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很冷了,但陈修此时却很热。
他此刻衣冠楚楚,皮鞋领带,再加上俊朗的外表,深遂、灿烂的眼眸,简直帅得掉渣。
夏菲菲满意地替陈修又整理了一下领带,微笑着对战战兢兢的陈修道:“陈修,别紧张吗,只是见见我的父母,有什么好怕的!?你平时一向都是胆大如牛吗!?”
陈修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看了看眼前有哨兵站岗的大院,苦笑道:“我这是毛脚女婿上门,诚惶诚恐呢!”
“咯咯……”夏菲菲轻轻一笑,脸色有些晕红地道:“陈修,别怕,待会表现得好一些!一定要给我爸爸、妈妈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知道了吗?”
陈修有些底气不足地点了点头:“我尽力吧!”
夏菲菲于是挽着陈修的胳膊,对着守门的哨兵笑了笑,便带着陈修进去了。
哨兵羡慕地看了看这对俊男靓女,想起山区家乡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友,一时有些痴了。
转眼间,陈修便站在了未来岳父家的大门前,心脏‘咚咚咚’地打起鼓来。第一次有了临阵想落荒而逃的**。
“别怕,我爸脾气很好地,而我妈听我爸的,你只要把我爸摆平就行了!”夏菲菲冲陈修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便按响了门铃。
“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从厚重的门后传出,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吱’一声房门开了,现出来一位中年端庄、风韵依存的慈祥女子。
“妈!”夏菲菲亲热地叫了一句。
陈修明白了:这就是夏菲菲的母亲,在中国妇联工作。
“伯母!”陈修忙也鞠了一躬,脸色红红的。
“噢,你就是陈修吧!?”高裳秋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修,对陈修的外表非常的满意,暗暗点了点头,笑道:“快请进。你夏叔叔在等着呢!”
夏菲菲一见母亲对陈修好像感觉不错,心中高兴。拖着陈修便走了进去,低声道:“陈修,母亲对你印象好像不错呢!”
“是吗,刚才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差点休克!”陈修苦笑道。
“瞧你打架时威风八面的,这时胆子怎么这么小!”夏菲菲狠狠扭了陈修一下胳膊,警告道:“给我抖擞起精神来。要是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修胳膊一痛,长吸了一口气,心情终于平静下来,镇定地道:“走吧!”
“这样还差不多!”看着陈修恢复了平时地自信和平静,夏菲菲高兴起来。
转眼间便进了客厅,一位年约五旬,却依然头发乌黑、身躯修长挺拔的中年男子正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陈修立时暗暗敬佩:真愧是高级领寻,这种稳座钓鱼船地工夫俺就学不来。
“爸。我回来了!”夏菲菲叫了一声。
这位外经贸部的副部长夏靖远抬头看了看,威严的面孔浮起一阵慈爱的笑意:“菲菲啊,这位是…?”放下手中的报纸。平静地站了起来。
“夏叔叔,我是陈修,菲菲的男朋友,您叫我小修就行了,!”陈修忙恭恭敬敬地自报家门,然后奉上了两个礼盒:“听菲菲说伯父喜欢喝茶,这是我这两天托朋友从苏州捎来的特级碧螺春,希望伯父喜欢!”
夏靖远什么茶没喝过,却依然很高兴,因为什么茶都没有女婿送地茶香吗!
“这个,小修啊,来看一看就行了,带什么礼物啊!这两盒碧螺春要花不少钱吧,以后就不要这么破费了,你毕竟还是学生。”看得出来,夏靖远对陈修的第一感觉也不错。
“爸,您就收下吧。陈修用的是自己的钱,他现在可是小地主呢。”夏菲菲上前抱着父亲的胳膊,笑嘻嘻地道。
“噢,怎么讲!?”夏菲菲以前将谈恋爱的情况瞒得紧,搞得夏靖远只是知道女儿今天要带一个叫陈修的男朋友回来,其它便一无所知了,当下不禁有些发愣。
“是这样的,伯父,我现在的国家特别金融管理中心兼职,算是特聘人才吧,每月工资有三四万,孝敬您一点茶叶还是没问题地!”陈修恭敬地道。
夏靖远愣了,忽地笑道:“没想到小修你的工资比我还高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坐吧,坐吧,别站着。裳秋,快给人家年轻人倒茶啊!”,当
“来了!”高裳秋笑*地从一旁倒了两杯茶来,然后又看了看陈修,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陈修脸色更有些红了,一时如座针毡,紧张之下连想好的问候话都忘记了。
见陈修有些紧张,老道地夏靖远便笑着拉起了家常:“小修啊,你家是哪里的啊?”
“南阳的!”陈修忙道。
“噢,南阳是个好地方,鱼米之乡,经济也发达,你父母呢,做什么工作?”夏靖远尽量保持一种温和的笑容,免得陈修紧张。
“我父亲都是普通的工人,但我很尊敬他们!”陈修这时的神色变得不卑不亢起来,他是一个具有强烈自尊心的人。
夏靖远愣了愣,没想到陈修这样出色的年青人出身竟如此青常,马上便笑道:“看样子你父母教育有方啊,比我们强。你看菲菲就不如你,到现在还整天只会向我们撒娇。”言语间并没有对陈修的出身露出任何的轻视。
“爸,你又说我坏话!”夏菲菲娇嗔地瞪了一眼父亲,求援似地看了看母亲。
陈修松了口气,觉得这夏靖远并不太难处,心情轻松之下,思路也轻快起来:“菲菲也很好的,一点没有名门大户的娇气。否则我这个出身普通的人,怎么敢不自量力呢!”
夏菲菲高兴了,向父亲得意洋洋地做了个鬼脸。
夏靖远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道:“小修啊,虽然我如今位置挺高,但当年也是普通人出身,没有什么门户观念的。只要菲菲对你满意,我没有什么意见,你放心好了!”
陈修一时真是感激涕零啊,原本心里做了最坏的准备的,忙道:“请伯父,伯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菲菲的!”
这时高裳秋也在夏靖远身边坐了下来,慈祥地笑道:“那就好,这丫头眼光可高呢,我一直怕她没人要,这回就放心了!只是,小修啊,出身虽然不重要,但后天自己一定要努力,能辜负了菲菲的心意啊!”
陈修脸色也肃穆起来:“请伯父、伯母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夏菲菲这时有些不乐意了,撅着嘴道:“爸、妈,今天陈修只是来看看,你们说那么多干吗,要吓得人家以后敢来了!”
“你啊,还没出嫁呢,胳膊拐就往外拐了!”高裳秋怜爱的点了一点夏菲菲的额头,佯作生气地道。
陈修脸色刷地红了,跟那熟透的苹果有得一比。
“对对对,菲菲说得对,小修今天第一次来,不要弄得紧张兮兮的吗!”夏靖远笑道:“裳秋,你赶紧让张姨将饭菜端上来!还有,将我珍藏多年的那两瓶茅台拿上来,我陪小修喝两杯!”
“好,你们坐着,我去安排!”高裳秋笑*地去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愉快,夏靖远兴致挺高,拉着陈修聊起了家常,竟然生生将两瓶茅台喝得肴尽!
夏靖远能喝酒不希奇,毕竟官面上的人物哪个是‘酒经杀场’,但陈修竟有如此酒不禁让夏靖远另眼相看。
”
终于,陈修诚惶诚恐地告别了岳父岳母大人,走出了机关大院,那颗一直提在嗓子眼里的心才算放了下去。
“菲菲,天色还早,你是想回学校还是去王府井大街逛逛!”陈修看了看夏菲菲。
“嗯,你今天表现还算马马虎虎,”夏菲菲的笑容还是那般的灿烂,快乐地想了想道:“就不折腾你了,回学校吧!”
陈修如释重负,忙点头道:“好好好,我去开车,你等下!”刚要走路,忽然手机响了。
陈修看了看来电显示,顿时一脸痛苦的神色——是龙组的号码。
“喂,我是陈修。”陈修转过脸去:“嗯,知道了,我马上到!”
关了手机,陈修苦哈哈地看着夏菲菲,搓着手道:“菲菲,你看,部门里又有事了,这个、这个……”
“行了,你忙就自己去吧,我打车去学校。瞧你这紧张的样子,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夏菲菲好笑地看着欧阳轩。
“那是,那是,我老婆最通情达理了!”陈修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讨好地道:“那我就走了!”
“嗯,别急,记得慢点开车!”夏菲菲帮陈修又细心整理了一下衣服。
“知道了,谢谢你,菲菲!”陈修一时很感动,心道: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
龙组。
陈修气哼哼地坐在龙战的对面,一言不发。
龙战笑道:“干吗一副晦气嘴脸,谁又惹你了?”
“拜托,刚解决了妖狐没几天,您又CallLa我干吗?”陈修一想起自己接手的都是很困难的任务,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龙战皱了皱眉:“怎么,遇到了一些困难就想撂挑子!?这可不是龙组成员应有的行为!想想那些为国家和民族理职的前辈,他们又向谁说苦去?”
陈修无语,苦笑道:“OK,大道理我说不过您。说吧,您这回又打算将什么最艰苦的任务交给我?”
“组织上将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是对你的考验和信任,你不要……”龙战循循以诱。
“行了,行了,我最烦这一套了,您捞干的吧!”从小到大,陈修一听见那套官面话就浑身不自在。
“好吧,”见陈修不耐烦,龙战也只好直截了当地道:“湖南那边有个棘手的问题,但具体情况我也太清楚。不过,那边已经将主动投案的当事人送了过来,你马上去审讯室问清楚情况,然后向我汇报!”
“好!”陈修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嗯,记得不要说这里是龙组。只说这里是公安部好了。那个当事人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蒙着眼睛被送来的!”龙战又叮嘱了两句。
“知道了!”陈修站起身,扬长而去。
”
来到审讯室门前,有两名武装士兵正忠实地守卫着自己的岗位。
陈修出示了一下证件。一名士兵看了看,打开了电子门。
“您,您好!”室内马上站起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年青人,一副点头哈腰状。
陈修看了看这个年青人:身材削瘦、个子高,面孔有些苍白,但眼睛很灵活,显得精明而狡猾。
“我是公安部高级督察陈修,坐吧!”陈修示意一下,自己在审讯桌后坐了下来,随手翻了翻身前的档案。
“你叫黄晓明对吧?”陈修看着档案。忽然道。
“是地,首长。我叫黄晓明!”年*一脸讨好地道。
“嗯,我也懒得仔细看你的档案了,自己详细把情况说一遍吧!”陈修晃了晃脑袋,靠在椅背上有些懒洋洋地道。
黄晓明愣了愣,没见过像陈修这样审案的,但也不敢乐,只好老老实实道:“好的。首长,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倒斗老手,”
“什么倒斗?”陈修不解。
“您不知道?”黄晓明一脸的诧异:“倒斗是黑话,就是‘盗墓’的意思!”
陈修脸色红了红,板着脸道:“我能不知道吗,只是考考你而矣!”
“是,是,是!”黄晓明看出陈修知道,也不敢乐。只是频频点头。
“继续!”陈修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是,是,我是一名倒斗老手。这手艺是祖传的,祖祖辈辈传了几十代了。在我们这一行中,技艺最高的,称为‘摸金校尉’,可以凭借风水、易相就可以确定墓葬存在与否,还有规模及大小!”黄晓明看出陈修不太懂盗墓这一行,便有意地仔细讲解出来。
,‘摸金校尉’!?有意思,这盗墓贼还给自己起了这么个文雅的名字!”陈修心中暗乐,不禁对盗墓这一行感兴趣起来。
黄晓明继续说:“我们这一家子是世代相传地‘摸金校尉’,在倒斗这一行绝对是老资格了!您知道,中国古墓葬数河南、狭西最多,而湖南、湖北自古富庶,古墓也不少。于是,有一天,我和我的二个徒弟就到了湘西踩盘子,看看能不能找到比较适合下手地古墓!”
忽地黄晓明停住了,陈修一愣:“继续说啊!”——他正听得心痒呢!
“首、首长,我烟瘾犯了,能不能给、给根烟抽!”黄晓明面孔抽搐,显得坐卧不安,就差涕泪俱下了。
陈修点了点头,按开审讯桌的抽抽:里面有两盒中华香烟,还有一支打火机。
陈修抽出一根香烟,连打火机一起扔给了黄晓明。
黄晓明如获至宝,忙手忙脚乱地地点上,吞云吐雾起来,那神情简直飘飘若仙、魂飞天外。
“咳,快说!”陈修有些不耐烦道。
“是,是,!”黄晓明一边抽烟,一边继续:“一天,我在湘西一个小镇附近的山里发现了一处上好的风水,虽然不是‘九龙戏珠’那样的龙穴,但也是‘蜻蜓点水,这样的富贵穴!我断定这里一定有名臣将相的墓草,便和徒弟准备好了工具,打算趁夜下手!”
“咳咳咳……”黄晓明咳嗽了两声,又道:“半夜,我和徒弟开始用洛阳铲找准了地点开挖,没挖多久,就挖到了墓顶。我闻了闻封土地气味,又看了看封土的结构,知道这是一处战国时楚国的大墓葬。我知道挖到了宝,心里面高兴坏了。
也就两三个小时吧,墓穴就被我打开了,里面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和徒弟便用雀笼放了只麻雀吊了进去,”,当
陈修又不明白了:“吊麻雀进去干吗?”
“首长,是这样的:大凡古墓。都密封了上千年,很可能有致命地毒气。我们入墓前,都要弄只活物进去试探一下空气,看看能能进!”黄晓明这回敢反问了。乖乖地有问必答。
“噢,是这样,继续!”陈修暗暗称奇,心道:没想到盗墓这一行还这么讲究。
“是!多时,我们把麻雀拎了上来,麻雀还是活的。我心里面很高兴,知道这墓能下,当下便和二个徒弟都下去了。本来,我们干活时是要有人把风的。过,由于是在山里。晚上又不会有人来,所以就都下去了!
进了墓里。我们点燃了一根蜡烛,发现墓葬的规模很大,足有数百平方米。脚下湿漉漉地泥泞中,到处都是极其珍贵的青铜器、漆器。我们师徒几个高兴坏了,当下又点了一根蜡烛放在东南角,然后就奔着中间的主棺去了!”
“等等,把蜡烛放东南角干什么?还有。满地地宝贝你们不拿,直奔主棺干什么?”外行的陈修问得傻乎乎的。
黄晓明老老实实地道:“是这样的,首长。我们倒斗这一行自古有个规矩,进了古墓就一定要在东南角点支蜡烛。因为传说有些墓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我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蜡烛就会熄灭。一旦蜡烛熄灭,我们就必须立即将所拿的东西放归原处,悄悄退出,不然必有奇祸。
而我们拿满地地宝贝。是因为主棺才是一个墓葬的精华所在。凡墓主死去,最心爱、最贵重地宝贝一定都是随身的。”
“噢,原来是这样!下面呢?”陈修大感惊奇。
“下面啊。我和我的两个徒弟便用钢钎撬开了主棺,一看之下,我们仨人的眼睛都直了。这墓主虽然已经高度腐烂了,但口中含着夜明珠,身上覆着金饰,手中握着古玉,身边还堆满了很多奇珍异宝。这是我们多少年都难得一见的肥墓,当时差点把我们三个乐晕了。于是,我们三个人急吼吼地戴上手套,便先将珍贵而小巧的宝贝拼命往口袋里装。”
说到这里,黄晓明的神色忽地变了,变得很惊恐,很慌张:“没多少时候,我们三个人把口装都装满了,刚一转头,我们三个便惊骇地发现:不知在刚才什么时候,东南角地蜡烛竟然已经熄灭了!
我倒斗多年,这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过。联想到先辈那可怕的传说,我顿时慌了神,忙对两个徒弟道:快,快把东西全放下,咱们磕三个头,原地退回!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是我两个徒弟肯,他们舍不得手中这么多值钱的宝贝。我想了想,存了侥幸心理,便道:那好吧,咱们拿这么多东西已经够本了,其它的太笨重,就留下吧,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可是,当、当我们准备退出的时候,可、可怕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