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归来坚玉骑枪上挂着楚寒的尸首。
快意。
何其快意!
龙归来开心地笑了起来,那道凄惨的伤口在他的两耳间裂开,就像是小丑的嘴,因为此时地笑,而张地愈发地大,让人看着格外恐怖却又格外凄凉。
远处的征东将军楚狂的心头骤然痛了起来。苍白的面色,飘乱的白发,因为苍老而失却水份润泽的干枯的双眼看着被那骑枪高悬在上的嫡孙,一言不发。
战争却在这震撼之中悄然变化着。白玉京下那些如暗流般悄悄发生变化的形势里,正酝酿着无人品尝的果实!白玉京的正门被帝国大军攻破,无数帝国士兵正大喊着往里面冲击,然而一杆青玉为杆的画戟却自门中挥将出来,带起一阵寒光。
数个头颅就此落地!
画戟再挥,在一片寒光之中,全身银甲的舒伯雅骑在一只飞龙之上,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天神一般冲门出白玉京的大门。舒伯雅身后的两百名白玉京守卫骑着死亡蛮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门被破开的一瞬间抢先攻了出来,开始了白玉京守军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击!
死亡蛮牛属于魔兽界,脊索魔兽门,哺乳纲,偶蹄目,牛科,蛮牛属,恶魔系。大多分布在东洲东南一带的高地地带,群居。
死亡蛮牛体格健硕,成年的蛮牛和圣光翼鸟龙一样,堪比二流高手,兼具拥有死亡凝视之中恐怖的技能,在战场上的威胁比圣光翼鸟龙还要高上几分。牛蹄轰隆响起,两百名蛮牛骑士依次快速驶出,凭借着蛮牛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如切豆腐般将帝国的先锋部队冲开了一条大口子。
锋芒所向,无人能阻。只是刹那功夫,蛮牛骑士们便从豁然洞开的大门往外冲了近二十丈,如同一道黑流一般,势不可挡!
而此时,帝国大军也开始加速向已经破开的大门处冲去,密密麻麻的如满天飞舞的蝗虫,令人不寒而栗。
二百蛮牛骑士的攻势虽然凌厉,但在这样强大的帝国大军面前仍旧太过渺小。
螳臂当车,不外如是。
然则舒伯雅却不惧,他信任傅人心,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快速冲击中手腕一翻,青玉画戟在空中画了一道弧圈,直直向着右前方斩了下去,只闻得喀的一声脆响,一名帝国少校手中的战刀从中断开!画戟的刃口砍入那名少校的右肩,舒伯雅皱眉闷哼一声,腰腹发力,嗤拉一声,刀锋破体而出,顿将那名少校的身躯斩成两半!紧接着一俯身子,避过迎面削过地一根刺棒,画戟拖至身后,于腰间周游一转,凭借着强大地臂力,一个斜劈,画戟的刃口在空中凄厉地呼啸着,极为霸道地生生削飞左侧方那名帝国上尉的头颅!啪地一声轻响,无数殷红的血水喷打在舒伯雅银色的盔甲上。
他手中的青玉画戟带着血污,银红相加。眼睛里似有野火燃烧着,舒伯雅勇不可挡地率着部下向着前方遥远的帝国大军冲去。
目标,帝国太子,皇甫玄烨!
舒伯雅不知道他会遇到多少阻截厮杀,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冲到皇甫玄烨的面前,可是他依然要冲。因为他是白玉惊的弟子,诸弟子之中最擅长沙场征战的人。他虽不明白傅人心让他冲杀的用意在哪里,但既然接下了这个使命就一定要将使命贯彻到底。
论武功,诸弟子以凤明月为最,论天赋楼澈最好,傅人心心思变幻不定,龙归来更是摸索出了自己的武学。这些,他不如他们,但居中军之所在指挥千军,在沙场战阵之间冲锋陷阵,他相信,放眼东洲,人,莫能及!
杀!
杀杀!
直接杀出一道豁口,继续向着帝国的中军帅帐冲刺!虽然还很远,但这两百蛮牛骑士给人的感觉却似乎他们在下一刻便会冲到帝国太子皇甫玄烨的面前。
傅人心站在白玉京的城墙上紧张地注视着城下的一切。当舒伯雅冲出城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内发出了命令。
“为他开路!”
白玉京之上留下的守卫与五楼阁的门人弟子并不多了,大部分都在勉力支撑。
迎着那些不断想要攻克白玉京的帝国士兵,凭借着匆忙的准备至今没有让一名帝国士兵活着进入白玉京。然而他们早已得到了军令,虽然心中暗自凛惧,却依然毫无迟缓地贯彻了傅人心的命令,离开了自己驻守的范围,极快地向着中间地带靠拢,将手中有限的箭矢点也不吝惜地射了出去。漫天的箭矢如同骤然倾泻的暴雨,全数洒落在舒伯雅突击的路线之前,为之开辟前进的道路。
然而白玉京其余地方的防守力量顿时变得薄弱起来。为舒伯雅开路,那帝国大军攻占白玉京怎么办?若放弃支援,舒伯雅身陷帝国大军的重重包围怎么办?
他们是生性高傲的白玉京人,他们是坚毅勇敢的战士,但他们依然是人。他们也会惶恐,也会不安。复杂的战况扰乱了他们的心绪,各式各样地情绪在白玉京的这些守卫们的心中翻滚着。
攻入白玉京的部分帝国士兵以及在开始着手扩大阵地了,而城下的两百名蛮牛骑士已经冲了出去。白玉京即将陷落,而舒伯雅还在城下地帝国大军中冲杀着。
停顿了一段时间的魔源炮终于再次开始了轰击,在傅人心的强力要求下全数落在了帝国大军之中,为蛮牛骑士们清扫着障碍。
强大的能量冲击碾压过无数帝国士兵身体,激起阵阵血雾,复又重重轰入青石板中,崩散开的残余能量伴随着石板的炸裂开的碎屑将四周幸存的士兵再次拖入死亡的深渊!
骤然增强的箭雨与威力恐怖的炮击十分有力地支援了舒伯雅的突击,使之硬生生的在帝国大军正中方开出了一道血路,如一道银线,沿着血路,勇敢地向着帝国帅帐突击。
是白玉京先陷落,还是皇甫玄烨先被擒获?
白玉京的命运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