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众人除了楚越和老管家刘老早已知道外,众人的表情皆是充满震惊,肉身境巅峰,十六岁的肉身境巅峰,这其中的概念众人皆可明白,不只是天赋冠绝大衍城方圆百里。更意味着有希望进入传说中的九剑皇朝圣地九剑天府。甚至可能成为皇朝的护道者,地位尊崇,见皇主可不拜,即使皇子公主见了也要褪下冠冕行礼。
当然,这也只是可能,只是有希望罢了,九剑天府的门槛是在太高。九剑皇朝人口数十亿,从来不会缺少天才,但是能问鼎九剑入主天府者,一年也只有可怜的十几个而已,可想而知想要进入其中的难度。更不必说皇朝护道者了,数十年一出,上一位护道者是在三十年前诞生的。
可以说,能进入九剑天府的人,绝对是天赋冠绝当代,而能成为皇朝护道者的人,必然是古往今来天赋难得一见,有希望进军至高的第七大境界者。当然,其中还离不开一些机缘。
当然,这些事情众人也只是大概听说过罢了,并不了解,可是单单这一线可能,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惊掉大牙了。
看到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楚越威严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自豪,这是他的儿子。
楚越再次闭上双目,淡淡的道:“那边的事情应该差不多解决了,等他们回来自然会有结果的,耐心等着吧。”
便在此时,门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楚辞推门而入,面露慌色,怀抱谢嫣,后面跟着双眼肿的如核桃般的楚灵儿。
楚辞知道此时是特殊时刻,仅是向众人行了一礼,便二话不说开始陈述方才的经过,谢嫣受伤,王湪之死,楚凡离去等事的大概过程简要的告诉诸位长辈。
同时刘老从楚辞怀中接过谢嫣,探查其伤势。
楚辞讲完,众人神色阴冷,楚越颇有大将之风,并不慌乱,不过从其眼神中可以看到一抹杀意。王家当真是对楚家起了杀心。
这时,老管家刘老开口了:“谢小姐伤势颇重啊。”众人一惊,方才心急王家之事,却差点忘了谢嫣的伤。楚越道:“嫣儿为救灵儿而受伤,即使再困难,我也必定医治好她。”
谢一刀安慰的拍了拍熊抱着谢嫣,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谢一刀,道:“谢小姐的丹田受到了创伤,而且很是不轻,诸位都知道丹田的重要。丹田受损随不是不可医治,但其难度……”刘老管家并未把话说完。
诸人都是修武之人,自然知道丹田乃武者根本,亦知道医治的难度。
楚越道:“老刘,谢嫣的伤势目前会危及生命吗?”
刘老管家资历最老,自然不必与楚越有太多礼节,直接答道:“这倒不会,谢小姐丹田只是受损,并未崩溃,对身体本身影响并不太大,只是如不医治,丹田中精气外泄,境界绝对无法提高,甚至还会跌落。恐怕此生修武之路……”
这时,楚辞抬起了头,双拳紧握,开口打断了刘老的话,道:“嫣儿的伤必然会修复的,交给我。”楚辞心中明白,当谢嫣毫不迟疑的站在楚灵儿身前时,便注定了楚家欠着谢家。他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谢嫣为救妹妹而今生无法修武。
这不只是承诺,更是誓言。楚辞默默告诉自己。
楚越赞赏的看了一眼儿子。道:“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嫣儿的伤自然就是我们楚家的大事,本不该说这些矫情的话,但是,谢家的恩我们记着。”而后不再多言,稳住心神,默默思考此时的来龙去脉。
楚越当真是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使得身边的人心变得安静下来,不再急躁。
谢一刀心情凝重,眉头紧锁,反倒有了一些家主应有的风范。道:“事情很显然,凡哥暴露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帮我们争取一点时间,那么我们就一定要把这一点时间运用好。大哥,将孩子们送入大衍山密地吧。”
楚灵儿闻言,双眼又红了起来,但她虽然平常大大咧咧,蛮不在乎,但毕竟是个小姑娘,没有什么经历,听到家族将遭大难,长辈要送他们离开避难,自然免不了内心慌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楚辞打断。
“父亲,舅舅,将灵儿嫣儿他们送去就够了,我想去大衍城一趟,去找北丘氏。王家老爷子年过七十,听说我们楚家来到东山镇之前便已经是肉身境巅峰,数十年未曾突破,说们本身天赋便不足,况且如今已经步入晚年,本该肉身精气衰退,能保住修为不散便是不易,如今却莫名其妙的突破了肉身境。此时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自打听说王远丞突破肉身境,楚辞便有所怀疑,只是家族大事,他一个小孩子不应插嘴,所以一直未曾提到自己的猜想,此时长辈们即将做出决定,才不得不说出。他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家族。
主位上,楚越轻嗑了一声,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楚辞所说的,我也想过,但是王远丞突破已经成为事实。三年来北丘氏也对我们愈加冷淡,三个月前老刘去送今年的贡品,更是被拒之门外,个中缘由,大家心中都明白。虽然我们一直都不愿相信,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楚家,谢家,危矣。”
谢一刀想要打断楚越:“大哥。。”
楚越将手举起,示意他不必多言,谢一刀只得作罢。
楚越接着道:“凡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打乱的王家的计划,一来楚辞便从此事中跳脱出来,王家没有了动手的理由,自然会延后些动手。二来他们必然不会放过凡哥,近几天必然在东山镇附近搜查,应该暂时顾不上我们了。”
楚越停顿了一下,沉思片刻,接着道:“这样吧,我们分三部分进行。”楚越看向刘老,到:“老刘,你讲家族力量都遣散了吧,商铺直接低价出售,换来的银两分给店铺的伙计,仓库中的银钱和粮草,取出一半分发给家中仆役和护卫。想来王家应该不会为难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物。”
刘老平静应下,他半边身子已经入土,经历过生死自然是是看淡一切。
接着,楚越看向发妻谢香兰,楚辞的母亲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行事却是雷厉风行,不然也不会将天不怕地不怕的谢一刀治的服服帖帖,只是有了楚辞和楚灵儿后,才收心抚养儿女,楚越说道:“夫人,你便将两家中比较有天赋的孩子们,秘密护送出去大衍山吧,但是,不要走密道,当年密道的修筑本就是为了迷惑王家,他们知道密道的存在,必然会派人马看守,毕竟想修一个密道通向大衍山,如此大的工程怎么可能瞒住王家。另外,人数千万不要太多。王家近日必然会对我们有所警觉,一定要隐秘。”
谢香兰不比刘老,闻言眼圈便泛红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些是无奈之举,为了孩子们,只得含泪应下。
楚越神情中透出一丝不忍,毕竟让一位母亲送自己的孩子远行,且很可能就是永别,这对于自己的夫人来说确实太残酷了,不过此事确实她最合适,而且,这样安排何尝不是让她与孩子们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呢。
楚越强忍心中的不忍,将头转向谢一刀,道:“一刀,你带这本家的一些人在镇中镇外寻找凡哥的下落吧,一定要将他救下,将他送走,他是他们家族最后的血脉了。”
谢一刀张了张口,却未说出什么,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