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过去了,去追大虎的小土匪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文超见没有抓到大虎心里一阵窃喜。黑瘦子上前踹了一脚大胡子土匪。
“老高你说你们是不是废物,20多人抓不住一个人!”黑瘦子的脸更黑了。大胡子一脸沮丧的说:
“东哥那小子太猾了,穿林子比那黄皮子都机灵,有个把兄弟和他碰面也打不过他,根本抓不到。”
“行啦,今天收获不小,那小子自己也闹腾不起来,走,回山。”
土匪们牵着马开始回巢,被抓的九个人被捆的如待杀的猪一样动弹不得,吃力的走在土匪的中间,黑瘦子正在把玩着刚刚从文超手里缴获的手枪,对旁边的小匪说:
“这娘们用的枪打的还挺远。”
“这好像是美国货,叫什么不浪硬。”小匪邪笑着说。
“这名叫的真霸道。要是让咱老大看见,肯定得给我抢去,回去可别和咱老大说这事。”黑瘦子嘱咐着众匪,“我孙东子还从来没吃过独食儿,这把我就吃一把。”说完把手枪揣进了衣服里。
看的出来,刀尖上过日子的人对于好的武器有种特殊的感情,可能就像兄弟之间的情谊。这群土匪对于今天的收获非常满意,谈笑间看的出来已经放松了警惕,此时大虎正骑着枣妮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跟着,寻找救人的机会。
眼看天就要擦黑,天上刮起了小雪,林子间回荡着野狼哀怨的嚎叫。天气虽然寒冷,大虎此时却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再不想办法大家就会被押到山上的匪窝,小小的黑瘦子都对这么难对付,进了山寨基本等于给那九个人判了死刑。大虎性子直,根本无法想出智取的办法,他这时只好像上次那样用老套的办法,用自己作诱饵来引开土匪,给其他人创造逃生的机会。大虎骑着马冲到了土匪附近,挑衅的叫喊:
“来呀,这把我看看你们能不能抓住爷爷。”说着便骑马在附近绕圈跑着。这时,大胡子气的两眼通红,牙齿咬的吱。。吱。。直响,
“日你姥姥的!你等着我别跑!”
一群人开始追逐大虎,枣妮犹如一只灵巧的猎豹,敏捷的穿梭在树木间,土匪气的开枪打向大虎,树林这道天然屏障使他们始终无法伤到大虎。大虎越跑越欢,而此时其他九个人却根本没有办法脱身,土匪绑的猪蹄扣,他们只有头部能自由活动,况且还有这么多人拿着家伙盯着他们,绝望的情绪在这几人之间蔓延,文超想到了死,但心里怕的却是那些货。
森林里哗哗的穿林子的声音突然停止了,过了一会儿大虎被几人押了过来,大胡子在后面踹着大虎向前走着。大虎嘶吼道:
“要杀要剐痛快点,你要是给爷爷放开,爷爷屎能给你打出来。”大胡子上去一个大嘴巴,
“都啥世道了,还单对单那。”
文超看见大虎心中一阵悲凉,为了兄弟脑袋都不要了。黑瘦子走到了大胡子身边,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行啊老高,怎么抓到的?有两下子啊。”大胡子谄媚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说:
“这不这小子跑到了咱山寨附近了嘛,被咱几个巡逻的弟兄碰见了就给扣过来了,他这身板和牛似的,我哪有那本事。”黑瘦子听了瞪了一眼大胡子,
“快赶紧回去吧,蹲了一天饿死老子了。”
土匪们加快了行军的速度,被绑的人磕磕绊绊的跟着,文超和大虎四目相对,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慢慢靠近的过程。
20分钟左右,他们到了土匪的老巢,老巢的结构是由上洞和土坯房组成。四面环山,山洞的不远处是土匪安插的放哨楼,看见黑瘦子门回来,楼上放哨的小匪向他们挥了挥手里的枪,爬过了艰难陡峭的石壁便到了放哨楼。文超暗自佩服土匪的狡猾,选此地做老巢,易守难攻,上山的路线只有一条,下山的路线选择非常多,只要在山上的树木上栓上大长绳,顺着绳子就可以下到山下,真是可守可退。
小匪狠狠的踹了文超的屁股一脚,
“看什么看!这儿就是你们的阎王殿,快走。”走到了山洞前的院子,一群小匪从山洞里兴高采烈的迎了出来。
“东哥今天收获不小啊,这点到底让你踩上了。”黑瘦子得意的说:
“那是,谁不知道我孙东子是这关东山里最好的挂线,去,你们几个把货都给我卸了,把他们几个都给我绑到洞里去。”几人被推赶到了一个洞里。大胡子这时一楞,
“对了东哥,咱还没看看劫的是啥货那。”黑瘦子更得意了,
“不用看,从马家桥出来的,你说除了山药还能有啥货。对了,别伤这几只马,都给我好料喂着,特别是枣红色的那匹。”黑瘦子指了指枣妮,可见黑瘦子眼光之毒。
山洞里阴暗潮湿,洞口化着一滩水,洞中间升着一大堆篝火,洞的顶端摆着太师椅,可能是给大当家坐的,地方散乱的堆放着一大堆稻草和被褥,看来是有一群土匪住在洞里,土匪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逍遥自在,除了几个当家的,小匪们基本都得住在洞里。文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一会儿黑瘦子进了洞里,上前召唤那几个看守马队的胡子,
“你们几个知道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的去哪里了吗?”
“去东山王大毛那了。”
“去他那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那大哥,前几天中央军派来一股军队,来打咱们关东山的土匪,肖三炮,崔大军,靠边的几个山头都给打了,兄弟都被削下去一半多,附近的就周大癞子,王大毛和咱们没被打那。”黑瘦子不屑的说:
“记不记得去年那个,奉天那个张作霖的狗腿子李成龙,刚来那会儿也是打几个小散兵还挺嚣张那,最后咋样?裤衩子差点都被咱们缴下来、。”几个小匪被他逗得前仰后合。黑瘦子看着文超说:
“你是他们的头儿吧?”文超点了一下头。“走这条路算你倒霉。”文超鄙夷的说:
“都说你们是义匪,我看和别的土匪也没什么区别。”黑瘦子接着说:
“不抢你们大户,难道抢小老百姓?”
“不知道我们李家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山上的好汉。”黑瘦子面目狰狞的说:
“你没听过大喇叭河的胡子不开面,你们城里做买卖的哪有好人。”说完甩着胳膊就往洞外走,回头对小匪说:
“你们几个小子把他们看住了,特别是那小子,”黑瘦子用眼斜了一下大虎,“等老大回来再发落。”说完黑瘦子便走出了山洞。
此时经过几个小时的捆绑,大家开始四肢麻木头脑空白,大虎又不安分起来,大喊大叫道:
“要杀要剐来点痛快的,放开老子,老子能整死你们。”看守的小匪开始动手打大虎,大虎此时更加嚣张,
“妈的,算什么本事。”几个人打的累的气喘吁吁,
“好小子,你不要痛快点的嘛,你等会。”一人小跑着出了山洞,不知道这群土匪又想到了什么把戏。过了一会儿黑瘦子领着一群的粗壮的汉子走了进来,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山上最壮的汉子,黑瘦子看了看大虎说:
“遇到我们这伙人你好象还挺不服。”
“呸……”大虎谇了一口吐沫,“就你们这群废物,单对单我能打死你们。”
“二狗子给他松绑。”一个小匪小跑上前把大虎的绳子解开,大虎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脖子和手腕,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响声。
“来吧,谁他妈先来?”黑瘦子哈哈大笑,
“来吧,就我先来。”这时山洞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土匪,黑瘦子一挥手,
“看热闹的都离这远点,别伤到了,看你东爷爷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