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还是“呃……这个嘛……”
袁一凡一时语塞，袁绍这一问还真把他给问住了。之前袁一凡从没想过为什么要去奇袭许昌，奇袭许昌的好处在哪里，只是单纯的觉得田丰、沮授相比袁绍的其他谋士，要更为出色——历史也确实如此——所以多听听田丰的意见肯定是好的。
“显奕，快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袁绍有些迫不及待，他很想听听这个从不说话的儿子会说些什么。袁谭和袁尚都很紧张，他们担心：万一袁熙真能说出打动袁绍的妙计良策——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这让他们难以接受。包括一众谋士，没有人会想到袁熙其实跟本就说不出必须攻打许昌的理由，田丰看着袁熙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钻到袁熙的脑袋里，去看看他的惊世之语。
“不会跟我想得一样吧？”——能有这种想法的，除了许攸还有谁。
“呃……这个嘛……因为田先生和沮先生是这么认为的……”实在想不到说辞的袁一凡这也是没办法。
“噗嗤……”刚刚还在自恋担心的许攸忍不住笑出了声。袁谭和袁尚终于对视了，在对方的眼睛里看着无语的自己。其他人的反应并没有像田丰那样呆若木鸡，都和袁绍一样，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这……显奕，这就是你的议事内容吗？”袁绍有点不敢相信：袁熙这么认真严肃地跑过来就是为了支持那两个老顽固。从内心上说，袁绍是更想去打公孙瓒的，他和公孙瓒有太多的积怨，几年前袁绍曾被公孙瓒打得落花流水，对于骄傲的袁绍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非得把他连根拔起才能解除袁绍的心头之恨。不过袁绍总觉得，袁熙似乎还有话要说——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是的，父亲，我来就是想建议您去许昌，我相信两位先生的判断。”袁一凡有点局促，不过态度却很坦诚，语气也很坚定。
“那你自己的判断呢？”
“……两位先生的判断肯定是对的……”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的判断是对的？”
“我……我就是觉得他们的判断是对的……”
“你自己就没有什么战术谋略吗？”
“……没有……”
“你自己什么都没有想过吗？”
“呃……想过的……”
“想过什么？”
“这个……这个……呃……两位先生的判断肯定是对的……”
……
“哈——哈——哈——哈！”先前还只是偷笑的许攸这下再也忍不住了，顾及不了袁绍的态度，放肆的大笑起来。
也许是受许攸的影响，也许是袁绍父子的对话确实令人捧腹，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除了面面相觑的田丰沮授二人——袁熙能这么支持他们，他们心中感动——只是不解：袁熙为什么会无条件无理由的支持他们？袁熙的表现也不像是要拉拢二人成为自己的支持者，因为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争权夺利的气息——就算袁熙真是要来拉拢他们，他们也不会答应的——袁谭和袁尚之前的遭遇就是很好的证明。哄堂大笑，袁一凡感到很不安，有些手足无措，有种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砰！”
如果还有人没有笑，那就必然会拍桌子。袁绍气得说不出话来，袁熙的表现让他很无奈，他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这让他觉得无法原谅——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你给我滚出去！滚！！！”
“主公息怒，我想二公子可能是因为平时说话少，所以现在不知道怎么表达吧。”毕竟袁熙支持了自己，田丰不想看到他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被赶出去。
“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看，是你根本还没教会他怎么说吧？”这种时刻，怎少得了郭图这种喜欢挑拨离间的小人。袁谭和袁尚倒是听得连连点头。
“公则，你不要胡说。我们什么都没有跟二公子讲过。”沮授在一旁帮言道。
“哟！还‘我们’呢！看来，这事你也有份？公与，是吗？”逢纪马上跳出来争锋相对。
“够了！”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昨天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几案今天又被打翻了，上面的东西四处滚落，最后还在地上“瑟瑟发抖”。
“元皓、公与，你们两个跟我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叫他今天这么说的？！”挑拨的好处就是让大家都能对你的话信以为真，还可以打击你想打击的人——最重要的是，这招袁绍很受用。
“启禀主公，绝对没有。昨天二公子回去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至于二公子今天的言行，我们也很费解。”顽固的田丰傲立不语，出声回话的是沮授。
“不是你们会是谁？难道还是他自己想的不成？”袁绍显然不信。
……
“就是我自己想的！”
从被袁绍开始追问起就在苦思理由的袁一凡毕竟是个现代人，结合他那个时代对历史的评价分析，再加上自己的理解，袁一凡终于有了答案。调整好了心态，对袁绍说道：“父亲，昨日孩儿回家后昏睡了一整天，夜里才醒，吃了点东西便睡去了，今日一起床就直接过来了，并未与两位先生碰过面，孩儿府里的家丁和孩儿府外巡逻的侍卫都可以证明孩儿所言非虚。”袁绍只是喜欢激动，并不是傻子，沉思了一会，点点头，示意袁一凡继续说下去。
“我想先问问父亲，公孙瓒和曹CAO在您眼里，孰强孰弱？”袁一凡恢复了一个业务员应有的谈吐。
“呵，全都不足为惧。”
“那您认为，现在公孙瓒的状况如何？”
“能有什么状况？缩在易京等着我去收拾呗！”想到公孙瓒就要完了，袁绍的脸上有了今天难得的笑意。
“那曹CAO呢？”
“哼！阿瞒小儿何足挂齿！就算打败了徐州的吕布，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这样的藐视天下，才是袁绍的正常态度，同时说明，他的气也慢慢消了。
“易京大还是徐州大？”
“当然是徐州大。”
“公孙瓒和吕布谁更难打。”
“当然是吕布。”
“那么，我想请问父亲：曹CAO若能打赢天下无双的虎狼之将，占据物产丰饶的徐州，是不是会比我们攻下苟延残喘的公孙瓒，夺取易京的区区弹丸之地要更能名动天下呢？”
……
“呃……这个嘛……”
……
章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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