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二人回到星城还不到五点,杨子郑重其事的邀请月亮到家里做客。月亮说饿了能不能先去吃饭。杨子告诉她这里的餐厅跟城里的不同,晚上的营业时间最早也要五点半以后了。杨子又问月亮想吃什么,告诉她自己去超市买来回家给她做。月亮支吾了半天也不说话。杨子说你要不愿意吃我做的那咱们就等饭店开门吧。月亮这才红着脸说第一次来你家就留下吃饭不太好,杨子说哪那么多讲究不过是留下吃顿便饭罢了又不是留……“宿”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月亮又扭捏了半天,这才说道:“那我吃完饭就走。”杨子知道月亮的意思,却也不放过开她玩笑的机会,说道:“当然!我没指望你刷碗。女人是不能进厨房的,容易变成家庭主妇。”月亮争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杨子又问道:“那你是哪个意思?你要刷碗吗?”月亮像是要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反正我吃完饭就走。”
杨子不再跟月亮争执这个问题,让她在车里等着并问了她想吃什么。月亮说她不吃油腻的也不吃主食别的什么都行。
杨子去超市买了东西和月亮一起回了家。路过楼下餐厅的时候去买了盒中午剩下的米饭,爬了一天的山不吃点主食哪受得了。
到了家,杨子烧了壶水给月亮泡好了茶。又找出条新毛巾让月亮洗把脸,然后让她坐在客厅看会电视,告诉她别急马上就吃饭。月亮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略带紧张,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杨子拎着买来的菜走进厨房,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月亮几次站在厨房门口问杨子需要帮忙吗,都被杨子轰了出去。月亮无奈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下。大概是早上起的太早又刚爬完山的原因,没一会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杨子看到茶几上他给月亮找出的新毛巾并没有用过的迹象,便拿起来到厨房用热水投了投,回到客厅叫醒了月亮,让她擦擦脸清醒一下好吃饭。月亮接过毛巾说刚才洗脸了现在去洗手。
等杨子把做好的菜都端出来以后,看到茶几上的毛巾依然崭新、干燥,没用被用过的迹象。便拿了毛巾去了卫生间用热水投过之后回到客厅,叫醒了月亮,递给了热毛巾,让她擦把脸清醒一下,告诉她该吃饭了。月亮接过毛巾没有擦脸,而是去了卫生间。杨子又找了瓶红酒摆在桌子上,刷了两个高脚杯放在桌子两边,一杯倒了可乐,另一杯倒了二锅头。杨子站在桌前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地轻拍了一下脑门,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找出两根蜡烛占燃了,滴了蜡汁粘在桌子的两边。
月亮回来看到杨子准备的烛光晚餐,羞红了脸。看着杨子做的菜,夸奖了几句之后,拿起筷子一一品尝。品尝过后,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杨子看月亮吃得很香,心中很是得意。边喝酒边介绍自己的得意之作:清蒸鲈鱼要掌握什么样的火候、荔枝鸡丁要讲究什么样的次序、柠檬牛肉一定要选上脑牛肉……月亮边吃边听,偶尔也点点头。没吃一会却放下筷子宣布:“我吃饱了。”
杨子边吃边看着桌上剩下大半的菜,笑着说猫都比她吃的多。月亮看杨子还在不停的吃着,针锋相对的说猪比你吃的都少。杨子举杯要和月亮碰杯,月亮说不喝酒。杨子告诉她杯子里是可乐,月亮看了仔细,端起杯和杨子碰了说为了你敢坐缆车了干杯。
杨子和月亮逗着嘴喝完了酒,起身说去做主食进了厨房。月亮嘀咕怪不得那么胖呢太能吃了。几分钟后杨子端着一盘酱油炒饭出来。这酱油炒饭是杨子的拿手厨艺,做工精细、配料齐全。单是炒鸡蛋就分几个步骤,再加上火腿丁、香菇丁、芹菜丁、西红柿丁及香葱末的调味,经过酱油爆香之后,色香味绝的酱油炒饭算是完成了。
杨子把饭放在跟前,正要用勺去吃,坐在对面的月亮却说道:“等等!你那是什么啊?”
杨子抬头看向月亮,月亮正两眼紧盯着自己面前的酱油炒饭。心里好笑这丫头真像皇宫里跑出来的公主一样,越是普通的东西越是觉得新鲜,指了指说道:“这个?杨氏酱油炒饭。”月亮紧盯着炒饭,说道:“端过来,我尝尝。”
杨子乖乖的把饭端了过去,摆在月亮面前。又把勺递给月亮,说道:“你先吃,吃完了我再吃。”月亮接过勺子,从盘子边上崴了一小勺送进嘴里,细细的品尝起来。突然,月亮的眉头跳了跳,眼睛亮了亮,然后便一勺接一勺的吃了起来。
看着月亮津津有味的已经吃了大半盘子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杨子暗道:“不好,米饭买少了。”又一想好在还有那么多菜,一样可以充饥,便又吃起菜来。杨子边吃边看着月亮,月亮吃的十分专注,像是在完成一件很神圣、庄严的任务似的。终于,月亮在夸吃完盘子里的最后几颗米粒送进嘴里以后,放下了勺子。咽进之后,又喝了口可乐,便靠在了椅子上,目光有点呆滞。杨子心中不解:“她刚说吃饱了,却怎么会又吃下这一盘子米饭?而且看情形显然还吃撑着了。”便问道:“撑着了?”
“呃……”月亮突然打了个饱嗝,难为情的用手捂住嘴说道:“嗯,撑。”杨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在首都北京居然还有因为吃米饭吃撑着的。”月亮红着脸说道:“那个……那个饭太好吃了。”
杨子本想好好取笑月亮一番,以解月亮骗自己坐缆车之恨。听得月亮如此称赞自己的厨艺,不禁心花怒放,说道:“好吃以后我经常给你做就是了。”月亮高兴的点头说好,却突然又红了脸,低下了头。
饭后,杨子重新泡了茶,和月亮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本来见面就掐的这二人,此刻面对着面却像两个哑巴谁也不说话。月亮像以往害羞时一样,红着脸低着头。偶尔抬头看一眼杨子,却总是看到杨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便又慌忙的低下了头,满脸绯红,娇羞不已。
“我、我要回去了。”月亮低着头小声说道。杨子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多了。便道:“好吧,早点回去吧,路上还要跑一个小时呢。”月亮白了眼杨子,说道:“我就知道你着急战斗,巴不得我早点走呢。”说罢,站起身来。杨子笑道:“呵呵!不能够!我是巴不得你不走了呢,”突然觉得这话说的过于暧昧,马上又接着说道:“咱们来个秉烛夜谈。”
“谁跟你……讨厌!”月亮羞涩的骂道。语气又突转温柔的对杨子说道:“别玩太晚,少抽点烟。”杨子见月亮对自己语出关心,倍受感动。惟命是从的答道:“是,是!不玩了,也不抽了,你走了我就睡觉。”
月亮撇嘴说道:“就你?”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转身向门口走去,说道:“我走了。”杨子跟在后面送了出去。出了电梯,杨子坚持要送月亮上车。杨子告诉月亮离此不远有一个南观垂钓园区,那里三面环山、风景秀丽,有十几家风格不同的垂钓农家园,鱼的品种五花八门,而且可以现场烹制,配上当地自制的粉条和豆腐做出的鱼别有一番风味,再加上各种山野小菜,可算是地道的农家风味饭了。听得月亮连连说好恨不得马上就去玩耍一番才是。
到了停车场。月亮发动了车,降下车窗轻声问杨子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杨子想了想却只说了“路上小心,到了报平安。”月亮又杨子问“没别的说了?”杨子呵呵傻笑说没了又问月亮有什么说的没有,月亮忸怩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少抽烟。”
送走了月亮以后,杨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马上联系林辉徐大脑袋他们来打麻将,而是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哼起了崔健的歌:“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他让我忘记了我没地住……”正哼着歌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月亮发来的短信“今天很开心!”杨子看了以后心里美美的,突然想到月亮是在开车的时候发的信息,随即赶紧打过电话去告诉她好好开车别发信息。
杨子刚挂了电话,就听见几个熟悉的声音“越来越懂礼貌了,迎到门口来了。”“这也就是没媳妇,不然准以为是被媳妇打出来的呢。”……杨子抬眼一瞧,林辉徐大脑袋马哥还有吕涛四人说着话已走到面前,看面色是刚喝了酒。杨子看到林辉站在三人之后躲避着杨子的视线,便问道:“小林子,又是陪媳妇遛弯凑巧遇见了?”林辉嘿嘿傻笑不答。徐大脑袋神秘的对杨子说道:“小林子现在跟你们这居委会的大妈们关系非同一般,你的一切出入小林子都了如指掌。”
杨子想了想大概是在超市买东西时被他们其中谁看见了,又或许是从楼下看到家里的灯亮原因,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是来了而且自己本来也是打算打电话叫他们来的。又一想这来了四个人算怎么一回事呢?分明是土匪强占窝,没自己什么事啊。杨子没急着站起来,而是依次看向面前的四人。当看到马哥嗓子眼下紧系着的风纪扣时,杨子问道:“马哥,你跟媳妇请假了吗?别半夜她又举着菜刀砍你来。”马哥挺了挺胸,伸出一只手指向天空,不屑一顾的说道:“天上飘来五个字‘多大点事啊’!”众人大笑。
几个人边笑边进了电梯。在电梯里,徐大脑袋告诉杨子是林辉看见他从超市买东西,便尾随在杨子后面,后来看杨子和一个女孩回了家。林辉怕杨子晚上和那女孩有别的事,所以又叫了吕涛来。杨子告诉林辉自己没事得占林辉那名额,吓得林辉点头哈腰赔着笑直劝杨子说情场得意千别碰麻将,逗得电梯里的人都哈哈大笑。
进了屋,林辉几人直奔桌子摆开麻将就开始了战斗。杨子给他们泡好了茶。又进了厨房收拾了一气,这才搬了把椅子坐在马哥边上,边看边跟几人闲聊着天。徐大脑袋说现在社会上兴起麻将馆了里面都是自动麻将机很方便。马哥和吕涛也都说听说过。杨子很感兴趣让他们问问价钱,说咱也买一台享受一下娱乐自动化。马哥说贵不了哪去也就两三千块钱,咱这么多人每人摊几百块也就够了。林辉舍不得凑着份子,冲着马哥瞪眼嚷嚷说你自己买来多好。马哥挤兑林辉长个爷们样骨子里比娘们还娘们。徐大脑袋嘲笑马哥没社会经验,说你让他出钱还不如拆他几根肋骨呢。林辉也不生气,只是闷头认真打着牌。那态度绝对是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出钱别找我。
杨子边聊着天边看着时间,估算着月亮应该到家了,却奇怪怎么还没有信息发来。想打电话或发信息问问,又怕她正在开车影响到安全问题,所以只好耐心等待却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地心里焦虑起来。
正当杨子等的坐立不安的时候,月亮来了信息说“到了,手机没电了,充上电却睡着了,刚醒。”杨子悬着的心落下,回复道:“打死你!踢死你!踩死你!以后要及时汇报,以免担心。”在月亮回复“打死你!踢死你!踩死你!知道了。”以后,二人以短信的形式开始了甜蜜交流。
月亮问杨子是不是在战斗,杨子告诉她情场得意之时进赌场绝对是兵家大忌,这种低级错误自己是绝不会犯的。月亮说怪不得你是老手呢原来是老奸巨猾。杨子问什么是老手,月亮告诉他是情场老手。杨子哈哈大笑说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他,真是荣兴,也真是冤枉。月亮说一点不冤枉那么多青年才俊都没吸引过她,却只对你这只‘大傻熊’越来越依赖,所以你就是老手。杨子说既便是老手也不如那双小手柔软嫩滑的拉在手里舒服。月亮说以后不让杨子拉手了。杨子说不让拉手那就抱,坐缆车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害怕的要命就抱她了。发完这条信息之后,杨子觉得太过鲁莽,月亮看了会生气的。没想到月亮却是回复道:“看你表现,表现的好,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杨子看了之后欣喜若狂。却又突然想到:“这小丫头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能抱吗?虽然拉过手了,但那可以理解为她走不动了,不拉着点便寸步难行。这抱呢?除了男欢女爱之外,没的理解。又一想这不是聊天嘛又没真抱,想那么多干嘛。”
“服务生,倒水。”徐大脑袋举起茶杯冲杨子喊道。杨子起身接过杯子,倒好了水又端给徐大脑袋,说道:“喝着,喝完再倒。”徐大脑袋接过茶杯,笑着问道:“态度这么好?瞧你在那眉飞色舞的劲儿,是不是搞对象呢?”杨子刚要否认,专注打牌的林辉突然说了一句:“是,我都看见了,那小姑娘长的还真是漂亮。”马哥“啧”了一声,说道:“羊入虎口。”吕涛接着说道:“飞蛾扑火。”
杨子站起身来指了指马哥,又指了指吕涛说道:“回去给你们俩的大爷带个好,就说我想他们了。”没等马哥和吕涛还口,林辉跟徐大脑袋也纷纷说道:“顺便帮我也带个好。”马哥和吕涛冲着杨子他们三个分别虚拟了几个小嘴巴。马哥说道:“儿子也有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瞎搞什么对象啊。”吕涛跟着说道:“闲的!”林辉在边上跟徐大脑袋嘀咕说咱别让他搞对象不然以后没地方打麻将了。
杨子听他们这样一说,下定决心一般,对马哥说道:“行!不搞了!马哥,今儿我就跟你回家,跟你媳妇说一声,咱仨一起过,我帮她磨刀。”杨子一番话,引起哄堂大笑。
这时月亮又发了信息过来“是不是斗上了?”杨子回复“没有”月亮质问那为什么半天不回短信,杨子告诉她自己练习抱呢。月亮说他真傻,又告诉杨子她困了想睡觉了让他也早点睡,并报告几点睡的。杨子说好又说了晚安。
月亮不再发信息过来,杨子原本喜悦的内心微微有些失落,连看着他们打牌也觉得索然无味。这时候的战况像以往一样,马哥从开局的辉煌渐渐进入惨淡,虽然风纪扣依然系的死死的,但从飘逸的发型上可以看出早已乱了阵角,徐大脑袋跟林辉还有吕涛轮流取笑马哥。杨子站起身来指着天花板说道:“天上飘来五个字‘多大点事啊’!”说完转身回卧室睡觉去了。身后传来马哥恶毒的诅咒和其他几人放肆的笑声。
睡梦中,杨子和小黄羊在一片花的海洋中玩耍。小黄羊十分乖巧,任由杨子抚摸她的头,她安静的贴在杨子身边用头蹭着杨子的手。杨子领着她四处游玩、嬉戏。一人一羊相处的非常融恰,在这里,他们没有烦恼,没有压力,有的只是轻松和快乐。杨子几次笑醒,发现梦断了又马上闭眼睡去。神奇的是睡着以后又能继续和那小黄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