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了!我说过我会做到的。”场地中的少年,身体灵活的在木桩群中穿梭,时而跨前一步,时而侧移几步,心中还时刻留意终点的距离。四年了,两年来不解的努力,四年中不断的坚持今天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大叔,我说过,我会用我的行动向你证明我不是废物,我一定会让你收我为徒,这一次,你还能有什么借口拒绝?”暗自在心里大喝一声,像是要把这四年所受的累与苦全部发泄出来!少年依然记得四年前自己向那位大叔提出拜师时所得到的回答“呵呵,想要我收你为徒行啊!但此时的你却是没有这个资格。”冷眼看了一眼面前身形单薄的少年,冷漠、无情的话语响起,这对于一个还只有十一岁的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想到当时的场景,场中的少年目光中充满了愤怒,所有的动作突然之间快了许多,像是本来迟暮的老人回复了青春的光彩,变得动力十足。
没有天地能量的涌动,也没有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劫,外功的修炼简单直接,同样外功的晋阶也显得简单直接,一般内功修者当内力达到临界点而晋升时会伴随着天地能量的异像。而外功晋升却没有任何征兆,因为所有单一修炼外功之人,体内都没有丝毫内力,没有内力也就炼化不了天地精气,没有这些东西,所以外功修者在晋升阶位时没有任何异像,唯一不同的是,晋升者的气势会突然攀升,这也是辨别外功修者阶位的明显标识。
而在晨宇爆发的一瞬间,不伦远处静立于大树下的刘天琪,又或者是场地旁躺在石板上的小晨峰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晨宇在气势上比之前强了至少一个阶位。
“怎么可能!他居然晋阶了?”此时的刘天琪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一个不满十六岁的三阶外功修者,放在哪里恐怕都会是一个奇迹。十五六岁的三阶内功修者或许平平,但这个年龄的三阶外功修者却是凤毛麟角。内功是靠对功法的领悟晋阶,这对于那些天赋异禀之人不是什么难事。而外功晋阶的唯一法门就是体能锻炼,死命的练,以此来增加外功修者本身的强度,本身强度越强发挥出来的战力越大。这当中所要承受的痛苦就是换做他来也不一定能熬下来!可眼前这个年龄、体格看起来都不及他的少年却是做到了。
“最后一步!”场地中,靠近木桩群边缘的少年一声大吼,侧身躲过胸前右边的攻击,右腿猛的一蹬,右手握拳高高举起,向着前面最后一个阻碍砸去。
“碰!”近两米高,直径在四十厘米左右的木桩应声而断,没有丝毫阻碍。身体落在终点之外,全身汗水淋漓,可少年却丝毫不在乎。
“哈哈哈……”晨宇放声大笑,笑眼中却噙着些许泪水。缓缓摊开双臂,享受着阳光,好像此刻的阳光都是清凉的。微闭着双眼,心里浮现出当初那人离开前夕的一幕……“小子,看到了吗?”草地上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指着空地上看似杂乱的木桩群。“想要拜我为师可以,但我不收废物,那会玷污了我的名头,哪怕是我欠了你父亲的人情也不行!当然若你能达到我要的要求那么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
大汉旁边一个身子单薄的少年,听着这些冷漠的话语,心如刀绞“我不是废物,我也不会用我父亲的人情来讨好,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向你证明有没有‘资格’。”
大汉心里十分震惊,少年眼中的决然,绝对不是可以装出来的。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不屑的样子,冷漠的语气再次响起“能看清那个木偶阵吗?那是按照休、生、伤、度、惊、开六门而布开的阵型。六合阵。如果你能分别从六个不同方位进出一周,而不被木桩击中,那么你也算勉强合格了!”
少年看向大汉所指,空旷的场地上不知谁弄上了些歪来倒去的木桩,木桩群占地颇广,木桩上还有着数量繁多,参差不齐的横杠。偌大的场地,烦复的阵形,看上去就算想要轻松走出去而不被擦到都是不可能的事。“你,你,你玩我?不想收我就直说,何必弄这些东西来为难我。”少年怒吼,这明显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为难你?呵呵,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有必要去为难你?你觉得这不可能?”壮汉并没有因为少年的怒吼而生气,相反,脸上浮现一抹自信的微笑,缓缓抬腿走到木桩群旁,右手一挥,双手、双腿上却是突然出现一双泛着奇异光彩的护腕。再次对着少年一笑“你说的不可能!看好了!”
说完后转身对着场中的木桩群,右脚微微抬起,下一刻,少年脸上的表情完全被震惊所代替,一张小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场地中,壮汉已是化作一抹残影掠进场地,只见木桩群之中,一道影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而看起来密不透风的木桩却是纹丝不动。
“一进一出……四进四出……”不到十息的时间,身影再次出现在少年面前“怎么样?”
这次,少年沉默了,自己错了。深深地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难堪“是自己任性?是自己自负?”本来看起来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但眼前之人却是完全没当回事。
身形一怔,双腿、双手上的护腕再次诡异的消失,也不理面前低头的少年,转身朝着村子方向走去“我说过,我不收废物。”同样冰冷、刺耳的话语,同样出自一人之口,而这次少年却没有觉得丝毫难受。
“鸿叔!我错了!”声音微不可闻,这一刻,少年心里充满了懊恼“不过,既然你能做到我同样能做到!”
“噗!噗!”在壮汉转身几步后突然右手一挥,地面上兀地出现四个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护腕,唯一不同的是四个护腕会小上许多“忘了说,带上它,在你十六岁前,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完成任务,那么我便收下你,如果超过十六岁,即使你做到了也别来找我。”这次大汉头也不回的在村子方向消失。
“别瞧不起人!”朝着村子方向一阵大吼,旋即再次低下头扪心自问“我真能做到吗?”刚才那副护腕在落地时引起的震动他可是清楚的感觉到了。缓缓走到躺在地上的护腕旁边,伸手想要一把将四个护腕抱起。但在手接触到护腕的一瞬间少年双眼瞪得像灯笼一般“怎么可能?他居然带了四个这样的东西,速度还那么快?”
手掌在接触到护腕以后,给他的感觉就是,那不是躺在地上的四个圆形管状物,而是四块无法撼动的巨石。一屁股坐在地上,少年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从小娇生惯养的他,甚至连家务活都没干过。面前四个护腕对此时的他来说无疑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鸿沟。
“宇儿!无法办到,要放弃么?”正当少年绝望的看着地上的护腕时,一个中年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少年身后,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父亲,我没用,我连拿起它们的力气都没有!我就真的是废物么?”转身低着头,少年的声音微不可闻。
“哈哈,谁说我家宇儿是废物了,别说是你拿不动,就是许多的大人他们也拿不动。”看着地上的四个护腕,晨如龙缓缓蹲下,拿起一块在手中抛了抛“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做的么?”
“不知道!”少年摇了摇头。
“嘁!”晨如龙噗嗤一声笑了笑盯着晨宇“不知道你就伸手去抱?这可是寒铁所铸造的东西!别看它体积不怎么大,也不怎么厚,但就这四个小东西恐怕保守估计也在千斤左右,所以以你目前的小身板儿拿起来了那才是怪事。”
听完父亲地介绍,晨宇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当然,同时也释然为何自己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这么四个玩意儿却纹丝不动的原因“那岂不是说,他的要求也根本就完成不了?或者他本就是在愚弄我!”少年低沉的语气再次响起。
“哈哈,傻小子!你鸿叔是怎么跟你说的?”绕有兴致地看着晨宇,晨如龙不答反问。
“额……对啊,十六岁前,十六岁前!我还有五年的时间,爹爹谢谢你!”突然想明白了问题,少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双狭长的双眸中,原本萎靡不振的神色一扫而光,取而代替的是无比的自信。
“那现在我该做什么?这个别说四个,就是一个我都拿不动。”指着地上的寒铁护腕,晨宇为难地道。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这排骨般的小身板儿给我练结实了。”轻轻捏了捏少年的肩膀,又看向地上的东西“至于这个嘛!我先给你收着!。。嗯!”双臂一用力,晨如龙两四个铁腕抱起。
“从今天开始,除了睡觉吃饭,这里就是你唯一能去,唯一可以去的地方明白了吗?”向着场地扬了扬头严肃地道。然后转身向着村子走去。
“那,我现在做什么?我还什么都不会啊?”看着父亲的背影,少年大声喊道。
“围着场地跑,不停地跑,直到跑不动为止……”
“体能训练么?这可难不倒我。”少年的眼神由自信变为坚定,从此,空旷的草地旁多出了许多的木桩,也多了一个灵动,矫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