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晚的事情,陆安对叶惠的最后的一丝幻想都破灭了,他开始将全部精力都用在对公司的经营上。
这些方面,脑海中没有任何信息可以帮他,经商是门学问,有许多东西对他来说完全不懂,他只能靠自己去努力学习。
这天,简其明来到公司找到陆安,他看上去精神不错,原来,这些日子,简老爷子吃了陆安开的方子,现在神智完全清醒了,连医院的专家教授都感叹,这是生命的奇迹。
如今,简其明找上门来,是专门来接他过去,想让他再给老爷子瞧瞧的,此行,让简其明有些意外,这才多久没见,陆安摇身一变,就成了这家规模不小的服装厂的老板,这让他感觉陆安越发神秘起来。
简老爷仍然住在特护病房中,老人家刚喝完药,看上去精神头很足,见到陆安就高兴地笑了,显然他对陆安还有些印象。
“小伙子,医术不错,学好了,还要用好,你这门手艺,是祖先留下来的宝贝,要好好的传下去!”老爷子开口就带官腔,虽然半卧着,仍有股上位者的威严。
陆安连连点头,接着给老爷子又号了号脉,发现老爷子的整个身体机能,大部分都恢复了正常,只要扎上几针继续调养,老爷子就能康复了。
略一沉吟,陆安都忍不住有些得意,有这种神奇的医术傍身,将来的日子肯定会无比精彩。
陆安取出一盒金针,敛神静气,将准备工作做好后,便让简老爷子平躺下来,开始依着脑中的记忆施展早已失传千年“金针渡穴”的绝世手法……
只是瞬息间,十二根金针分别刺入简老爷子十二处大穴,他很快就感觉体内有股气,在上身左冲右突,全身的经脉都灼痒难耐,额头上也开始见汗。
守在一旁的简钟红焦急地问:“小陆师傅,会不会有问题?”
却被简其政瞪了回去,在官场中浸泡十多年的简其政,在妹妹简钟红的眼中,他的地位比简其明还要高。
又是三十六根金针,刺入下.身的三十六处穴道,吐出真气依着经脉不断拍打,从胯部直至脚掌,再将金针全部了取出,然后用食指指节,猛戳脚掌心,一股热劲从下往上,在任脉处受阻,陆安立即提指轻点,简老爷子全子抖了抖,然后哎哟地痛出声来,大喊:“我的脚,我的脚,好痛啊!”
陆安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简家三兄妹则欣喜地问老爷子:“爸,你的腿有感觉了?”
这下简老爷子才回过神来,顾不得痛,用力踢了踢腿,还真动了,感觉又回来了;简老爷子索性下了床,撑着墙都能勉强行走,被儿女搀回床上,经历世事沉浮的简老爷子都忍不住感叹:“太神奇了,我还以为后面的日子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呢……”
“老爷子身体不错,若是多加保养,少动肝火,十年阳寿是完全没问题的!”陆安接过简其明的湿毛巾,擦了擦脸,对简其明说道。
这句话却是简钟红最爱听的,她一把拉住老父亲的手撒娇道:“爹,您听到了没有,您得好好的,咱们家可不能没有您!”
“唉,你们要是总指望我这个半死之人,岭南简家的名声迟早要败掉的!”简老爷子听到女儿这番话,突然又无奈道。
“爹,现在其政在韶北市干得不错,我在工信部也有了起色,钟红也刚升了建行在粤州的行长,为公、为民和为国三个小辈也参加了工作,您老再给我们些时间,简家肯定垮不了!”
简其明安慰自己的老父亲,老父亲是 退下来的,算得上共和国第二代领导集体的核心人物,和他一般身份的,家里多少都有几名能顶事的后辈。
只有简家,三位叔叔虽然都曾是副省级以上的高官,可惜纷纷早逝,只留下一堆遗老遗少;自己家这边,唯一从政的简国强,快四十了,也才是个县委书记,若是从表面上看,简氏岭南第一家的名头很快就要没落了,也难怪老爷子有些意兴索然。
简家人对话的空隙,陆安用毛笔重新写了张药方,用毛笔署方,这是陆方特别强调的,至于是何种讲究,只怕陆安自己也解释不清。
等陆安将药方写完,简老爷子在旁只是看了一眼,就大加赞赏:“好精神的小楷,骨力劲道,体势劲媚,又不失灵动,好字!”
“老爷子谬赞了,只是小时候的爱好罢了!”陆安这话没假,从小他就酷爱书法,多有练习,中专时还得过省里的奖,现在体内有真气浸淬,意动手随,这手字自然写得更有神韵了。
“没想到小友医术通神,书法也有造诣,不知道能不能为我这老头子写上几个字!”简老爷子钻研书法数十载,这方面的见地自然极高,见到好字,就有些见猎心切。
“晚辈倒是不怕显丑,只是这里怕是不大方便……”陆安围顾了病房四周,虽然宽敞,却不是挥毫泼墨的地处所。
“无妨,我来想办法!”简其政也很好奇,这陆安的书法到底有多少火候,他说完便出了病房。
恰巧这时有两道婉约的身影闪了进来,见到简其明和简钟红,立即齐声喊着:“大伯,姑姑!”
再看到床上的简老子,便像两只蝴蝶似的扑到简老爷子的身边,哭喊着:“二爷爷,我们都以为看不到您了!”
简老爷子痛爱地握住两名少女的小手,动情地笑道:“别哭,乖,二爷爷好得很,还要看着囡囡和俏俏嫁人,然后再看看我的重外孙,是怎样的可爱模样!”
两名女孩这才破涕转笑,却还是拉着老爷子不肯撒手,一旁的陆安看过去,忍不住感叹,好一对粉雕玉琢的俏娃娃,看年纪应该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应该是对孪生姐妹,五官生得极美,一双又黑又大的黑眼睛,像一潭秋水,清澈怡人,脸颊略显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捏两下。
“允儿、秀怡,还来见见咱们的大神医!”简钟红招手将姑娘们叫到身边,将她们溺爱的搂在身边,轻声介绍道:“这位陆叔叔,就是救你们二爷爷的大神医,你们快谢谢他!”
“陆叔叔,谢谢你,好人有好报,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其中扎着个小马尾的姑娘很认真的说。
“谢谢你,呃,谢谢你……”另一名梳着公主头的姑娘很样子有些紧张,逗得旁人都哈哈大笑,简其明感慨道:“这两丫头,都是我堂弟的女儿,双胞胎,允儿活泼,秀怡可爱,她俩简直就是我们家的开心果!”
陆安笑着点点头,这么一对可爱的女儿,她们的父母肯定也是痛爱至极,让人羡慕。
很快,简其政就领着人抬了书桌和文房四宝进来,看物件,都是上好的东西,陆安站过去摸了摸,很是满意。
拿起笔,陆安问简老爷子:“老爷子,这字该怎么写?”
“写字得随心,你看着写吧!”简老爷子由简其明兄弟搀着,一脸期待地看着书桌上的大宣纸,允儿、怡秀两个可爱的小丫头则好奇地盯着一脸凝色的陆安,奇怪对方这么年青,却得到二爷爷这般尊重。
蕴酿了半晌,陆安终于提笔,腰折如松,饱含浓墨,劲达笔尖,神情俱敛,笔锋如刀,若一招一式,在宣纸上划过,瞬间,“做人”两个大字跃然纸上,“做”工工整整,骨劲苍老,犹如断崖孤岩,有傲劲;“人”若两柄宝刀交织,左刀狂猛,似要择人而噬,右刀轻逸,似收似放,气势大度,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场的人中,简老爷子和简其明是最行家,完全就被这简单的两个字给震憾到了,往往人们都会讲,以字代情,陆安这两个字却是在用情代字,把自己的做人道理,用这两个字表达得淋漓尽致。
做事得有规矩,要工工整整,有自己的骄傲,人要有张有驰,敢于亮刃,也要乐于收刀,要有君子的胸怀……
“小友,不,陆大师,仅凭这两个字,华夏当下,无人敢以字为家!”简老爷子激动不已,开口便是盛赞,说陆安仅凭这两个字,就没有人敢自称书法家了。
陆安写完这两个字都感觉人要虚脱了,可他也没想到,这字能写出如此意境,听到简老爷子的话,连连摆手,谦虚道:“都是胡乱涂鸦,老爷子太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