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在大海上航行一夜,第二日清晨,已经接近大陆。船主提前给岸上的朋友打电话联系,不久便有人开快艇前来接应。杨乖崖登上快艇,告别郑三发,嘱咐他小心行事,便独自乘船离开。
上午十点左右,杨乖崖登岸,一个人来到滨海市。滨海市乃东南大市,是沟通内地与无尽之海诸多的交通要地。滨海市地方经济发达,人口众多,极是繁华。杨乖崖离开港口时,突然天上响起一声闷雷,不久变落了大雨。他打算先在滨海市的打听一下近来发生黑道事情,于是便在站牌等开往市区的汽车。
杨乖崖上了公交大巴,刚好最后一排还剩两个座位,他便走了过去坐下。司机正要关门,忽然后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少女,叫着:“慢点慢点,还有一个!”
杨乖崖抬头看去,只见这个少女手中提着一个大箱子,身后还背了一个旅行包,慌慌张张上了车。这女孩十七八岁年龄,长得象洋娃娃一样甜美的精致面孔,戴着一对银色大耳环。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露肩短T恤,略显小的T恤勒紧了她惊人的好身材:一对呼之欲出的翘乳,造型优美,细到只有堪堪一握的小腰,裸露出一段动人的雪白;下身穿超短裙,紫色丝袜;戴着一对银色大耳环。她身材修长,皮肤白嫩,俏美异常,使人眼前一亮。车上的中青年男子见了这么个美少女上车,无不心摇神荡,眼神乱飘。
那少女上了车,一看只有杨乖崖身边有座,于是拖着行李坐到他旁边,杨乖崖颇有些压力,双手紧贴着大腿不敢动弹,其他男乘客对杨乖崖都羡慕不已。
骤降的雨水淋湿了那少女的秀发,就连她身上衣衫也被水弄湿。少女坐在杨乖崖身旁,侧头用手捋捋头发,刚好看见杨乖崖手上夹着的竹板,于是好奇说:“你的手绑两个竹片干嘛?”杨乖崖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回答:“不小心骨折了。”那少女一双明眸,不住往杨乖崖身上打量,说:“第一次见骨折了用竹板固定的。”
杨乖崖微笑,也不回答。那少女又说:“听你的口音,不是我们这的人。”杨乖崖点头说:“我是北方人,很少到南方来。”少女问:“你来滨海干什么?”杨乖崖心想这女孩好奇心怎么这么重,于是回答:“去逛逛,都说滨海是个好地方。”少女嘴角一撇,轻蔑地说:“破地方有什么可逛的,没意思。”似是在讥嘲杨乖崖没见过世面,杨乖崖微微一笑,也不生气。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杨乖崖扭头时发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心下想:“莫非被少阳宗的人盯上了?”车行到站牌时,停了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上车,似乎不经意间看了那少女一眼,然后背过身站在车中间。杨乖崖心想:“这男人故意把目光移走不去看这少女,其实欲盖弥彰,反而泄露了他的意图。”那少女瞪了那黑衣男人一眼,满脸不高兴的神色。车行到下一站时,又上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着装打扮和之前那人无异,就连发型都一致。
汽车满载乘客驶进了滨海市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人流如织比肩接踵,白领贵族带着公文包奔波在路上,各式车辆川流不息。杨乖崖从车窗看去,在街边偶然见到乞丐拉扯住路上伸手要钱,他颇为不满。如今有不少好吃懒做之人混入丐帮在街头强乞蛮讨,更有甚者利用人们的同情心骗取钱物,因此令丐帮名声大不如往昔,想着陈正生在位时,丐帮可比今日规矩得多。杨乖崖不禁暗暗叹息。
车开到市内,马上要进终点站了。忽然杨乖崖身旁少女拉住他胳膊,说:“我的箱子太重了,你能不能帮我提到出租车站牌去?”杨乖崖见她满眼恳切之色,心想反正自己也是要随处走动,不如就帮她一下,于是点头答应。杨乖崖提起她的大箱子,那少女也不客气,连背包也一并给了他。
少女领着杨乖崖下了车,只见后面那三个黑衣人紧跟着下来,偶尔驻足假装东张西望,其实欲盖弥彰。杨乖崖提着大包小包,跟在那少女后面,那少女却嫌他走得慢,说:“你年纪轻轻的连两个包都扛不动,走这么慢!”杨乖崖不以为忤,只留神身后那三人,心想:“瞧他们装束,倒像是少阳宗的手下。我才到滨海,少阳宗的人是不会知道的,莫非是这少女招惹了少阳宗?”
只见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来,停在两人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凶巴巴的脸,一个四十多岁样子的老男人嚷着说:“大侄女,你讲不讲规矩?”那少女停下脚步,满脸不屑地说:“规矩?先到先得就是规矩。”那男人极是生气:“没有我的人跟你讲东西的下落,你能拿得到?大家说好了一齐做生意,你想黑吃黑吗?”
少女说:“金二叔,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东西我又没卖,你怎么知道我要黑吃黑?难道东西放你那就安全了?”
那男人旁边坐的一个时尚女人说:“金二哥,别跟她废话,把她包抢过来,东西卖了价钱再分三成给她就是了!”她使个眼色,外面三个黑衣男人迅速围上。轿车门打开,又下来两个黑衣人。
少女见五个男人围了上来,突然飞起一脚,将最靠近身边一个人踢翻,朝杨乖崖喊:“快跑!你把东西藏好,别交出去!”说着,她拔腿便跑。杨乖崖一愣,自己手里拿着她的行李,再看那四个黑衣人也不去追赶那少女,而是围住自己。他立即明白过来:这少女使用嫁祸江东之计,把包袱丢给自己吸引敌人过来,而她已经金蝉脱壳。
杨乖崖还扛着包站在那里,车上姓金的那人凶恶喝斥:“把东西掏出来!”杨乖崖放下行李,四个黑衣人立即冲上来抢过,然后打开包一阵乱翻。杨乖崖心中疑惑:“不知那少女黑了他们什么东西?我且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