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萧和齐长生来到水泥制造坊,它建立在襄阳城内的西区,居住这里的是都是穷苦人家,等将来产业扩大,可以就近找到工人。
来到里面,齐长生指着远处一个面熟的年轻人说:“少爷,他是秦山,是水泥作坊的工头。这孩子实诚,认识字,做事用心,因为现在人手不足,所以另一块玻璃作坊,还是由他做工头。”
白子萧把目光放在秦山身上,远处的秦山也看到了齐长生和白子萧,急忙过来,不过还是小心的没撞到身边的工人。
这个年轻人以前跟在齐长生身边,白子萧没过几次他说的话,整体来说不起眼,打量一翻后,白子萧颔首说道:“齐老人既然看上你,就不会让我失望。你叫秦山是吧!”
“是的。少爷。”秦山躬着身子,低头不敢看白子萧。
白子萧呵呵一笑,道:“你跟在齐老身边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是个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虚礼上的人,怎么,该学的事情还没学完,尽学这些在人前卖弄的本事了?”
“不敢。齐老是我的长辈,您是我的少爷,对少爷的恭敬,无需学习。”
白子萧张张嘴,笑了一声,“能说会道,呵呵,这方面我说不过,所以,给我介绍一下目前作坊的情况。”
“是。”秦山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跟在齐长生身边,他早就明白少爷的脾气。可是,就像齐老告诫自己的,少爷可以肆无忌惮,可自己作为下属,就不能有逾越的地方展现出来。
特别是现在,要管理的人手增多,将来可能会有更大地盘。少爷又是个喜欢规矩的人,所以这一块,必须早早养成,否则,自己可能在将来吃上大亏。
水泥厂的员工都是流民,他们在襄阳附近,被齐长生召集在一起,进入作坊。刚开始很多人不愿意,没有人人愿意变成匠户。
但是,在枪口的威胁下,他们不得不进入作坊,后来知道齐老他们没将他们编入匠户,而且给的粮食除了一家人食用外还有富余,不再抗拒。
“现在,每天能生产一百……五十,吨,每天能烧制五十吨。主要是原料问题,如果原料供应充足,以作坊的规模,达到两百吨不是问题。”
秦山对“吨”的概念还有些不适应,事实上,包括齐老在内,所有人都对新出现的单位不适应。可白子萧毫不理会他们的抱怨,新单位被他硬性推行下去。
之前的战斗让白子萧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和生存问题比起来,标准化不值一提,所以他只能让自己适应其他人,适应这个环境。可现在安全了,有时间有精力——虽然会给别人添麻烦,所以顺序就得颠倒着来,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看着作坊工作的人数远超现代大型工厂,可生产数量却连小型水泥厂的产量也比不上,白子萧心里的冷气叹的能把胸口冰住。“原料的事让齐老负责。齐老,他可是从你手底下走的人,得多帮衬帮衬啊。”
齐长生说了声“是”,一群人继续在水泥工地外行走,白子萧指着里面被灰尘遮盖的人,说:“秦山,这样的工作环境不成。今天就去给他们每个人发三个口罩,别让灰尘进了肺了,这事得赶紧做知道吗?”
“是。”
又走了一阵,前面开辟出来的工地没了灰尘,但不时传来打铁声。
白子萧指着那儿,问:“前面是铁匠铺?”
“不是。”齐长生回答道:“我们还没有炼出钢铁,所以,先让匠人试着打制您给的那些个零件。”
“哦。”许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之前看过的作坊,不少都有成绩,也证明他们没有偷懒,白子萧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个问题:“他们做的零件,符合标准码?”
齐长生苦笑的摇摇头:“少爷,那些师傅叫苦已经叫了快一个月了。哪怕制作成功,也是运气。最关键的,适合的铁料,也就是钢,和少爷您提供的没法比。我正琢磨着,就让铁匠炼钢,让他们打造大体的零件模型,接着再让金匠银匠对零件进行细致处理。”
白子萧眼睛一亮,说道:“这主意好啊。”
齐长生脸色尴尬,道:“可少爷您知道的,请那些个金银匠人,耗费的工钱不少,除了用枪去*,谁还愿意来咱们这儿。”
想了想,白子萧颔首:“也是啊。原本收入就高,工作又轻松,要不是被人*的,谁愿意来这儿干活啊。这么着,你从流民中多选些孩子,让他们把这些孩子带出来,别灌你你你师徒礼,就告诉他们,那群孩子没教出来,就一辈子在牢里待着。还有,要是那些老家伙不愿意,也别愣着,花点钱,雇几个金匠、银匠或者铜匠什么的人,去把孩子教会了。诶,这种细致的活我也做不好,安排给你了。”
有了水泥的加入,整个襄阳城的建设加快的许多,加上大量银子的投入,襄阳地区的商贸居然反常的兴盛起来。
白子萧洒出去的大笔订单,在襄阳形成了一个另类的贸易圈。
这其中,也有不少人想趁机闹事。但是,在全城监控系统完成,以及通讯设备安排到一个班的情况下,九层的人全都落网,单单一个月,被斩杀的人就超过一万。
襄阳城外血流成河,耗子岭和襄阳城内,人们每日的节奏开始加快。
“你他娘的在干什么?都他娘的四天了,老子两万两银子砸进去,连一点水花都没有,你有没有脑子?”白子萧站在一个中年汉子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周围一群管事,他们是襄阳城的中层管理人员。
此时正被白子萧点名骂的,叫赵忠男,原本是酒楼老板。由于白子萧他们缺少人手,而这些人,必须拥有算学才能。
贴了公告后,这位酒楼掌柜抱着侥幸的心里,前来应试。没想到真给安排了个官职。
可惜,这里的官职和朝廷的官职不同,自己得像原来的小吏一样做许多事。虽然手底下有不少人,但需要自己动手的地方非常多。
更让赵忠男无法理解的,是办事的节奏,每个人都像被抽疯的陀螺,围着上峰交代的事情迈动脚步。
赵忠男被骂,是因为白子萧要建立的商贸街,准备对它进行改造。
齐长生已经将那条街的房子买下,等的就是施工。而负责这块的人,就是赵忠男。
“说话呀!没话说吗?”白子萧骂了老半天,喝了口水,狠狠地道。
赵忠男摇了摇牙齿,脸上流露痛苦,心里一发狠,抬头看着面前只有自家孙子般大的少年:“少主,你让我开工,我可以开工,可我手里的两万两银子只买了些工具就没了,您让我怎么开工?”
“嗯。我不是说过,这部分会让其他人提供的吗?所有原料都由别人给你提供,你的两万两,只要付人工费就成……谁负责工地材料?站出来。”
白子萧还要骂,才开口说了一半,回过神了,眼中杀意掠过,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没人知道?行啊,福彭涛,把有关这块工地的负责人都押去城外,我到那里去审,审完一个杀一个。”
褔彭涛立即应是,然后挥手,让门外的士卒进来。
看到这景象,想起面前是为杀人不眨眼的,立即有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少,少主,是小的,是小的负责。”
“说话给我硬气点,我他娘的没让你吃饱饭吗?”白子萧这些天一直在上火,自己给的工钱明明很高,可是,总有人想着往自己怀里划银子。他让人查,刚开始几天还好,后来,看审查结果,全他娘的是些小人物。明显是被人做了手脚,拉出来顶岗的。
然后,白子萧亲自带队,把夏芸、柳芳二人的军营里里外外搜查了遍,又明目张胆的检查了两位军官的宅子。揪出了几个有问题的人后,全城戒严,让士兵一个一个的搜索任命官员的房间。
同时,加大监控器的密度,让得到不义之财的人,除了藏在院子里,在街道外的任何地方,都无所遁形。
这样做,虽然杀了一批将来可能出现的贪官,却让所有人心惊胆战,这种心态连夏芸、柳芳、齐长生都不能避免。
“是,是孟大人让我做的,小的不知道啊……”
白子萧没再听他解释,对自己的警卫队队长挥手:“拉下去,还有那个姓孟的,别忘记在他家里掘地三尺。”
福彭涛领命,出门吩咐手下去做这事,他自己又回到屋内。
白子萧坐在椅子上,让赵忠男坐下,再次把目光放在一叠资料上。身边和他一起处理事务的,有齐长生、秦山等一众提拔上来的可以信任的高层内政人员。
整体就像流水线,初审与终审,都由白子萧查看——他并不负责批阅,一切问题交给其他人,白子萧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影响这群人办理事情的方式。能提高处理问题效率的方法没有,却可以通过自己行动,让每个人加快处理事情的速度,从而影响全局,辅以增加办事效率。
赵忠男没有扯上事情,可在白子萧看来,对方明知道出了问题,却知情不报,记上一过,等以后再算账。
他别的没说,反正,只要记过的人,以后一旦发现问题,他们是首要检查对象。
粗糙的体制,即使白子萧看了也不禁摇头。甚至觉得大明朝原本的机制比自己完善,但是,脚已经踩在上面,想要退回来,不可能了。
他原本,只想在襄阳待两个月。可琐事拌着他,生生停滞了三个月,而且看情况,似乎还要一段时间。
时间到了广业二十三年九月,从年初下华山,再到现在,半年过去,除了九阴真经,手里什么都没捞到。白子萧真想把这些人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大量的监控器,让血腥的杀戮中少了许多被冤枉的人。
白子萧把事情交给了齐长生、秦山以及名叫康永的年轻人。
康永是贫寒学子,年纪快三十了,有秀才功名。
如果是十一二岁取得秀才功名,是值得所有人称道的。可是,康永获得功名是在二十岁,而且,之后的几次会试,都不理想。他知道的,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实现太大的抱负。
之后又发生了故事,那故事在白子萧看来是可以改编成电视剧本,一个年纪七十的老头,要取他的妹妹当妾。
无论在明朝什么地方,一个士子,想要在官场上行走,家里就不能有污点。可康永只是贫寒学子。那位曾在内阁待过的老人只表露了意思,几个月后,康永的功名就取消,他的妹妹后来也死了。就在那些人准备杀人灭口的时候,白子萧崛起,冥冥中,白子萧救了康永一命。
康永进入白子萧集团后,很快展现了自己的能力。不过有一点白子萧不喜欢,康永的杀性比自己还重,这让白子萧担心他在将来会陷入疯狂不可自拔的地步。
如今白子萧集团中,文有齐长生、康永、秦山以及其他几个有干劲的年轻人;武有夏芸、柳芳为首的一群见过血的汉子。
所以后来,白子萧只把自己的精力花费在情报局上,如今,情报局有了大致框架,借着大量的监控设备,把辐射圈扩展到襄阳城外数十里。
直到如今,白子萧才闲下来。
“少主,你能不能再给我们弄几架动力滑翔机啊。”杨扩雨跟在旁边,带着谄媚,讨好着。
白子萧把头撇到一边,说道:“没空,你们已经有十架滑翔机了,再多的话,油料从哪里拿?要是齐老找到石油,你再跟我说,也许,我真就给你添点。”
他走到飞酷14旁,由另一个小厮搬来架子,他攀着架子坐到驾驶座。
杨扩雨,曾今的小厮,如今成了动力滑翔机小队的队长。白子萧原本想弄个空军,结果在燃料上卡了壳。就算有滑翔机,就算有飞机,你没燃料怎么开?
所以,制造了十架动力滑翔机后,停止了工作,把目光放在氦气飞艇上。飞艇是个大项目,白子萧复制出碳纤维,让人拼凑骨架,准备用五年时间搭建三个大家伙。
“轰轰轰轰……”
飞机启动,白子萧深吸一口气,然后提速引擎功率,慢慢的把飞机搬到天上。
飞酷14被白子萧改装过,因此,每一次飞到空中都有危险。他不敢飞高,今天是飞酷14改装后第二十九次飞行。
“飞行平稳,应该到更高的空中试试。”
轰轰轰……轰鸣声在襄阳城上扩散,城内的人见怪不怪,除了那些刚刚来到襄阳的人惊讶的看着天空中飞行的飞机,大半人接受了它的存在。
几分钟后,飞行高度不再有变化。
白子萧看着上面的读表,嘴里低估着:“气动布局破坏不大,飞行平稳没危险,只高度降低,只能在两千三百米的高度下飞行。”
他给飞机装载的武器,是M134单兵六管火神炮,算上电动机和供弹机,总重量只有二十六公斤,加上人体重量,一百公斤都没有。哪怕给它配置了大量子弹,可重量也没超过一百公斤啊。它的最大载荷超过两百公斤。
“如果二十三年后能再次穿越回到现在,我一定要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网罗了。嗯,测谎仪,这玩意没的买也要研究,必须把东西弄出来。另外,得学习一些手艺……”
飞机绕着襄阳城飞行四圈,感觉飞机除了高度下降没有其他问题,白子萧一转方向杆,朝耗子岭飞去。
“接下来,是实弹射击了。”
M134单兵六管火神炮的威力,任何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会喜欢,柳芳夏芸等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