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吃着一只油油的鸡大腿,“咔咔...”的声音让人猜想不出鸡腿上是否真的有肉,而还根本只是一个鸡骨头,但是不管怎样老乞丐仍旧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注视着躺在干柴堆上的曹怨,穿着一身小乞丐衫的曹怨已经睡了三天了,三天里曹怨的抽泣声不断,但是脸上只留下了泪痕,从曹怨在那个流血的夜晚倒下,这个仍旧年幼的孩子没有再流过一滴眼泪,只是抽泣,抽泣,抽取声闻者动容。
老乞丐不言不语,也不再啃那手中生硬的馒头,看了看昏迷中的曹怨,叹息了一声,有着几个破洞的衣袖一挥,只见一道白光飞出,向着曹怨的脑门,白光飞入曹怨的脑袋后,就听到一声嘤咛“啊”,曹怨的脑海就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但是曹怨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的焦距,给人一种空洞,没有希望的感觉。“喵”,一声突兀的猫叫响起,说是猫叫,但是走在大街上的人都分明听到了属于人类的喜悦,不禁回头看去。小紫听到曹怨的嘤咛声,叫了一声之后,就迅速的向屋中跑去,一跃就跃到了曹怨的身上,显得极为溺爱。
曹怨听到了猫的叫声后,空洞的眼睛里出现了一阵迷茫,但是终究有了光彩,曹怨坐了起来,抱着小紫,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紫的毛发,曹怨觉得这只小猫好熟悉,就好像是一个人与他的影子一样,但是曹怨就是记不起来这只小猫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是有种血脉里的亲切,但是这些感觉根本不是一个四岁孩童可以形容出来的。
曹怨抚摸着小紫,小紫紧紧的贴在曹怨的身上,又是一声猫叫,还是如刚才一般的表现出了极大的喜悦,但是喜悦之中又有点不解,因为小紫感觉到了曹怨眼神里传出的陌生感,动物的感觉是十分的灵敏的,又何况是小紫呢,但是这都被曹怨苏醒的喜悦冲淡了。
曹怨把目光从小紫的身体上移开,朝着破草堂的四周看了看,说是破草堂一点都不假,从下面直接可以看到天空上几只小鸟飞过,地上铺满了杂草,但是曹怨并未有半点嫌弃的感觉,只是将带有疑问的眼神移到了老乞丐的身上,老乞丐看着曹怨,“醒了,那就跟爷爷出去吧”,老乞丐简单说了这么一句话,伸出手拉起曹怨向外面走去,曹怨并没有反抗,就这样紧跟着老乞丐走到了草堂外面,小紫迅速跳到了曹怨的肩上,看着走在前面的老乞丐,这几天都是老乞丐照顾小紫,小紫对于老乞丐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春日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给人希望,给了人力量,这两人一猫,一老一少,穿着破衣褴褛当即迎来了不少嫌弃的目光,但是看到曹怨肩头的小紫时目光又是一换,像是看到了好宝贝,小紫这时就像一个得胜的将军,昂起了那玲珑的猫头,“喵”的一声,这一声更是让周围的人眼睛发热,与小紫不同的是,老乞丐与曹怨对于周围人嫌弃的眼神都是不屑一顾,好像根本没有在看自己,看着这两人同样的神情,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对爷孙,不过这还不能改变周围人嫌弃的目光。
就这样,老乞丐拉着曹怨的手向前走着,慢慢的曹怨就听到了一阵稚嫩的声音,“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朱秦尤许,何吕施张…”朗朗的声音传了出来,四岁的曹怨对于这些声音十分的好奇,但是却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老乞丐,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老乞丐立在这个学堂的门口闭着眼睛,仔细的听着从里面传出的读书声,曹怨也是如此,而曹怨肩上的小紫,不再像刚开始出来那样昂着高贵头,现在的小紫懒洋洋的睡在曹怨的肩上,好像一点都不怕从那幼小的肩膀上摔了下来。
足足站了一个时辰老乞丐才挪动脚步,继续沿着大街走着,“都蹲踏实了,基本功不扎实,以后休想有什么成就”与刚才稚嫩的读书声不同,现在的这个声音明显是个中年人说的,里面充满了严厉,教育的味道十足,老套这次倒是没有闭着眼睛,睁着眼看着里面,一群小孩在蹲着马步,一个中年汉子拿着一个拇指粗的棍子来回走着,巡视着。一如既往,老头又在这个小武堂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曹怨还是更在老乞丐的后面,见老乞丐不动,曹怨也不动。
之后老乞丐还是带着曹怨和小紫穿梭在大街上接受着周围人嫌弃的目光。
接下来,老乞丐带着曹怨到了烟霞府府主的府邸前,和烟霞城的大势力就是烟霞城的本土势力火狼帮的堂口,只不过这个大势力只限于小小的烟霞城里,两个烟霞城数一数二的势力的门口都是相互迎来送往,好生的热闹,就这样几个时辰过去了,曹怨还是像是小尾巴一样跟在老乞丐的身后,小紫还是睡在曹怨的肩膀上,走在街头上,当看到有人受欺负时,老乞丐就停下来,不阻止,只是站着,看着。遇到有人受到礼遇,得到尊敬时,老乞丐也是如此。遇到礼遇与尊敬的都是衣冠楚楚的,或是拿着刀剑武器的,而那些受欺负,挨打挨骂的都是些贫穷,手无寸铁的人。老乞丐看看就走,就这样已经是日落西山,曹怨的肚子都叫唤了好几次,但是曹怨一声没响,继续随着老乞丐的脚步,夕阳将这对奇怪的组合影子拉的长长的。
月亮从云彩的背后走了出来,通过草堂的破洞,照到了草堂的地上,曹怨还是坐在离开时的草堆上,小紫蜷缩在曹怨的怀里,熟睡着。老乞丐看了看曹怨,手一转,手掌上居然出现了一只烤鸡,烤鸡一出现,瞎子立马将那紫色的猫头抬了起来,老乞丐将烤鸡塞到了曹怨的手里,“快吃吧”,曹怨看了看烤鸡,又看了看老头,将烤鸡的两个大腿撕下,一个还给了老乞丐,另一个放到了小紫的嘴边,小紫一口就将鸡腿咬住,吃了起来,老乞丐笑了,也拿起鸡腿吃了起来,“咔咔咔”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曹怨看到老乞丐笑了,又看了看正在与鸡腿较劲的小紫,曹怨也笑了起来。
“所有的动物包括人都喜欢吃鸡腿,但是阿怨,在街上为什么有些人在乞讨,而有些人却是山珍海味的享受,”老乞丐对着正在傻乐的曹怨说道,“阿怨从街上的人口中听到,说那些人有钱有势!”“是啊!钱、势其实还有权力,恃强凌弱,趋炎附势这个大世中这样的事情每天发生……”老乞丐用简单的话给一个四岁的孩子讲解着,钱、势还有权利,以最简单的势力讲解人世的险恶,最终老乞丐浅浅的说了一句话:“阿怨啊,爷爷不管你今后做什么,但是你必须要记住两个字‘守护’,天道不公,你要守护的东西很多,要守护必须要成为一个强者!你愿意守护你所拥有的一切吗?”也许老乞丐的说教并不是多么的动人心,但是多年后,某人在山巅上呐喊时,才知道今天的这番话所酿成的结果有多大,天道不公,呵呵。
“蹲着,就是这样”“不要来回晃”老乞丐的声音在破草堂回荡着,曹怨瘦瘦的身体在草堂中央立着,一丝不苟的蹲着马步,老乞丐拿着一个酒葫芦,酒香四溢,就是大街上的行人也扭着头看向草堂,有几个甚至爬到草堂门口,但是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再往前,就隔着一个屏障似的,阻挡住了所有人。小紫躺到老乞丐的身旁还是熟睡着,不知是不是因为无聊的要紧、还是怎么回事?
“好了,站起来吧”,老乞丐说道,而随手又抛出了一堆碗碟,摆满了美味佳肴。现在破旧的草堂不再是空空如也,里面有了一摞一摞的书籍,这里现在更像是一个藏书阁,藏经阁一样,但是这里的书却都只是风土人情,并没有一本武学有关、魔法有关的书!不知老乞丐抱着什么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