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萧拿出来的剑,每一把都存在现代工艺的痕迹,无论剑身宽窄,其细腻柔美处远超同时代的兵器,看去的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杀人利器。可是,岳不群却能从剑刃冷冽的锋芒中看出它的锋利。
岳不群走到匣子前,伸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提,突然发现这把剑是固定住的,原以为自己使力不够,再次用力,终于发现,得靠师弟解答,因为任他如何用力,也无法将剑从剑匣中取出,倒是由于使力过大,剑匣被提离台面。这剑匣差不多有箱子大,可见用了多大气力。
于是,岳不群转头去看白子萧,他十分怀疑,是不是师弟存心想看自己笑话。
天地良心,正要拍岳不群马匹的白子萧可不敢戏弄师兄,马上走到前面,动手将固定架的锁打开,再按动按钮,将契合槽弹出。
岳不群对剑匣中的器件很好奇,却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放剑的地方会有那么多道道。哪怕他的智力再高,又怎么明白现代兵器的古代化身。
手里的剑出奇的美,岳不群从剑尖开始打量。这把武器比他使用的剑要长一些,剑身细微的弧度,弧度并不突兀,反而显得柔美,锋利的剑刃闪着毫光,散发寸寸罡气。剑身侧面,是透明的琉璃,眼睛可以看到剑身内部的器件。
岳不群对透明的琉璃,毫无瑕疵的嵌合在剑身上十分好奇,但,最让他惊讶的,是这把剑比自己使用的剑要大三倍,可重量却只多了半层。
握紧手中的利刃,岳不群开始用它演练华山剑法,同时不忘对白子萧说:“师弟看好了,我现在就替你演练一遍华山剑法——白云出岫——有凤来仪……”
等岳不群将剑法全部演练一遍,好似有了新的感悟,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闪烁的盯着手中利刃。白子萧瞧见他沉默不语,就上前拿过他手里的剑,对他说道:“师兄请看。”
他手里多出了块铁锭,先将它交给岳不群。
岳不群知道他要干什么,掂了掂铁锭的分量,颔首问道:“这剑能断铁锭而丝毫无损?”
“不是这把剑,而是我拿回来的所有的剑都是如此。”
“你……”岳不群瞪大了眼睛,他没料到自己的师弟居然忍心将如此锋利的剑像斩马刀一样砍在铁块上。
“那地方有些年月了。要是华而不实,也没必要拿到你跟前,师兄你说,是不是?”
“……”
在师兄怒意爆发前,白子萧果断转移话题,将铁锭抛到空中,然后把手里的长剑舞的向刀一样,用力斩去。“看好了。”
“锵!”
金戈之声应时响起,铁锭在空中分成两半,落在地上。
“好剑。”岳不群大叫一声。
刚才用剑的时候,初时生疏,可是几招之后,他就觉察到这柄剑的精妙。它仿佛是自己的手臂一般,挥动自如,分量虽比寻常的剑要重,却十分趁手,端是稳重。此时再看到其锋利程度,又见剑刃斩断铁锭后毫无卷口,更是感叹。
白子萧对岳不群说道:“师兄。更奇妙的还在后面呢,你过来看。”
岳不群走到他身边,白子萧指着剑柄上的一个活动开关,解释道:“拿到它门后,我研究了数日,终于发现它们与寻常利刃的不同之处。这是个拉栓,握剑的人可以用拇指上下滑动拉栓。往下是打开,向上推是关闭。同时,另一只手按在剑格上,你瞧……”
一边说着,白子萧一边做出动作。右手握着剑把,拇指拨动开关,左手手掌按在剑格(护手)上。
顿时,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剑身上的透明玻璃出射出,这部分替代剑脊的位置居然有此番功效,岳不群哪怕见多识广,也决计想不到这些。
“嗯。这是……为何如此?”
白子萧耸耸肩,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师兄,我却知道这道光的作用。来,你后退几步。”
岳不群不知所以,后退数步。白子萧估算了距离,自己也往后退,一直到了墙下,观察到二人相聚十米有余,就道:“师兄,你现在感受一下这道蓝光吧。放心,不会有危险,只是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
说着,他把剑横立,双手同时工作,瞬间,剑身上定向射出蓝光。而这些横着的光芒正好与岳不群的脑袋平行,立时把他的眼睛覆盖。
“啊?!”强光照射倒岳不群眼睛时,他立即闭眼,身子朝后退去。
白子萧把剑放下,对岳不群说:“师兄,你睁开眼睛看看。”
岳不群被强光照射后就一直闭着眼睛,但过了几个呼吸,发现眼睛并没问题,心里奇怪,陡然听白子萧的话,心下好奇,适应着细微不适将眼睛睁开。“唔?”岳不群的睁开眼睛后,立即呆住,因为他的视野前方,居然有一块蓝色的光晕,这块光晕并不大,从内到外,光芒的强度不断降低,却挡住了他能看到的二分之一的视界。
“这……这……”岳不群又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再睁开,那块挡住视野的光晕还是没有消失。
白子萧走到他身边,宽慰道:“放心吧师兄。半盏茶功夫就恢复了。你先休息一下。”
他走到盒子前,将手里的剑放入其中,几个咔嚓声出现,剑身又牢牢固定在剑匣中。
“它射出的蓝色光线会干扰人的眼睛,让他们看不清前面的物体,所以我把它称为:蓝光剑。”白子萧用了平淡的名称,什么玄武、望舒、仪和之类的名字在他看来统统不靠谱,而且,指不定自家师兄看不过眼会把它改了,便懒得费脑筋。
视力还未恢复,岳不群不着急看接下来的利刃。不过他对蓝光剑的作用大致摸清,那道蓝光有违正道作为,不过,将它作为保命手段也不是不行。危急关头给敌人来一下,只要实力差距不要太大,反败为胜不是不可能。
单就它的锋利程度,就是一把冠绝于世的好剑。
“子萧师弟,这些银子还有这些剑都是你一个人拿回来的?”
白子萧把掀开的被子一张张盖上,听到岳不群询问,就道:“那当然,财不外露么,你也看到了,这些剑如此锋利,敢假手他人,你能放心,我可不放心。再则,造型如此奇特的剑,加上这些透明琉璃,更不敢被其他人知道。”
“那山上除了你,没人知道这事儿了。”岳不群继续问。
“嗯。没人知道。不过这些钱的用处我都有打算。师兄,你不会拒绝师弟一点小小的要求吧。”白子萧嘿嘿笑着。
岳不群懒得接白子萧的话,闭上眼睛,一句话不说。
“……好吧好吧。我就是想用钱把咱们山下那些田产都买下来,这样一来,多少能留下踏实的产业给后人。要不是没人懂得经商,我倒是想匀些钱去做行商,虽然辛苦,获利却大。”
看到如果自己不阻止,白子萧会越扯越远,岳不群拦住他,说道:“置办田产对我华山派确实重要,掌门当年卖去田产也是*不得已。自从剑气之争后,我华山派便凋零下来,又有宵小之徒在旁窥视,掌门,也无奈啊。”
白子萧对门派内的事情没有兴趣,他之所以为华山派做这么多,就是希望岳不群看到自己为华山派做的够多了,让他提前退休,找个地方养老。
拥有许多现代电影、动漫,少许电视剧还有电脑游戏以及仪器设备的他完全可以建造一个小型的现代人生存基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几分钟后,岳不群的眼睛恢复过来,白子萧就开始介绍第二柄剑。
“剑的材质和之前的蓝光一样,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更特别的……”白子萧四处大量,他把剑递给岳不群,“我到外面拿点东西。”
岳不群接过白子萧递给他的剑,没问他去拿什么,而是打量起这柄剑的样式。
这柄剑与之前的蓝光相比,剑身稍大,分量却重上不少,不过它的重量集中在剑柄与剑身靠近剑格的位置。剑身像是由两部分组成,一分为二,不过这种有别于其他剑的样式却透着另类的美感。在剑身前端,包括剑尖部位,两侧都有手指大的圆圈,像是刻在剑身上面的图案。
手掌从这些圆圈上划过,以他的感知,确定这些圆圈是可以活动的,不过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能移动分毫。
最吸引岳不群注意的,是剑柄上有个和蓝光剑相同的开关,他没有冒然按动。自己师弟既然要去拿东西,必然是想让自己看到这柄剑的不同之处。
再接下来,岳不群开始用它练剑,一套华山剑法后,就是希夷剑法,可惜,没等练到一半,白子萧就进来了。他手里提了一桶水,身上贱了水渍,显然,来的匆忙。
“师兄,把剑给我。”白子萧伸手要过那柄剑,把它放在那桶水上,“师兄,刚才的蓝光剑使用后,就要将它放回那个盒子,当然,如果急需使用,条件也不用苛刻。只是蓝光射出的次数多了,就会失去效用。到那个时候,就要把剑放入盒子,过上几天才能恢复它的功效。这柄剑的处理方法与它类似,不过,它能使用的次数不多,最好是每使用一次,就把它放回剑匣。”
正说这话,他的拇指就打开开关,然后把剑刃敲在木桶上,一瞬间,剑身前端的孔洞全部打开,从里面喷出白色气芒。
即使站在几米外,岳不群也感到一股冰寒刺在皮肤上。
白色气芒来的快,去的也快,白子萧说:“开关打开后,剑身遭到一定程度的撞击,就会把里面的寒冰之气引导出来。师兄你看。”
岳不群顺着白子萧的手指看向水桶,顿时骇然失色,却是水桶凝结成冰,而看样子,似乎结冰速度太快,木桶也被撑破了。
一想到和这柄剑对战的人,被这股寒气喷个正着……岳不群深吸一口气,对它的威力有了新的认识。
“我称呼它为寒霜剑,师兄,这个名字贴切吧!它的缺点我刚才说了,不使用的时候,最好放入剑匣内,其实,这些剑在不用时,多数要放入剑匣内的,否则,等到要用到它们的特殊能力时,会消失。也许铸造这些剑的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其命名为剑冢吧。就像躺在坟墓中一样,难见天日。”
白子萧的话引得岳不群感慨,刚才他还奇怪为什么要将这些剑放入剑匣,而这番话却给了解释。是啊,威力如此巨大的剑,怎能没有限制,剑冢剑冢,这些剑匣,却是像剑的坟墓,约束着它们。
为了这个剑冢,白子萧可没少花功夫,这些剑匣的体积不小,做的有箱子那么大,里面是各种微型设备,还有外接的太阳能电池等等。甚至包括放置剑匣的台面,也是功能模块之一,寒霜剑需要的液氮就是由台面内的设备收集。
岳不群看着白子萧将寒霜剑放入剑匣,记住放入时的每个步骤,心里涌起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