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楠泪流满面,背对着曲春虎拿起自己的衣服开门走出房间。
她怒火中烧,觉得自己就像个不要脸的花痴,毫无羞耻的在这个混蛋面前把自己脱光,来换取自己所需求的东西,他却贪婪自己的身体,毫不留情的羞辱自己,然后狠狠地一脚将自己踢飞,这样的羞辱是她从来没有经受过,让她理所当然的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头脑昏昏沉沉,一心想尽快离开这个混蛋,最好让这个混蛋去死!
欧阳楠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从小享受着良好的教育,温柔娴淑,知情达理,是典型的白富美。只是她从小没有吃过苦,没有受过挫折磨难,而她周围的人也是尽力不对她有忤逆和背叛行为,事事顺从她的意愿,使她骨子里养成一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骄傲,自然希望别人必须围绕着她转,一旦有人违背了她的意愿,使她受到挫折,她的温情贤淑便会统统撕破,当然也不会去隐忍。
她不能容忍曲春虎对她的轻视,对她的戏弄,一贯强势的她受不了这样的挫折,她的心态失衡了。
曲春虎穿着裤子,赤着上身光脚站在欧阳楠的面前,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使他没有低头去哄欧阳楠,倔强地抿着嘴,愣愣地看着哭泣的欧阳楠。不是他的心硬如石头,在这件事上,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俩人之间的较量使得他俩都不愿意主动向对方示弱。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曲春虎光着的上身被夜里的寒冷冻得有些发红,但他还是挺直腰身站立在欧阳楠的身前。
这点寒冷只能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向对方妥协。他知道这枚建帮令对欧阳楠的帮助有多大,甚至可以说这枚建帮令能让欧阳家的公司上一个台阶,可是,他还是不能把这枚建帮令交给欧阳楠,他不是完人,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这枚建帮令能给他带来巨额财富,不可能不让他动心。他想用这枚建帮令所获得的财富做自己心中的事,也是他父亲未尽的心愿,为自己的家乡乡亲们修一条通往山下的路,让曾经哺育过自己的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从他进入特战队那一天起,他就做好了随时献出自己生命的准备,不是说他有多么的伟大,有多么崇高的思想,他很现实,作为一个男人,既然选择了就要做下去,哪怕最后自己粉身碎骨,也对得起男人这个称号。
他的父亲为了家乡的乡亲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父亲未尽的心愿就成了他的心事,随着他的长大,心里沉重的压力就越大,他怕自己有一天不在世上,自己心中的这点愿望不能得到实现,那么他怎么去见自己的父亲,他会死不瞑目。
“欧阳,我们好好谈谈。”曲春虎沙哑着嗓子艰难地说。
欧阳楠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平和,态度认真,虽然没有认错的模样,也难得首先开口,她心中的怒气也就小了些。当然,她也不是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几年的公司总经理不是白做的,韧劲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和曲春虎怄气归怄气,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事情会真的不可挽回,也不是她所希望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还是会争取,哪怕是暂时受些委屈,一切为家族公司利益付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她也是希望和曲春虎好好谈谈,把事情谈透彻,让对方理解自己的难处,获得他的支持,说大一点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说小一点,也是为了俩人将来友好的生活。她气愤今晚曲春虎对她的轻视羞辱,转念想一下,自己就能真的彻底放弃与他的这段感情吗?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男人,初恋的感情总是深入到了骨子里的,她不可能轻易的忘掉,也想尽力挽留,今晚的事就当是小俩口吵架好了,床尾吵架床头和,在俩人没有正式提出分手,吵架是正常的交流。
想到此,她转身坐到了沙发上,叠起光滑白皙的长腿,静静地等曲春虎说话。
她的身上还穿着曲春虎的T恤,下摆扎在筒裙里,外面套着一件西装,乌黑的秀发没有扎起来,瀑布般的洒落在肩头和胸前,轻蹙娥眉,白嫩的脸颊透着冷峻。
曲春虎走到她的对面,一屁股坐在了木质的茶几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说:“欧阳,这枚建帮令我真的不能给你,请你理解我的苦衷好么。”
“建帮令是你的,怎么处理是你的事,用得着跟我说吗?”欧阳楠听他开口就堵死了商谈的路,也就毫不客气的回敬他。
“你能安心地听我说完好吗?”曲春虎感到欧阳楠有些在耍小孩子脾气,说话的口气也生硬起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解决问题的诚心吗?算了,你都已经做好了使用建帮令的用途了,我还坐在这里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欧阳楠站起身拿起包包,从里面把曲春虎房门的钥匙拿出放在茶几上,转身就走。
曲春虎看了眼窗外的黑夜,他的心也跟着沉落,直到今天的事已经不可挽回,轻声叹息着说:“天太晚了,我送送你。”
俩人来到楼下,欧阳楠没有跟曲春虎告别说话,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去,看都不看一眼曲春虎,倒车出去,一溜烟似的走了。
“唉——”
曲春虎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一派灰蒙蒙,看不到天上闪亮的星星,仿佛自己的心也蒙上了雾霾,迷惘起来。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想起了心事。如果建帮令真的如愿卖出,我就要抓紧落实修路的事,争取在返回部队之前把这件事情安排好。为乡亲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也好让我们老曲家能在村子里留下一点好的名声。欧阳,不管你理解还是不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都希望你不要恨我,如果我真的战死在战场上,希望你忘记我,自己好好活着,我会在天上默默祝福你!
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夹在手上的烟卷烧疼了他的手,才猛然从沉想中醒过来,一阵寒意袭来,让他打了个寒战,他抱着胳膊转身往楼上跑去,才发觉自己的上身没穿衣服。
一直缠绕在心头的压力因为欧阳楠的离开反倒让他如释重负,心情开朗起来,连续两天没有睡好觉,这会儿倒是蒙头一顿好睡,直到下午接到林啸的电话,他才爬起来。
洗漱完毕,简单弄点饭吃了,他回到房间戴上头盔进入游戏。
白光闪过,他出现在一片树林中,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有怪在远处晃过,他警惕地四周观察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常,才打开好友栏接通了林啸的语音通话。
“你到了什么地方?”
刚说完这句话,他背上突然一阵冷嗖嗖,汗毛瞬间树立起来,一股好似天穹坍塌般的巨大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把空气抽干了,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扑通扑通”地心跳骤然加快。
他关闭通话,握紧手中的火云金枪,神经绷紧,鼓起勇气大声暴喝。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