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乞丐
惨绿少年2015-10-25 09:412,091

  “看那边!”一声惊呼传来。很多人迅速循声望去,只见怒涛翻滚的大海面上隐约立着一个人。那人随海浪上下起伏,上身直立,宛若在水上飘舞。却见那人渐渐向海边靠拢,离得近时大家才发现他脚下是踩了一块帆板。原来这是一个在海上冲浪的冒险游客,他玩得十分刺激。孙美瑶心想:眼看台风就来了,这么大的风浪,这个人还敢出海冲浪,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她急欲大声呼喝让那人回来,见他确实是在慢慢回岸。有的围观群众站在码头上大声喝彩,待到那人滑到海岸边时,大家才看清楚他脚下所踩的竟然是一块木制门板,也不知是从哪拆下来的,上面还有一个铁把手。而这个冒险者,却是衣衫褴褛,披头散发。

  一个大浪冲向码头,那位冒险者乘浪而起,宛若鹰扬,围观者无不拍手惊叫。浪花拍岸,其势已退,冒险者脚踏门板平平推进,等他挨近岸边时,木板与岸齐平,冒险者从容迈出左脚,踏上绿岛的土地。而那块门板,又随浪退去。围观群众拍手叫好,冒险者却如不见,分开人群大步离开。孙美瑶细细打量这人:他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穿着破成布条的衣服,看样子像是几个月没有清洗,任由黝黑壮实的肌肤从破洞里露出。背后系个打着补丁的蛇皮袋子。他这身行头既像是逃荒的,又像是要饭的,活脱脱是个“乞丐”。总之,他这打扮与这个现代城市显得极不相称。冒险者的个头约有一米七八,邋遢的造型竟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二十岁还是四十岁。

  “慢走!”任效宇并没有离开,他也被冒险者的异举吸引过来了。当他看见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臭气的“乞丐”,心中有些不待见。尤其刚才孙美瑶对他态度冰冷,令他心头窝火,此刻便想借机发泄。

  “乞丐”回头看看任效宇,并没有说话。

  “身份证拿出来检查一下”,任效宇说:“有条例规定禁止流浪乞讨者进入绿岛,以免影响这的公共秩序。”

  “乞丐”眯上了眼睛,微笑着说:“您援引的是哪一部法律?请教警察同志,您判断流浪者与非流浪者的标准是什么?”

  任效宇斜着眼睛说:“就凭你这一身乞丐装束和脏兮兮的样子!绿岛是上流社会先生小姐的度假天堂,从来不欢迎乞讨者与犯罪分子光临。如果你认为自己有钱买船票离开这里,那就请你及早启程;不过现在台风来了港口已经封闭,你只能跟我回警局‘暂避’风雨了!”

  “乞丐”无奈地摇头说:“或许上流社会的帅哥也想尝试乞丐打扮呢?乞丐装不就曾风靡一时吗?”任效宇略显愤怒:“帅哥会把自己的脸也弄得如此肮脏不堪?再说一遍,赶紧出示你的身份证,别耽误时间,否则我就要照章办事了。”“乞丐”似乎没有带身份证,他的处境有些为难。

  此时,更让他为难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粗短身材的中年男人从船上跑了下来,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喝斥:“混蛋,原来在这!”

  孙美瑶认出这个男人是这艘客船的船主,他是绿岛的常住民。船主冲到“乞丐”身边:“臭要饭的,赶紧把票钱给我结了!没钱你他妈的白坐老子的船啊!”船主四下张望一圈:“你把老子的门板弄哪去了?你不付船票钱也就算了,你把我船舱的大门弄哪去了?”

  任效宇立即走上来:“船主,我是警察,发生什么事了?”船主愤怒地说:“这个人不知怎么偷偷混上了我的船,一直白坐到这里,快到绿岛时被我查出来。一百块的票钱还没给!趁我不备居然让他溜掉了,还把我的门板给卸跑了!”

  围观者都惊讶:“原来那个帆板竟然是个木门板!”

  任效宇转头拉住“乞丐”的衣领:“我警告你:你犯了诈骗罪与盗窃罪,现在你跑不掉了!乖乖给我回警局,看我怎么收拾你!”

  任效宇正欲拉走“乞丐”,忽然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他侧首一看,原来是孙美瑶站在他旁边。孙美瑶对他蛮横的作风颇感不满:“我们只是警察又不是法官,没有判决定罪的权力。”任效宇的面色有些尴尬,他把手松开,面对孙美瑶,自己总显得底气不足。

  船主嚷道:“女警官,我的票钱怎么办?都这么混票,让老子喝西北风去?”孙美瑶从兜里抽出五百块钱:“我替他付了!包括你的门钱。够不够?”船主看见钞票,才敛住怒容,快速拿回钱,说:“凑合着吧,就当我吃点亏。”

  任效宇拽住“乞丐”的领子,说:“你们俩都跟我回局里备案,说清了再算。”船主却说:“算了算了,警官,我可没这么多时间为一个门板耗,剩下的钱不要了,就当我吃亏!马上要起台风了我还得回家抱孩子!”说罢赶紧溜了。

  “乞丐”回头看着孙美瑶:“你叫什么名字?”

  孙美瑶看着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倒有些好奇:“Grace。”

  “乞丐”结结巴巴地说:“格……格什么丝?”

  孙美瑶笑着说:“是Grace。你叫我的中文名字——孙美瑶。”

  “乞丐”说:“孙美瑶?你的名字很好听!”

  孙美瑶还没说谢谢,任效宇早忍不住了,猛回头对着“乞丐”说:“闭上你的嘴!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说着拖着他便走。

  “乞丐”浑没把他的话往耳朵去,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扭头对孙美瑶大叫:“美瑶!”

  孙美瑶准备走开了:“带上姓再叫。”

  “乞丐”:“孙美瑶,孙警官!”

  孙美瑶停下脚步:“有事吗?”

  “乞丐”已经被拖远了:“我会还你钱的。”

  孙美瑶摇摇头:“不用了,下次你不要再逃票就行。”说完,她骑上电动摩托车飞驰而去。

继续阅读:第3章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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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地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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