的豪宅,重重叠叠极尽奢华,应该是那姓贾的家族的吧?果然够气派。
交易处就在镇口,是一栋高大宽阔的超大型建筑,里面人来人往,担担抬抬,兴奋的进去,出来的大多是愁眉苦脸,不用说,垄断啊。一定受人家压榨,人家说多少就多少,没得商量。石宇很习惯了,经历多了,这不算什么。就像后世那些卖汽油的,说升就升立即执行,说降还降,但口水流尽才降那么一点,过不久立马便变本加厉地升你。这就是垄断,习惯。
石宇随着人流往里面走,里面也有很多“猪肉台”,都排着一长溜的队,旁边尽是货物,什么鸟东西都有,有蔬菜瓜果,有粮有米,有山珍味……气味很浓郁,闻起来是怪怪的。
每张台坐着一个“工作人员”,旁边还有很多帮工,收你的货,给你张纸条自己去账房领钱。
空着手的石宇排在人群里往前一步步的挪,人们的目光很奇怪,就这厮是空着手的耶!
毕竟是第一次做生意,石宇脸皮很薄,有点不敢见人呀。好不容易轮到他了,那工作人员眼都没抬,很机械地问道:“卖什么?”
石宇一愣,脱口道:“我是卖符的。”
那人没听清,继续不抬头,不耐烦地道:“你说什么?”
石宇只能放大音量:“我卖符……”
那人点头道:“葫芦百斤十铂,葫芦呢,还不推进来。”
石宇茫然道:“葫芦,我没有,我是卖符的。”
那人瞪起了眼似笑非笑说道:“什么符?哦,你不识字啊,卖符纸去隔壁。这时里收的是山货。”他好像明白石宇的意思。
在众人的嘲笑中,石宇是狼狈地滚出这收购室,跑到隔壁排队去。还好这里的人要少很多,一会儿就到他了。还是那句:“卖什么?”
石宇有点吃不准,这里的人虽然没箩没筐,但都有大包小包,不像他这个两手空空的另类。他小心嚅嗫地问道:“你这里收符吗?”
那人瞥了他一眼,好像没听清,淡淡地问道:“你到底卖什么?”
石宇只好答道:“我是卖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