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炽烈的阳光毫无预兆的刺在犬夜叉的脸上,让他不禁眯起眼睛,等到适应之后,看着眼前的景象,饶是犬夜叉对这片迷迭森林没什么感情,也不由产生了一种愤怒与哀伤。
树木林立,密集的树林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小村庄。村中是密密麻麻的木质小屋,村外是成片的被清理平整的田地,现在接近冬日,所以,田里也没什么植被。
这一派田园风光出现在一座森林里,本应该给人柳暗花明的感觉,但是犬夜叉却感觉莫名的哀伤充斥着心头。这样一片地方,不知让多少动物无家可归或者干脆沦为饵食,又有多少生长了几十年的树木被制成木屋。
这就是人类,像蛀虫一样的人类,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环境,都是自我生存为中心,不改变自己,只是一味的改变环境。从本性上就有一种自傲,看不起其他种族。
犬夜叉身上的愤怒越来越甚,突然,犬夜叉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握紧了自己,低头一看,是云豆。
“犬夜叉少爷,小心一点,你被森林的意志影响了!”
“森林的意志?什么东西?”犬夜叉从来没听说过。
“森林的意志就是整片森林产生的情绪!”
“森林也有情绪?”
“在这个地方,石头都可以变成妖怪,森林自然也可以产生情绪!”
“那刚才我是被森林意志控制了?”犬夜叉警惕道。
“不用担心,森林意志只会聚集在造成巨大伤害的地方,让森林里的动物感受到他的情绪,影响不大!”云豆解释。
“是嘛!”犬夜叉点点头。
甩去莫名的情绪,看着空旷的田地,想要隐藏大概也做不到了,犬夜叉当先沿着田埂向村里走去,他还是不准备放弃,想要试试山神的结界。
犬夜叉和云豆行走了好一会,直到被所谓山神的结界挡住,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怎么都没有人?”云豆疑惑的道。
犬夜叉摇摇头,绕着结界游走查看,还往村子里面查看,依稀能够看到人影。
这是一个无形的护罩,只是阻挡生物进入,不会反击,算是安全的结界。按照犬夜叉摸出的形状趋势,这个结界应该是呈半圆形将整个村庄护在里面。
犬夜叉手指敲了敲结界,咚咚的闷响传来坚韧的质感。
“还要试探吗?”云豆问道。
犬夜叉倒退两步,摆好姿势,回答不言而喻。
剑二!黄色刀光闪过。
“嘭!”几乎只能听到一声闷响。
在透明的结界上已经出现一道浅浅的刀痕,光线扭曲使得这刀痕显得异常醒目,以缺口为中心,一圈圈的涟漪荡漾,让犬夜叉看清楚了结界的全貌。但是,只是一会,刀痕已经消失无踪,就像石子掉落水面产生的激荡水花,几圈涟漪过后,平波如镜。
感受着白夜刀身传来的震颤,犬夜叉只觉得结界的表面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坚硬如铁,反而有点柔软,但是犬夜叉却能感觉出,这层柔软背后的坚不可摧,要破坏它绝对不容易。
犬夜叉观察了一会,也看不出所以,决定再试一试,刀痕消失的速度并不快,出剑三甚至剑五,可以在刀痕消失之前不断深入,不知道能不能破坏这个结界。
看着荡开的涟漪,云豆突然阻止道:“犬夜叉少爷,我们只是来试探的,够了,走吧!”
“不够,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破坏结界呢?”犬夜叉看着结界跃跃欲试。
“犬夜叉少爷,真的,已经够了,结界之中一般都会融入施术者的心念!”
“什么意思?”
“意思是山神已经知道我们了,所以,我们必需离开了!”
“知道又怎么了?反正我们不是抱着善意来得!”
“可是,可是…”云豆手舞足蹈试图让犬夜叉明白她的担忧。
“放心,结界的范围大概就是山神能够影响的范围了,你太紧张了!黑铁都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我们不会被怎样的!”犬夜叉说着已经绕过云豆,看着结界继续道:“刚才只是剑二,我还要试试剑五能不能看破开结界呢!”
“不用试了,年轻人,凭着刚才的攻击,你一辈子也破不开这道结界的!”一道苍老的身影突然插嘴。
“谁?出来!”
“不用紧张,年轻人,我没有恶意!”结界涌动扭曲,竟生出一张惟妙惟肖的白胡子老爷爷的脸。
“你是谁?”犬夜叉问。
“我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山神了!”
“什么!”云豆惊呼出声,犬夜叉脸色凝重。
“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山神无奈的道。
“是吗?可你的信徒差点杀了我们!”云豆叫起来,昨天实在太惊险了,怎么都忘不掉。
“所以说了,只是我的信徒差点杀了你们,我和你们其实并没有仇恨不是吗?”
“这样的话让你的信徒听到了可不好!”犬夜叉依然语中带刺。
“你们可能有了误解,神灵和信徒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紧密。我们的关系更像是一种交易,信徒给我纯净的信念,我给予他们想要的能力!”山神解释。
听起来似乎确实是那么一回事,犬夜叉询问的看向云豆,云豆回以摇头。
“山神找我们有什么事吗?”犬夜叉转向山神问道。
“是这样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山神为难的道。
“帮助?”犬夜叉疑惑。
“是的,我想请你们将我的神体归位。”
“神体,归位?”犬夜叉和云豆都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奥,你还不知道!我说的直白一点,我想请你们把村子里那个石人搬到那片山区地下溶洞的最深处!”山神变出两只手一拍额头,解释道。
“你要我们把你搬走,离开这片村庄?”犬夜叉问道。
“是的!”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你的信徒吧!”
“嗯,是的,他们都是我的信徒!但是,”山神摇摇头道:“他们给了我不想要的,但我却无法拒绝。”
“什么意思,他们给了你无法拒绝的什么?”
“血祭以及狂热的信仰!”
“为什么不要?”云豆问道。
信仰?犬夜叉不明白,前世了解的神都需要这个。
“我不是人类信仰出来的神,我是山神,一直都是。山神不需要狂热与血腥。山神可以冷漠如冰,可以热情如火,可以慈悲如佛,都可以,但是山神必须无私,必须沉稳。因为山神掌管着整座山,管理着山里的所有动物,我不能因为狼吃了兔子,就偏向兔子,狼也是我的子民……”山神脸色激动的几乎呐喊。
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长吸一口气,直到腮帮子可笑的鼓得满满的,才呼出,平静下来的山神道:“你看到我的变化了?血祭赋予了我不同的神职和力量,让我同时掌管狩猎,丰收与战斗,但是这种狂热同时在不断侵蚀着我的理智,让我不能控制自我。不久之后,我恐怕就会成为一个邪神!”
犬夜叉和云豆愣愣的看着山神,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犬夜叉问道:“我们帮你,你能给我们什么?”
“只要你完成了,我就欠你一个人情,我会为你们每人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山神的承诺啊,云豆拉着犬夜叉的衣袖激动的点头。
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神灵,但是好歹是一个神灵,神灵答应帮你做一件事,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可谓是千载难逢。
犬夜叉看了云豆一眼,对着山神点点头道:“可以!”
“那现在我就送你们进结界!”山神说完,手指掐诀,大概要发动什么术式。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做!”犬夜叉突然开口阻止。
“什么?”
“不亲自试一下总是不甘心呢!”犬夜叉没有回答,但已经摆开了架势,显然要开始刚才的测试。
剑五!
招式并不华丽,也没有快到让云豆看不清出刀的次数,但是流畅,一刀接着一刀,似乎有着独特的韵律。
剑三,结界切开了一半,剑四,因为太过深入,切口不大,很快就能愈合,剑五,离着底层还有一丝,但是有如天堑。
犬夜叉没有放弃,切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开局比刚才好。犬夜叉再次出刀,剑三,已经切开大半,剑四,还有一丝的距离,剑五,似乎深入了,但是还是差了一丝,这一丝的距离却有如天堑。
犬夜叉不甘心,还没完,犬夜叉在心里呐喊一声,白夜入鞘,身子猛地向前一个跨步,足尖深深踏入土地,白夜再次出鞘,没有出现剑六,却是最简单的一刺。
时间仿佛停止,谁都没有说话,凝神看着这一招的结果,蓦地,犬夜叉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刺穿了,虽然只有一个刀尖。但是还没有笑出声,犬夜叉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紧接着,犬夜叉便随着刀弹射而出,摔倒在田地里。
“犬夜叉少爷!”云豆一声惊呼,马上赶过去查看。
“咳咳!”犬夜叉已经自己站起来,掸掸身上的黑土。对着云豆摇摇头道:“没事!”
山神收回脸上的诧异,对着犬夜叉道:“霸道而直接的突破方法,只是现在的你还不够!”
“方法对就行了,我的时间多得是!”犬夜叉淡淡的道,但还是掩不住口中的得意。
“好了,既然都测试过了,那我们开始吧!”山神没有理会犬夜叉的得意,只是催促道。
“行!”犬夜叉道。
话刚说完,犬夜叉就感觉眼前一暗,呼吸一窒,身体已经被浓稠的液体包裹,动一下都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