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浦来客
天新天鑫2015-10-25 09:435,685

  话说当日江浦县第一把手黄睿德黄知县被曹毅曹县丞给架空后,一直身为江浦土皇帝的黄睿德怎能忍受这股鸟气。回到县衙立刻发动反击,几番动作后,全被曹毅轻易化解,黄睿德黄知县至此连最后一丝官威也丢个干净,支持他的人也都投奔曹毅门下,树倒猴孙散,这年头只有景上填花少有雪中送碳之人。

  事后黄睿德回到府内,又是一顿乱砸,大发脾气后,定了定心神想你曹毅身后不是有燕王朱隶,藩王这座大树支持么,我还有同窗呢,迅速让下人准备好大量文人墨客喜欢之物,花费甚多,来到身在京师,找自己同窗身为礼部右侍郎黄观。求他主持公道。

  于是乎,京师应天,礼部右侍郎黄观府上。“砰!”一声巨响打破前堂的宁静,下人们吓得一颤,纷纷垂头敛目,不敢稍动。

  堂中正座两人一位便是江浦县知县大老爷黄睿德,另一位坐在正位上身穿官家特供丝绸制作的儒生长袍,便是黄观。这位黄观根另一个时空大明朝的黄观一样文采了得,都是连中三元的才子,他以状元之才入翰林院,被任为翰林修撰,深受帝宠,直到今年,洪武皇帝惜其才,被升迁至正二品礼部右侍郎,常随圣驾,是年他才三十多岁,乃朝堂中极为罕见的少壮权臣,风光无限,正可谓春风得意前途不可限量之时。

  如今他却很生气,气愤难当。狠拍了一记桌子后,仍觉得不解气,犹自在前堂内来回走动。开口怒道:“这个燕王实在太跋扈了!远在幽燕之地领军戍边,却把手伸进了京师应天府,大运河,中原腹地了,麾下百户将领由武将转成文官,本已是荒谬绝伦,如今还胆大包天,夺了朝廷任命的知县之权,燕王此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手握重权的边疆藩王自古便和朝廷权臣不和,更何况当今明朝非历史明朝,手握兵权财权人权等权利的朱姓藩王更是一些朝廷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是那些异性封王羡慕嫉妒狠的对象。此世界明朝内部外部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无不是有杀神朱元璋在此镇住,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一旁的江浦知县黄睿德闻言面带讪色,惭愧得满脸通红,身为朝廷任命的官员,乃是正经文人,居然被粗俗武将夺了权,细细一想,不怨自己,都怨燕王朱隶伸手太长,破坏朝廷官员与众位藩王之间有关权利之间界限的默契。

  黄观看了黄睿德一眼,张了张嘴,见他表情尴尬,同为一举士子,终于长叹一声,不忍再说一句重话,算是给自己同窗同姓之人留点脸面。

  黄观意味伸长道:“睿德兄啊,你乃一县之令长,怎会被一个下属县丞给架空了?你代天子牧守一方,却闹得这么个结果,生生被下属篡了权,实在是有负皇上,有负朝廷啊……”不想深说,却越说越重,完全是不相信书生居然在辩理方面输给个兵士出身之人,自古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秀才辩名理兵口无一言。这回完全颠倒过来,你说人家黄观能不气愤异常么。太丢天下读书的脸了,如果不是同窗,说不定早让人哄出去了。

  黄睿德羞得脸色越来越红,垂头低语黯然叹道:“尚宾(黄观字)兄,下官只是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得罪了曹毅便是得罪了燕王,燕王势大,我又怎生得罪得起?”读书人,尤其有功名的读书人都是极度的好面子,明知是被人三两下歇了权威,声搬硬套说是人家后台太大,之言不说自己水平稍差。

  黄观闻言斜眼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失望鄙夷,这还是当年哪位敢于进谏直言的黄举人,黄睿德的书生气度都哪里去了。无奈毕竟和自己乃是同窗,同窗之间怎能不出手一帮呢。要知道当今朝堂上的官员的关系主要是通过科举考试得来的。这些举子士人还凭借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结成盘根错节的宗法性关系网。首先是:乡会试的中式者,对主考、房官称座师、房师,自称门生;后对本科的监临复试、朝考、殿试的阅卷官员,也无不认为师生。其次是:童生县试府试的案首对于府县官,入学生员、岁考取列优等因而补廪补增的生员以及拔贡优贡,对于本省学政也无不认为师生。最后是,乡会试同科录取的士人互称同年;对于同年的父亲第十六章江浦来客、祖父,称年伯、年太伯,自称年侄、年再侄。通过这种关系网,士人互相攀援,结党营私,党同伐异,是导致明朝后期时政治腐败最终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此时各大文学举子们非但看不出来此举坏处反而竞相投靠。真是应了一句话,当官权全为己,五成己,三成上官,一成朝廷,一成民。

  黄睿德只得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用悲凉的涩声惨声道:“尚宾兄,当年你是金榜提名的状元公,下官亦是同榜进士,你我有同年之谊,这次下官危难,还望尚宾兄义伸援手……”你我乃是同窗之情,你不帮我谁帮我啊,再者同窗有难,你一点表示没有,以后你在读书人之间还有声望么。读书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当官再大,也没有声望大。读书讲理,讲究无理。

  黄观怒哼道:“区区一个武夫,小小的八品县丞,凭仗藩王势力,行事如此张扬跋扈,完全不顾官场规矩,若任由此人在江浦一手遮天,让天下藩王手中的武夫人人效仿,整个天下岂不是乱套了么?哼!本官不信他能反了天去,过得几日,我将亲临江浦,倒要看看这位燕王殿下手下的武夫县丞大人的官威,能否压得住我这皇上亲封礼部侍郎!”

  黄睿德闻言大喜过望,忽然感觉自己依然重新掌握江浦县生杀大权,忙不迭的拱手道谢。心中猛想要让那得罪他的人死无藏身之地,尤其是萧凡,此子最为可恶。

  黄观怒吼完,发泄心中怨恨后,长叹一口气道:“燕王殿下……唉!燕王殿下!我朝真正(以前只是南方一个小小的诸侯势力,只在朱元璋领导下吞并中原大小无数势力,功灭打退草原在中原的钉子,在上京宣布正式立国,至此已有将近三十年了)立国不足三十年,便已生出诸多动摇国本之隐患,其中最大的隐患,莫过于藩王,皇上将诸皇子分封各地,代替边将戍边,藩王掌一地之军政大权,权柄过甚,其中尤以马氏三王燕王,秦王,晋王,和孙氏吴王,越王,齐王六王人拥兵甚众还有宁王封地岁少手握五卫骑兵势力强劲,国家三成兵力掌握在藩王手中,每年藩王的奉禄都需要大笔钱粮,消耗国家哎甚多,实乃国之祸因,皇上当初此举实在是……唉!”黄观话未说完就住了口,再说下去难免有谤君之嫌了。如果不是朱元璋在五年前撤编了锦衣卫,光凭先前的话黄观便能被抓入狱,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的惨死狱中。

  黄睿德身居知县,末流官位,江浦县地点甚好,交通方便信息知道的比一般人多的多,也明白,朝廷每年要供养十大藩王,空耗大量钱粮,各地藩王手中和控制的兵力总和相当于朝廷的五成之多,如不妥善处理日久毕生事端。连忙问道:“尚宾兄,下官听说你早预见到藩王之患,为何皇上却不纳你之言呢?”

  黄观无奈叹息道:“行走朝堂,如履薄冰,当今天子虽是皇家子弟,但起于布衣草莽之中,千辛万苦之中打下这一片万世基业,自是雄才大略,大肆分封诸皇子,而代边将戍守各地,天子自然有天子的深意,我等臣子只能尽为臣之道,进谏其弊,就算是进谏,言语间也须委婉,天子若不采纳,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君岂不闻洪武九年,叶伯巨之鉴乎?”

  话说朱元璋当时立国后,只分封自己的皇子对于其他的有功之人从不封王,只封公侯爵位,赏赐也是农田之地,财物,美宅之所,没有一块拥有实权的封地。当初朱家建立南方地方政权时分封了近百位王爷,道了现在天子手中依然除去了七成之多,剩下的也是只保留奉禄之地,封地实权和兵权尽数剥夺。

  叶伯巨,浙江宁海人,明洪武初年,以通经学入国子监,洪武八年,叶伯巨以国子监学生的身份,被分山西,任平遥儒学训导。洪武九年,天生异象星变,臣民皆认为是上天示警,标志着国有大难,洪武皇帝朱元璋遂下诏,命天下士子上书朝廷,指出政治得失或朝廷处事不公之处,并提出批评和建议。于是叶伯巨便上书,称当今朝政有三大弊端,其一,分封朱姓之王太多,给的权利太多,其二,对待有功的大臣太过苛刻,对以前为老朱家打天下的封王一个个不是被降爵降封,便是因为牵扯各类案件剥夺王爵奉地,其三,建立锦衣卫乱用刑法,无辜怨杀太多,其四,不立太子,而立太孙,是乃国之不幸。

  朱元璋见书盛怒,气得大叫要亲手砍了他。于是叶伯巨被锦衣卫们拿入京师,下刑部大狱,受尽各种折磨虐待后,被活活饿死在狱中。

  有这么个反面教材立在前面,朝中众臣谁还敢向朱元璋再提削藩,立太孙之事?渐渐的朝中众臣们也明白了,朱元璋两件事不允许更改,第一是他的亲生儿子的藩王爵位,第二是太孙殿下。一些朝中大臣们渐渐换了思路,清流大臣们发现太孙殿下为人谦和,好笔墨,和太子一样的性格,乃是人君也,渐渐开始支持太孙黄观此人便是支持之一。有了支持更要保住太孙的皇位,对于太孙威胁最大的便是拥有大量兵权和财权的朱姓藩王。

  黄睿德默然无语,他只是七品知县小官已,对天下的大局观和朝堂之事,没有太大发言之权,早年虽有一丝读书人的气节,现在早已遗忘,此刻对他来说,夺回主政江浦的权力,从新可以收刮地皮,讨好自己同窗黄观,加官进爵,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醉仙楼内,此刻不是饭口,大堂内没有多少客人。闲暇下来的萧凡正站在柜台里面跟狗子和大栓吩咐醉仙楼的展大计。吩咐道:多去东市,多买上好的酒品,什么女儿红,竹叶青,米酒,烧酒,管他叫得上来名还是叫不上来的一律买最好的。在去本县最好的藏春阁找几个姿色不错又已经自己赎了身的姑娘来帮忙。结果狗嘴李吐不出象牙的狗子道:掌柜的,没成亲就找好些窑姐,当心贪多嚼不烂。

  说完这话的狗子理所应当的挨了一巴掌。萧凡狠拍了狗子后脑勺一下道:乱想什么呢。本掌柜乃是正人君子。不是那种好色的人。

  猛吃一巴掌的狗子揉了揉后脑道:掌柜的意思是?

  萧凡开口说出后世酒店运用的美女营销手段道:“饭菜膳食毕竟得利不多,既然名叫‘酒楼’,当然要在这‘酒’字上下功夫,一坛上好的花雕,别人叫一声‘小二上酒’,咱们只能卖二钱银子,可若是这些从了良的莺莺燕燕来卖这坛花雕呢?几个媚眼飞过去,一坛酒收他一两银子,别人就算嫌贵,又怎会在女人面前弱了面子?再说,咱们把包装弄得精美一些,酒质更甘醇一些,又有红袖添香斟杯,价格仅仅只高了不到一两银子而已,经常下馆子的客人会在乎这个吗?如此,客人得美色佐酒,而咱们呢,多赚了不少银子,包括那些从了良却没了进项的姑娘们,也有一份固定的收入,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萧凡口中的话正是后世各个高档酒店惯用营销吸引顾客的手法。

  萧凡话音刚落,狗子还未表示什么,却听得旁边一个身着普通长衫的年轻男子惊奇的“咦”了一声,然后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萧凡看,好象现了一个什么好玩而又十分稀奇玩具。萧凡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纳闷不已,现在虽然不是饭口,但这位客人进了门不找桌子老实坐着吃饭喝酒,反而半趴在柜台上盯着自己看,那眼神盯得人直毛,莫非他以为我开的是泰国鸭店不成。虽然本店也卖鸭子,但那是烤鸭不是泰国鸭子。

  为了自己清白而想萧凡很有礼貌的将可能生的误会扼杀在摇篮之中的说道:“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本掌柜不坐台……”话说这个时期泰国好像没有人妖这么一说。

  年轻男子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命令又有一些玩味的味道,道:“你出来。”

  萧凡一听心里气乐了,语气有些不友善的道:“不好意思,本掌柜也不出台……”

  年轻男子眉毛一竖,似乎对别人的拒绝很不习惯,接着又恢复了表情,颇带几分新奇的道:“你刚才的话好象很有些道理,没想到一个酒楼卖酒也能卖出这么多道道,哎,我问你,如果你的酒卖得太贵,别人不愿买怎么办?”

  最近因为有一个几乎等于半个百度的赵鑫在,让萧凡很难得有如此显摆穿越者优越感的机会,此刻的萧凡怎么能放弃如此好显摆的时刻呢,立马站在柜台内负手傲然道:“很简单,我就换个策略,搞个买一赠一的活动……”

  年轻男子疑惑的问道:“何谓买一赠一?”

  萧凡细细给年轻男子解释道:“比如说,负责帮我推销花雕的姑娘们,每坛酒卖一两银子,别人不愿买,我就涨价,每坛酒卖二两银子,不过买一坛却可以白送他一坛,按照国人喜欢贪便宜的性子,你猜他们会不会趋之若骛呢?更有甚者,每买一坛酒,我再加送一道现炒的佐酒菜,惠而不费,如此算来,我会赚得更多……”

  年轻男子恍然大悟拍着巴掌称赞道:“买一赠一,果然是好法子,你这人倒有些门道儿……”“那是当然……”自负而又故作自矜的笑了笑,萧凡忽然一楞,发现面前的人自己根本不认识,说了一大堆有关酒楼发展的话,难道是过来打探消息的,有些警惕的盯着年轻男子道:“对了,你是谁呀?”

  趁着萧凡端起茶盏喝茶补充水分的当口,年轻男子笑嘻嘻的一拱手道:“好说好说,我叫朱允炆,这位兄台,幸会幸会……”

  整喝着热茶的萧凡忽听年轻男子说自己是朱允文,一时没有忍住热茶顿时从萧凡口中喷射而出,好比星际之中虫族号称水枪之说的刺蛇。只不过一个噴的是毒液硫酸一位是喷的是热茶。都有不俗的杀伤力。一口热茶混合着些许口水的淋了这位号称是朱允炆满脸。

  这位朱允炆擦了擦脸,没有片刻惊慌,也没有一丝恼怒,非常镇定的道:“从你这口新鲜的热茶中,我感觉到,你好象认识我。”

  朱允炆,根萧凡和赵鑫所在空间的一样也是这个时空的明朝皇太孙。话说今天身为万金之躯的皇太孙朱允文为何回来这江浦县,这个放在整个大明也不显山不漏水的小县城呢。

  要说今天早上,名为考察民情,实则游山玩水的当朝皇太孙朱允文在一干贴身侍卫的护送下,路过江浦县,进城看看风土人情,采买一些特产顺便在歇歇脚。未多时,一行人由城南门而入,入城之后,众人便下了马,牵着缰绳在繁华的江浦大街上慢行,年轻男子眼中满是兴奋之色,似乎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很新奇,在买了一堆华而不实的小物件,挨了数名无良小贩的宰客刀以后,年轻男子这才意犹未尽的收手,不自觉的捶了捶腰,感到有些疲累了,又不想骑马赶路回京。

  为难时忽然抬头看见了醉仙楼,想体验一下寒门书生独自喝茶的乐趣,下达命令让一干贴身侍卫随意走动,这些侍卫哪敢领命啊,纷纷劝言,朱允文摆出太孙威严,又道:祖父说了,要我体察民间疾苦,被你们时刻圈着围着,我怎么体察疾苦?侍卫犹豫了一下,又环视周围一圈,觉得附近貌似并没有什么碍眼的歹人,最总只得领命,先去找好客栈,再来护卫太孙殿下。

  此刻朱允文非常意外有感道兴奋,一个酒楼掌柜的居然也能知晓太孙名号,感觉稀奇的很,这趟江浦县之行果真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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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朝加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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