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闲云等四人就要出发了。虽然耶律王朝子民向来团结,极少有强盗悍匪之类,但楚闲云四人毕竟年轻,所以拓拔宏命拓拔真武护送他们去辽京。
五人在部落中挑了四匹骏马,因为楚闲云在楚云山庄长大,经历十年期的大难止呕,几乎没有离开过楚云山庄半步,根本不懂骑术,所以就由拓拔真武带着。
辞行之后,五人一路向北而去。可没走多远拓拔杰忽然追了上来,说是要和他们一起去辽京见识一番。
于是一行六人便向着辽京进发。虽然耶律王朝在南瞻部洲不过是弹丸小国,可它的版图却像很奇怪。由南至北有不下三千里,但由东至西却不到两百里,活脱脱的像根筷子。拓拔宏他们的部落在耶律王朝最南方,而辽京却地处偏北,所以一行人直至第二天傍晚才到达辽京。
因为有腰牌,六人入城并没有受到阻碍,只是入城之后,几个少年着实吃惊了一把。
一进城,高达的皇宫就引入眼帘,倒不是离的很近,而是那皇宫大殿实在很高,在整个辽京城内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不过因为北方湿寒,早晚多雾,所以楚闲云六人也只是隐约看到而已。
几人照料家客店,要了六间房,吃了些饭菜也就休息了,毕竟赶了近两天的路,实在是疲惫的很。
也许是因为一路由拓拔真武带着,所以楚闲云并不觉得累,躺在床上也久久难以入睡。回想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楚闲云有种身处梦中的感觉。
离家出走、死里逃生、被指仙兆、如今又来到辽京准备拜入仙门。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都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自觉的楚闲云想到了自己的亲人,想到他们一定在为自己担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泪水也开始在眼中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困意袭来,楚闲云才慢慢的平复了思绪,渐渐睡去。
可楚闲云却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他站在一座巍峨的高山上,高山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黄土,黄土上有一些河流,河水浑浊却流动缓慢。这高山和原野更是寸草不生,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楚闲云虽然心里知道这是个梦,可还是心生疑惑,不禁迈开步子向前走,想仔细看看周遭的环境。
谁知道他心中一想,身子居然就飞了起来,在这个陌生的梦境中飘荡。他要到哪里,只要心中以动念,就会出现在哪里。
楚闲云不是没做过梦,可心里还是奇怪,因为这梦境太真实了,他甚至可以听到水声。当他落在地上的时候,更是有一种踏踏实实踩在地上的感觉,伸手触摸大地,受伤传来的触觉更是真真切切,这不由得让楚闲云心中一惊。
“难道这不是梦?!”
楚闲云轻声惊呼,然后为了验证,他还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这一恰更是惊讶无比,因为腿上传来的痛觉真真切切,根本不想是梦。
忽然一声巨响传入耳中,楚闲云只觉得头痛无比,竟然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当楚闲云醒来时,发现拓拔冰雁正在叫自己,一副焦急的模样。
见到楚闲云醒来,拓拔冰雁一阵欣喜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叫了你半天了。”
楚闲云笑笑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
拓拔冰雁好好奇的问道:“一定是个很美很美的梦吧,我进来时看你还一脸的安详,可叫了一声之后你却皱起了眉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莫不是我打搅了你的美梦?”
听了拓拔冰雁的话,楚闲云对这个梦更加奇怪了,可他还是认为那就是个梦,于是笑笑道:“没什么,一个梦而已,我都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了,时间不早了吧!”
拓拔冰雁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道:“对啊,我们该去报名了,我是特意来叫你的。赶快起来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拓拔冰雁就走了出去。
楚闲云看看窗外,发现昨晚漫天的大雾已经消散,知道时间的确不早了。于是他忙起身穿上衣服,洗簌完毕就走了出去。
楚闲云出来时,其他五人已经在餐桌前。见楚闲云坐下,几人才开始吃饭。
正当几人吃完饭,门外传来一阵铜锣的脆响,之后只听一人大叫道:“店内前来傲雪门应考的人听着,今天日落之前前往辽京府衙报名,日落之后恕不接待!”
那人说完不做片刻停留,急急忙忙的走了。
店里的伙计见几人吃完饭了,就过来收拾。看他们很是在意刚才传告,忍不住问道:“几位是要应考吧?”
拓拔真武笑笑道:“真是,还请问小哥,这辽京府衙该怎么走?”
这伙计看上去是个热心肠的人,忙回答道:“出了门顺着大街一直往西,不一会就看到府衙了,不过几位还是早些去的好。这傲雪门五年招一次弟子,每次都是报名的人都多如牛毛,晚了怕是连人油都能挤出来。”
拓拔真武连连道谢,最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不大的四方银块递给伙计。
这银块便是南瞻部洲流通的货币,在南瞻部洲,流通的货币只有两种,便是金块和银块。各国把这些金银按重量铸成大小不一的方块,这些便是南瞻部洲最普通的货币了。
伙计一看到拓拔真武拿出银块,连忙推迟道:“看你们一身的兽皮着装,想必是来自南方,生活一定也不容易,还是留着吧,报名时也许用得着。”
说完,伙计把收拾好的碗筷抱起,径直向里面走去。
几人看着这个平凡的伙计,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激。不过事不宜迟,几人站起准备前往府衙报名去了。
“土包子!”
就在几人准备出门之际,楼上包间门口站着三个和楚闲云他们相仿的少年。他们身着天启王朝最普通的丝绸长衫,手中拿着折扇,正扇个不停。同时一脸鄙夷的看着楚闲云几人。
楚闲云心中好笑,这北方湿寒,楚闲云他们都包的紧紧的,他们居然还在扇扇子。
拓拔冰雁一听到他们的嘲笑,立刻涨红了脸,大叫道:“你们说谁?”
这时拓拔真武皱眉拉了拓拔冰雁一把,可拓拔冰雁却狠狠的甩开了他,看架势是一定要冲上去教训三人。
楚闲云见拓拔冰雁要发作,立刻死死抓住她的手,轻声道:“不要节外生枝,对我们不利!”
被楚闲云一抓,拓拔冰雁的脸更红了,只不过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不过楚闲云这以抓倒是有用的很,拓拔冰雁不但止住了脚步,还先一步走了出去。
几人一转身便听到楼上三人大笑了起来,可他们没有再理会这三人。只是没有人看到,在拓拔真武的眼中闪过的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