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意味深长
据说此子是离皇在曾经被离月吞吃掉的国家寻到的。其实也不能说是寻到,只是当时的季桓凤为了掩护那个国家的一个政要高官逃走,差一点就让离皇派的人给当场格杀了。只是,当时的离月刚刚强大起来,还需要各种人才,这才没当场捅了他,死拖活拖把季桓凤给拖回了离月。
秋月暮至,叶落纷纷,季桓凤一身雪色白衣站在月泠树下,清色紫冠,墨发三千风飞舞,浅浅回眸一笑,大半个朝堂的人都快改变自己的正常取向了。
不过,幸好,离月王族任何一人和季桓凤站在一起都是差不多的,有几位皇子更是有过之而去不及呀。
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更希望这个四皇子殿下被半路掉链子,这个季桓凤竟然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那绝对是有问题的。要知道,季桓凤在朝野上下都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官位小了的话他是绝对理都不会理你的。
初来乍到,对国相都是甩脸色看,那时候官位小于二品的根本就不会跟他说话。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呀。那段时间朝野上下所有的人都是郁闷之极。
季桓凤之所以能够以区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做到尚书之位,与他那先方后圆的侍君之道那是绝对分不开的。
在离皇面前,无论是多么小的一件事情都会被季桓凤以十分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几乎都是*迫离皇在大殿上就要做出决定,且不容更改。
在当时候,朝野上下许多人都看不惯季桓凤嚣张的模样,人们原本以为季桓凤在国相面前会收敛一点,却不想在国相面前他仍然甩脸色给他看。不管是在早朝时间还是什么时间,只要是两人一遇上绝对冷场。离皇陛下也注意到了自己两位爱卿的异常,出面调解。季桓凤当场应承了下来,到现在季桓凤虽然和国相箬枫没有什么表面上的冲突了,可是季桓凤在私底下一遇到箬枫的时候还是会风风火火的甩脸色,估计在他眼里也只对离皇有这么一点的畏惧感,毕竟这位皇帝陛下当初可是差点就派人捅了他的。
而很多时候反观箬枫,不愧是一国国相,对于季桓凤的行为并没有什么表现,也不曾说些什么。季桓凤在私底下那是有棱有角的横冲直撞,可是奈何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好,离皇也就干脆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正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们原本的样子展现在世人眼中的。
宇洛惊讶的看着微微颔首的季桓凤,实在是难以置信。他可从来不知道还有人居然会认识他。他不是一个挂名皇子么?怎么还有人会注意到他?
皇城中众多皇子都在争抢一个太子之位,一时间全都是暗地里波浪翻涌,任何人在里面一不小心就有翻船的危险,而想要争抢太子之位的人又有哪个会是好欺负的?
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宇洛甚至能在心中笃定,皇子中他绝对是属于垫底的材料,不说才华了,就说什么诗词歌赋,他有哪样行的?好吧,虽然林跃是教过他,可是他可不认为那些东西有那么的好记?宫商角徵羽,他能记住一点就不错了,更不要说是那么长的一首曲子。
可这些偏偏是每个皇子必修的东西。经过四年的时间不管是谁都一定能够认清自己的位置。
按照一般来说,他是顺位第四皇子,也应该是太子的第四候选人,可是,前三位皇子中霖王占据了第三的位置,还有两位他从来就没有怎么看到过,或者说是他们太耀眼,对于他来说感觉太遥不可及了,所以他从来都不去关心那些。
其实有些时候天才与废柴之间的差别就是那么薄薄的一张纸的厚度而已。
虽不是多大,可却就是彻彻底底的云泥之别。
“……不知这位大人……”宇洛着实是拿不准眼前这个人的想法到底是什么,竟然会认准他这么一个废柴,还真是好眼光。
季桓凤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在怀中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宇泉,嘴角总是噙着微微的笑意,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凤眸含笑,只是那笑容却是让人感觉太不好了。
君惜墨站在季桓凤的身后,黑色的发丝垂落,背后是帘子似的雨帘,身旁凉风嗖嗖的刮着,雨帘背后就是一顿冷汗直冒。
手心也是起了一手的汗,垂在衣袖中的手一直紧张的握着,从季桓凤出现开始就不曾松开过。他对于这个尚书大人的认知一向不是很深,虽然听说过他的那些光荣事迹,却也从来没有见到过真人。今天总算时间到了本人,可是却一直都是紧张兮兮的,搞得他就像是发神经了一样。好歹他身后站着的也是君家,可偏偏他就是和这样一个人横不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人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什么高官俸禄,也仅仅是为了能够取得离皇的信任。总之从他那妖孽般的容颜下总是让他不寒而栗。
他想,如果他是离皇的话绝对不会留这样大的一个隐患在朝廷中。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将其格杀勿论。按照他的想法来也是很简单。反正只要不动到他君家的人,那么其他人就算是全家抄斩都与他毫无关系。
君惜墨从来都觉得自己这个独善其身的想法好是好,可就是万一倒霉的是和他有关的人,那么他君家也罩不住任何人。
国家政治,谈何容易?
双眸把宇洛的反应全部都是看在眼中。可就是看在眼里,才会急在心里。当宇洛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君惜墨第一反应就是扶额哀叹,他忘了,眼前那个少年根本就是万事不关心的主,怎么能指望他认识季桓凤这样的人呢。
他还真是太高看这个四皇子殿下了。
季桓凤微微的笑了笑,抬手拂下宇泉落在宇泉脸上的发丝,唇边笑意清浅,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对着宇洛微微作揖,季桓凤不等宇洛开口就直接自己直起了身,对着他微微一笑道:“四皇子殿下怎可能记得我这种微薄的人呢……”一句话,意味深长。
季桓凤纤长的手指一一借机滑过宇泉的脸边,似是无意还有意。手指一抖,黑色的发丝就是随着风轻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