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好奇地问:郭嘉兄咋知?
郭嘉:刘焉这人老谋深算。他不是董卓。这个人心狠手辣,笑里藏针。所以我断定恐怕另有所图吧。
天雷道:郭嘉兄的想法与本人的想法所差无几,看来的好好想想对策了。不是吗,众位?众人刚开始一愣,继而大笑,是该了呢……
众人散去已经是入夜很深了,天开始下雨。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时空飘浮的柳絮。秋雨如同满天发亮的珍珠,飘飘扬扬地挥洒着。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微风吹过,雨帘斜了,像一根根的细丝奔向草木、墙壁。雨水洒下来,各种花草的叶子上都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只是有些凉意了。
秋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里、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屋坡舒缓流畅,角翘简洁,增加了一分舒展大度的气概,非常清新飘逸。
天雷,不知道那个人睡了没有,说好去的,结果到了深夜。于是从架上拿了把雨伞出去沿着路走,雨滴打在鞋子上,慢慢的消失了。惦记着心内的人儿,不自觉的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天雷看到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蔡琰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就听到屋外天雷开口道,琰妹妹睡了吗?
蔡琰到,没有。是天大哥吧?门没锁,进来吧。
天雷抹黑进了屋子,取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着红烛。今天的她与素日里不同。素日里她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却浓妆艳抹了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扫适才的憔悴。一身玫瑰色银鹊穿花旗袍,外边搭了件水红色菱缎背心,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唯有簪在髻边的白色茉莉,星星点点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让人心里也觉得热乎;足上一双同色的花盆底儿,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的红梅,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镂空的小抽屉,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个盛开的红梅花印记;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更有几朵开到了或是额边、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乌黑的头发从间隙处露出来,更衬得“梅花”红艳,而左侧是那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的红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儿,下面坠着三股水晶珠和红玉珠间隔的珠串,最下头汇合在一起,悬着一颗东珠,竟有龙眼大小,更难得的是,那东珠的色泽竟泛出粉红光晕;最外面罩着石榴红织锦面的披风,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窝窝里,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火红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这些达官贵人见的女人多了,这梅花妆也见过不少,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原来纵横眉心的红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雅意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来得娇艳。
琰儿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呢?
蔡琰,我不会生气的。我知道天大哥天天忙,我是不会给你生事的。只是感觉快来了一年了,有些想念父亲大人了?我也知道,我们在你们男人的眼睛里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始终是敌不过时间的流逝的。我愿意为自己可以很在乎一个人,他可以是我的整个天,不过最终可能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天雷发现还是再生着气呢,于是不断赔礼道歉。说:琰儿,你也知道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我如果处罚了那人,不下会说我听信女人一片之词,我以后又如何服众呢?
蔡琰,我是女的。我自是不会干扰你们的事。可是我不想自己也像九娘一样。
谈到九娘,天雷突然脸色大变,谁和你说的?
蔡琰,其实那天我晕过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自是不知道,但并不代表我就没有耳朵。
天雷,琰儿我和九娘什么都没有,只是朋友。
蔡琰,我没多想,是你想多了。我是说我不想想九娘一样。爱一个人,伤人也伤己。何苦呢?
天雷,琰儿你要相信我,我明日就修书给师傅提亲去。我范天雷此生挚爱,我绝不负情意。愿的碧人一生相随。加入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蔡琰,好了。双手合十,老天他刚才的誓言就当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