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离刚走两步便觉得心中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每一步踏在地上的微弱震动下,心就好比被人抓在手中使劲的拧一般。
“噗!”
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惹得身后一阵惊呼。
但陆离却毫不在意,任由嘴角的血迹往下流,一手捂住胸口,缓缓往前走去。
直到大殿前方,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慕容凤,双眼柔情万分,面色却颇为平静,道:“在下峨眉醉道人门下记名弟子陆离,请慕容师姐赐教高招。”
话语说罢,右手在胸前微微张开,五指各有一道银白剑气冒出。
剑气翻腾扭曲,愈见凝实,须臾间便从指头粗细变作头发丝般。
慕容凤没有说话,双眼在陆离脸上缓缓而过,最终盯在他那血迹未干的嘴角。而后,便第一次的在这个男人面前施展法术。她这一段时间在昆仑山上经历了太多,原本就罡煞合一的境界也水到渠成的进入归元之境。
只见,慕容凤双手做拈花状,右手朝下,左手朝上,下一刻左手往前轻移便有一团青光冒出。这团青光一出现,便陡然间炸开,在其面前变作一朵青光闪闪,恍若实质一般的莲花。
慕容凤缓缓低头,口中念念有词:“心若沧海磐石坚,大道茫茫距无边,三生纠缠情丝显,月华清辉孤寂伴……”
“青莲问心咒,凤儿这丫头怎么在这个时候用这个咒语?”大殿中的人此刻也来到外面,那清虚一见慕容凤的法术,顿时眉头微皱,忖道:“这丫头已到了归元境界,即便这峨眉小子有剑术护身,也远不是其对手,为何要用这拷问心性的咒言?难道……”
慕容凤声音低沉,一旁众人出来陆离之外并没有听见。
待这咒语念必,慕容凤也抬起头来,双手互换,那青莲便缓缓往前飘荡。
陆离心中矛盾万分,和慕容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之中不住闪现,最终化作万般情丝沉淀心间。只见,陆离右手五指或伸或曲,作不同变化,那五道恍若头发丝粗细的银白剑气化作五道豪光迎上当胸而来的青莲。
“老五这是怎么,剑气之中居然一点杀伐气息都没有?”林久也是罡煞合一的境界,一眼望去便发现陆离异常,不由得有些焦急。
当然,林久能看出来的东西,在场各位还有谁看不出来?
只是陆离和慕容凤的切磋关系到昆仑峨眉的面皮,所以都境界观看,不做言语。而那凌剑飞和丹辰并没有第一时间切磋,而是和旁人一样,静静站在旁边看两人斗法。
他俩各有心思,原本他两人的交手才是关乎着两家真传弟子的高低,只是没想到慕容凤从中横插一脚,抢先和这个只是醉道人记名弟子的陆离交手。
当然,在凌剑飞心中是远远瞧不上陆离的。他一直都是峨眉真传弟子之中的第一人,高高在上。哪里会在乎这个只是记名弟子的陆离,若不是因为这争斗关乎两家颜面,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
凌剑飞一双剑眉微皱,转头看了一眼醉道人。只见醉道人也满脸疑惑,似乎不动这自家很是“出息”的记名弟子是怎么了。
那青莲虽然缓缓,但也很快和陆离的剑气遇到。
只见那五道剑气在一遇到青莲之时,并没有斩杀过去,而是陡然散开,缓缓把青莲包裹。
“老酒鬼,你这记名弟子好精纯的*纵之法,居然能把剑气使成这个境界,不简单。”张天师虽然不懂陆离为何不像别的峨眉中人那样一身杀伐之气,但一见陆离居然能够把剑气*纵由心,任意变化,便转头对醉道人笑道:“你没少花功夫吧,什么时候把这小子正式收归门下了,可别忘记通知我去喝杯喜酒。”
“哼,这小子就知道搞这些杂七杂八的,哪里还有我峨眉弟子半分风采?”那陶剑仙忽地开口,冷哼一声,道:“醉师弟,看来你还需好好调教才是,不然日后不仅仅是堕了你醉剑仙的名头,我峨眉的威名在世人面前恐怕也会减弱不少。”
“陶师兄教训的是!”醉道人知道自家师兄这天雷剑陶剑仙的脾气,连忙赔笑。
一旁的张天师倒是搞得有些不自在,紫金的面皮也有些挂不住。但是在看到醉道人无奈的眼神之后,并没多说什么,继而转头继续看陆离和慕容凤的斗法。
那五道银白剑气包裹住青莲之后,像是一个情人伸开怀抱拥住恋人似的,温柔,迷醉,不舍等诸多气息从那剑气上传出。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一直在想你。”这一刻,陆离终于缓缓开口,完全没有身处切磋之中的觉悟,而是借助这时间解释,只是话到最后却只剩下一句:“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原谅我,我的错已经无法回头。”
“到现在你还想用花言巧语来欺骗我吗?”慕容凤心中的恨意似乎在这一刻被陆离的话语解开,满腹怨恨的说道:“今天我就想问问你陆离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罢,法力猛的催动,那青莲陡然间便挣破剑气束缚,往陆离胸口飞去。
这青莲上面除了一股莫名的气息外,没有一丝法力波动。
陆离没有躲闪,双眼看着青莲,缓缓张开怀抱,闭上眼睛,像是迎接恋人一般,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
“啊?”正在那观看的林久忽地惊呼一声,不明白陆离为何会这般模样。在他心中,慕容凤早已经是他的“五嫂”。原本以为慕容凤出言要和陆离交手,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让两人亲近一番,但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青莲一碰到陆离胸口,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像是一汪清水一般,缓缓融进到陆离的身体之中。
下一刻,只见陆离那张开怀抱的身体微微颤抖,微黄的脸上先是一阵苍白,而后便出现一股殷红。十几秒钟的时间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凤儿,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陆离面露苦涩,叹道:“即便我已经回不了头,即便我已经没有资格在和你在一起,但我的心仍旧不会变。不管将来我在什么地方,我娶了谁,我的心都不会变的。”
慕容凤在陆离在她的问心咒下醒来后,脸颊上已经滑落泪痕,抽泣的站在那里。
当陆离说完了那一句“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娶了谁,我的心都不会变的。”之后,慕容凤的心里也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忽然,慕容凤像是疯了一般,脚下一动往陆离扑来,泪如雨下,却又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带着一股情人决裂般的情感,往陆离胸口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