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一更)
兔啃天2015-10-25 09:462,794

  赵峰在他们的拥簇下,渐渐的刚刚多起的话语又少了起来,直到沉默,看着夕阳下的栅栏,篱笆,枯树,草房,以及不时飞过的几只昏鸦,赵峰的心里一下伤感了起来,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心中荡漾开来。

  周围的那些人见赵峰渐渐的沉默了下来,都适宜闭上了嘴,陪着赵峰一起走在泥土小道,夕阳下的树木也显得无力了起来,随意的耷拉着,篱笆里花草全部沉寂着。走过一个个小道,看见不远处,一个草房子前方,有一位妇人坐在低矮的板凳上,前面一个大大的澡盆,双手用力地搓洗着衣服,不时的还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那妇人长得并不漂亮,也就和普通的农村贤惠的妇孺一样,但是赵峰看着那妇人的一举一动,及其两鬓斑白的花发,哭了,在他的记忆深处,还有着这个对妇人的称呼---妈妈。

  “去吧。”周围的那些村里见赵峰回来,纷纷赶来的人群见此刻情形,纷纷带有语重感伤的语气说道。赵峰闻言,似乎此刻忘记了自己本是谁,反而觉得自己就是赵峰,原来的赵峰。

  “妈……”赵峰站在那儿,赤红的头发无力的洒落,微微抬起的脑袋的双眼中,泪水不停地打转,叫道。

  那妇人闻言,抬起头,看向了赵峰,然后愣住了,怔怔的发着呆,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是阿牛?”语气中还带着不相信。

  周围的村里人明白不应该在这里碍事,纷纷都离开了。

  “妈,我是阿牛……”赵峰含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太过激动,就连吐字也变得含糊不清了。

  “你这小子,十三年啊,十三年……”那妇人一下站了起来,将被洗衣服弄湿的手在衣服上擦拭着,随后亮出巴掌,向赵峰跑来,二话没说,打了起来。眼睛中掩饰不住的泪水,难以控制,还在颤抖的双腿全部被赵峰看到了。

  “叫你十三年不来一封信,不回家看看。”那妇人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手中的巴掌却是越挥越缓,慢慢的变成了抚摸,口中所说的也变了:“孩子啊,你知道这十三年我和你爹是怎么过的么?过年邻居全部齐家欢乐,而我们……却是摆着年货,晚饭,等着你啊……”

  “看着邻居家的娃一个个和爸爸出去锄田,只有你把爸爸是一个人啊,好在周围周围邻居能帮点忙,尽管这样你爸每次都要日出到迟暮啊。十三年啊,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一个个长大,讨媳妇,而我呢?只能看着啊。心里只能想:我家的娃儿回来带个更好的。”

  “别家的娃儿添孙子了,我和你爸多希望能看见你带着孙子回来啊。我和你爸一生勤勤恳恳劳作,想的是回来了,不能让我家娃儿在村里丢脸啊。”

  “我和你爸盼了一年又一年,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啊。”

  那妇人趴在赵峰的怀里,呜呜大哭了起来。赵峰身子一下软塌了下去,跪在了地上,叫道:“妈,孩儿不孝。”随后便是泣不成声。

  “我儿回来了,今儿是好日子,我们回家。”那妇人直接用衣袖开着泪水,还帮赵峰擦拭着,随后将其搀扶了起来,回到了那个茅草屋。

  茅草屋很小,只有五十平米,里面只放了一张床,一张大桌子,和几个缺拐少腿的板凳。

  “来,坐,妈给你烧饭去,顺便去山上告诉你爸,你回来了,叫他去湖里抓两条鱼。”那妇人把赵峰按坐了下来,然后便一直用围裙擦拭着手。赵峰注意到了,那双手上已满是老茧,还有几道粗深的伤口,随后脱口而出:“妈,你受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妇人一直低囔着这一句。

  “我爸在山那头吧,我去找他。”赵峰说道,随后跑了出去,脚踏飞剑化为流光走了。村民们看了纷纷感叹:“几年没见,老赵家的娃都成仙人了。”

  赵峰飞过山头,看见在山脚下,有着一块平地,那里坐落着一块块田野。在最前方靠左的一亩地上,还有一个人,头顶上一撮毛已经脱落,周围的头发已经斑白,肩上挂着一条毛巾,挥舞着锄头,不时的发出几声轻喝,还用肩上的毛巾擦拭着脸狭。

  赵峰飞近,看着皮肤黝黑,穿着白色的带着三个补丁的破褂子,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愣愣的站在了那个半百老头的身后。

  “呀!谁站我后面了。”那老头边退边锄着地,一下踩到了赵峰,连忙说道。

  当转过头,顺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液,看见一头红发,一身红袍的赵峰愣住了,眼睛内已经闪烁起了泪光。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赵峰脸上泪水已经流了下来。此时的定格,已经不用任何话语来交谈,只是各自体会着内心的情感。

  “爸,我帮你。”赵峰含着泪,轻声道。

  “哎,好嘞。”随后便把锄头丢给了赵峰,自己走到田埂上休息。赵峰接过锄头,没有用,手掐法诀,一阵风浪从这片土地上卷过。赵峰前面的土地,已经被全部翻新。

  “哎,你小子,就知道投机取巧。”赵威(赵峰的爸爸的名字)停下了休息,走了过来,敲了赵峰一下头,说道:“耕地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能投机取巧,否则来年没有好收成,算了,你休息去吧,我来吧。”

  说着赵威把手上的毛巾再次扔到了肩上,伸手去拿赵峰的锄头。赵峰没有给赵威,而是说道:“我知道了,我不投机取巧,爸,你还是歇着吧。”

  “你这衣服新买的吧,真么好看,别弄脏了,我来我来……”说着,赵威硬从赵峰手中抢过锄头,锄起地来。赵峰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意的从中指空间内召唤出了一把剑,然后飞到不远处的山上,然后选了一个超大的石块,雕出了一个锄头,然后大手一挥,一股狂风从不远树林中卷过,无数的水滴在赵峰声旁悬浮。赵峰在中指空间内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装水的东西,将水装入,然后又手拿石锄,飞回赵威傍边。

  “爸,喝口水吧。”赵峰说道,随后也挥舞起了手中的锄头。赵威看着,嘴中露出了笑容,猛喝了一口水,然后锄起了地,边锄边说道:“娃啊,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以后好好呆在家里。”

  “爸,我还要走呢?这次就呆三个月。”赵峰面露难色,但是又猛然间体会到了一丝不舍,与幸福。“家的感觉,好久没有了。”赵峰心里喃喃道。

  “三个月啊,不错了,呵呵,我还以为你以后不回家了呢?我还是见到了我娃一面啊。”赵威说得十分满,语气中充满着感慨,但也带着一点点满足。

  “爸,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快点吧,妈还叫我们抓两条鱼,回家吃饭呢。”赵峰笑着说道,此时的赵峰笑得十分天真,就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对,我们明天叫全村的人一起吃饭。”赵威笑着说道。

  “为什么是明天?”赵峰好奇的问了起来。

  “因为今天我们家没菜啊。”赵威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爸,快点把地锄完,你去叫大家,我去买菜。”说完赵峰加快了锄地的速度。但是赵威更加扭捏了,说道:“孩子,我们家没多少钱,去集市买不了多少菜,明天我们去抓鱼吧。”

  “没事,爸,我这里有钱。”说着,赵峰从中指间拿出了两把纯金打造的剑,随后丢给了赵威一把,还有一把自己留了,说道:“我等下去当了。”

  赵威拿着那把剑,呆呆的看了好久,最后竟然将这把剑揣在了怀里,赵峰很纳闷,他是怎么揣进去的。

  不一会儿地锄完了,赵威叫道:“那我去叫大家。”随后迈开步伐,向山的那头走去,赵峰在后面看着,那蹒跚的背影,心一下痛了起来,随后飞了过去,说道:“爸,闭上眼睛,我带你一程。”

  随后,赵峰化为一道流光,将赵威带到了村口。

  “我去买菜了。”赵峰再次飞走,留下赵威,擦拭着刚才被风吹伤眼睛,然后站在村口叫着:“大愣子,二哥,三嫂……你们来我家吃饭。”

  赵峰在空中依稀听见赵威的叫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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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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