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玉用钥匙打开了自家大门,刚一进门,只看见老妈和颜海坐在正对大门的座椅上,双双一副担心至极的表情。只是在他两进门的瞬间脸部才稍微放松了一会。
“怎么回事,你们两到底去哪了,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
还没等两兄妹站稳脚,陈兰就开始责问起两个孩子来。而一旁的颜海则什么话也没说,看得出来,这次是真的惹妈妈不开心了。
“妈……对不起。。我们……”
“什么都不用说了!!从今天开始,暑假你们俩就不要想再出这个大门,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承汐我以为你是最懂事的,你怎么也跟着妹妹一起骗妈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去哪了,隔壁小王可都看见你们去了什么鬼游戏中心,书不好好读书,玩什么游戏,玩游戏有出息吗!?”
陈兰气的面红耳赤,颜海怕她怒火攻心,连连安慰道:“好了,好了,两个孩子平安回来就好,别生气了”颜海一边说着,一边使眼色给两个孩子。
承玉似乎经常面对这样的情况,连忙来到桌边端起水壶倒上一杯开水递给陈兰说道:“妈,我们错了,您别生气了,身子要紧!”
陈兰接过水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加上颜海的安慰,怒气消退了不少,喝完一口水之后,承玉又来到她后背开始给她捶起背来。
这时陈兰和颜海却发现平时一向善于处理这种情况的承汐则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
颜海首先开口问道:“承汐,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颜海洪亮的嗓音并没有把承汐从沉思的状态中拉回来,就他没有反应,颜海只能加大声音再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承汐!!”
只见承汐的身体猛然一抖,似是被吓倒了一般,回过神来时,他这才感觉三个家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陈兰担心起来问道。
承汐呼出一口气,接下来他说道这句话把家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晚餐的时间,四个人围坐在饭桌前,都沉默不语,承玉缓缓的小口吃着饭,一边还观察着两位大人的一举一动,而承汐则根本没有心思吃任何东西,索性把双手放在了餐桌之下。
桌子的另一头,颜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他才刚刚进入这个家庭,只是往孩子们的碗里夹着菜。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承汐的妈妈终于开口打破的房间里的平静说道。
承汐点了点头,身旁的承玉也替哥哥解释起来“是真的,妈,那个游戏真的能让人体验到全新的世界”
“你闭嘴,我在问你哥……”
见妈妈显得很不耐烦,承玉像夹起尾巴的老鼠又缩了回去。
“汐儿,你回答妈的话,你说的是真的吗?”
承汐终于点了点头。只见陈兰将手中的碗筷放回到桌面上说,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咱家也去弄一个怎么样!?”
母亲的这样项提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自认为了解陈兰的颜海也着实吃了一惊,他也放下手中的东西提醒道:“阿兰,你可要想清楚啊,这个东西可不是菜市场里面的萝卜白菜,想买就随便买的……”
陈兰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笑脸说道:“没事,买了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嘛,既然那个什么游戏真的能让汐儿恢复光明,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这不就是我们全家最大的希望吗?如今它自己找上门来,哪有关上门当做没看见的道理”
“可那些光明只有在游戏里才有啊,回到现实世界还是一片漆黑!”颜海的语气越发沉重,他知道陈兰是爱儿心切,失去了理智。
而承汐也知道,这个本来就困难的家庭若是突然支出一笔不少的金额出去,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于是便对陈兰说道:“妈,我想通了,我不需要那个东西,我们一家还是像以前一样,我过的很幸福”
可陈兰却似乎下定了决心对所有人摇着头说道:“你们都不用说了,这个事我决定了,好了,吃完就去休息吧,玉儿你来把碗刷了,妈去准备一下”
面对坚定的陈兰,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承汐的心底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就是怕情况变成现在这样,此时他真后悔答应了妹妹出去的要求。
承玉站起身来,清理好桌面上的东西就朝厨房走去,而颜海也无奈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母亲陈兰则一言不发的向房间走去。剩下承汐孤零零地坐在原位,饱受着内心的煎熬。
夜深人静之时,深蓝的夜空中只剩下一弯银色的月弧和点滴星光,承汐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
这时,房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悄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承汐一听就知道这是妹妹的脚步声,但与平时不一样,她是含着泪水走进房来的。
“怎么玉儿,你怎么哭了?”承汐担心的问道。
承玉抽噎着向哥哥解释起来。
“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任性,刚才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妈房间的等还亮着,所以我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她在和别人打电话……”说着说着承玉哽噎得更加厉害起来。
“怎么了?妈在和谁打电话?”
承玉摇了摇头哭着说道:“哥……妈在询问肾脏的价格,她是想要把肾给卖掉来换我们一个游戏仓啊!!!!!”
承玉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痛苦,一头栽进了承汐的怀里,而承汐则变得毫无表情一般,仅仅是抚摸着妹妹的长发。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老妈这样做的,大不了不玩那游戏就是了,咱们还是过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别哭了”
承玉在哥哥的怀中不停的抽噎着,她不知道哥哥流下的泪水全被他用长袖抹去,而那长袖早已被清透。
第二日清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将承汐从睡梦中唤醒,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昨夜自己是如何入睡的,他刚想挪动身子,只觉得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一般,这才想起来原来承玉昨晚也在这里睡着了。
承汐摇了摇承玉,随后轻声唤了几句,没过多久,承玉揉着眼也醒了过来。
“哥……我怎么在这……?”
“你不记得了?昨晚上你自己跟我讲了妈的情况,然后就在这里睡着了”
经过承汐的提醒,承玉似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猛然从床上跳起来说道:“哥,我们一定要阻止妈,不能让她那么冲动啊”
承汐点了点说道:“那还用说,我们现在就去妈的房间,跟她讲出我们的想法”说罢,承玉点了点头,然后扶起承汐就朝陈兰的房间走去。
可当承玉来到房门口时,除了得放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之外,房间里根本没有看见陈兰的身影。就平时来将陈兰这个时候一般还在睡觉。这下,承玉突然觉得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连忙对承汐说道:“哥,不好了,妈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说完两人在这个不大的家里大声呼喊着陈兰的名字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完了,妈不会是瞒着我们出去卖肾去了吧!!”承玉猜想到。
这个猜想完全有可能,这不禁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承玉瞬间又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不知如何是好,她一头栽进母亲的被褥里痛苦起来。这是承玉惊奇的发现被褥里还留有余温,于是连忙对承汐说道:“哥,妈的被褥还有余温,应该刚走不远!”
承汐当机立断说道:“这样,玉儿你赶紧追上去,带着我你不方便,一定要把妈给找回来!!!”
接到老哥命令承玉像一支离线之箭冲出了门外,而承汐则紧咬着牙,狠狠得抽了自己一耳光。
冲到楼下的承玉,一出楼道口就四处张望,希望能发现妈妈的踪影,可是三条外出的走道都是空空如野,承玉立马把目标锁定到街头小贩的身上,希望可以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承汐在屋里焦急的等待着,这时电话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由于看不见,承汐只能摸索着顺着声音走到电话附近,再铃声响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承汐终于成功的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颜海的声音。
“喂!是阿兰吗?”
“颜叔叔,我是承汐”
“承汐?怎么是你接的电话?你妈呢?”
一提到陈兰,承汐的泪水就忍不住往下落,但他知道哭也没用,于是收了收自己的情绪说道。
“颜叔,要出大事了,我猜我妈为了给我们买游戏仓准备去卖肾!”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整耳欲聋的声音。
“真是乱来!!!你知道你妈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但她刚走不久,玉儿已经出去追了”
“那好,你就在家呆着,我马上过去”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承汐瘫坐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母亲既然为了自己会这样不理智,对自己的责备充满了他的心头。
承玉在小贩那获得了一点可靠的消息,顺着这些指引她终于在一条大道上发现了母亲的踪影,可这是母亲陈兰已经迈上了1路公交汽车。承玉想也没想就拼尽全力追了上去,但任凭她怎么追赶,也无法跟上公交的速度,正在承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恰好经过一辆出租车,虽然承玉出门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但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刚一入座,就对司机气喘嘘嘘的说道。
“追……追。上那辆公交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