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策看着杨乖崖说:“杨帮主,哪地方都少不了你啊!你这跑龙套的职业干得不错!”
杨乖崖笑着说:“连老板‘遁影入墙’的功夫太神奇了,一个绝顶高手躲在一旁,我居然没有发现,这门功夫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连策哈哈一笑,说:“遁影入墙只是骗人耳目的小把戏而已,比起杨帮主的长风乘龙掌,那不可同日而语!刚才我碰巧从楼下经过,听到这酒楼内龙吟虎啸。悄悄上来一看,见着大厅里龙影穿梭,虎形来去,原来是丐帮帮主和少阳宗二金刚剧斗正酣,好威风啊!”
杨乖崖说:“威风有个屁用,还不如连老板远远发出一记烈焰指,立时便制住要害。”
连策冷笑着:“当日在绿岛警察局,你打了我一掌,害得我差点送命。这笔账,我可没忘。连策还想以烈焰指和杨帮主的长风乘龙掌过过招。”
杨乖崖右臂断裂,身上又遭洪化虎几爪重击,内力损耗虽然不多,却受了极重的外伤。他强忍疼痛,和连策谈笑自若,其实根本无力再和他交手。杨乖崖心中想:“我如果示弱,以连策的性格,必然要杀我灭去后患。我死了不打紧,陈老帮主的仇谁去报?而刘箬桑这一帮人说不定也要遭人毒手。”于是他挺直腰板,将背靠在墙壁上说:“那就请连老板出招,我用长风乘龙掌的第六重境界与你接战!”
连策哈哈笑着:“杨乖崖,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别人看不穿你,我连策看的一清二楚!你受了红毛怪的重击,现在要站立不倒也是十分艰难,还敢夸口说用长风乘龙掌和我接战!”
杨乖崖被他看穿,当下不动声色,说:“连老板要是害怕我这‘六龙乘风’直说就是,扯这些废话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你的武功根本不是洪化虎的对手,而我的武功亦不弱于他,你这是怕了我!”
连策素来心机甚多,此时见杨乖崖不住邀战,心中起疑:“我瞧他外伤严重,已经无力反击,为什么还要使用激将计激我去和他交手?这小子诡计多端,加之内功深厚,莫非藏了什么杀手锏?”他上下打量杨乖崖,不见他有什么异动,再一回头,见着马自立等三人直直站在一边。连策冷哼一声,心想:“原来这里还有丐帮这么些好手,怪不得这姓杨的有恃无恐。等会儿我和他的交手,这些丐帮人暗中伏击,我连策岂不是上了大当!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杀了一个洪化虎,就已经赚了大便宜!”
连策冷笑两声,突然抢到洪化虎身边,手起指落,一记火焰袭出,正中洪化虎眉心。他这一下兔起鹘落,十分迅速,袁不亢等三人却没反应过来。可怜洪化虎一世英名,武功卓绝罕逢敌手,今日竟死于连策暗算。
袁不亢,王不铄和徐不凌三人突然跳起,大骂“混蛋”“小人”“王八蛋”,一股脑冲上去便和连策厮打开来。连策晃动数指,发射几道烈焰*开三人,大声说:“我可不跟你们耽误时间!”哈哈怪笑几声,迅速逃走。袁不亢等三人如何敢放了他,他们这次出来竟然让洪化虎意外致死,落了个“保护师尊不周”的罪名,回去交差时必然要被易百川重重责罚。他三人只有捉住凶手才能将功补过,于是死死缠住连策,竟像流氓无赖打架一般,说什么也要咬住不放。
若论单打独斗,袁不亢师兄弟三人没一个是连策对手,但三人合力,又加上不要命的狠劲,形势就处于上风。连策见如此厮打难以取胜,只好且战且退,意图将三人引至楼梯口再行逃脱。
刘箬桑见他们四个打在一起,赶紧扶住杨乖崖问:“宝哥,我们怎么办?”杨乖崖说:“有手雷吗?”刘箬桑惊诧说:“要炸死他们四个?”杨乖崖笑着摇头:“这手雷一扔过去,只怕炸死的是咱们。我的意思是说,楼梯口被他们挡住了……”刘箬桑立时会意,说:“不用炸窗户,大厅最后面有个厕所,从厕所的窗子可以逃出去!”
杨乖崖说:“那还不逃!”说着,领着刘箬桑父女等人便往厕所奔跑。
待得他们一帮人先后进了厕所,金大明还没回过神,问:“他们这一大帮人去厕所干啥?”金华荣一拍脑门,说:“厕所有窗子可以逃下楼!”金大明犹豫说:“要不要拦住他们?”金华荣面色尴尬,说:“我可打不过那小子。”
杨乖崖和刘箬桑父女当下从窗子口钻出,沿着下水管道攀下,稳稳落在一楼草坪上。刘家随从也都陆续逃出,金方众人均不敢阻拦,等到所有人逃出酒楼时,刘箬桑早已经开车带着杨乖崖扬长而去。
杨乖崖虽然受了极重外伤,但并未伤及五脏六腑,没有生命危险。刘箬桑担心少阳宗或者连策来找杨乖崖的麻烦,就将他送到郊外一处隐蔽的别墅疗养。那处小别墅地处滨海市郊区,风景秀丽,平时少有人去,是个极好的疗伤住所。金氏兄弟也一直没有再来找刘家的麻烦,两方相安无事。刘家上下感念杨乖崖救命之恩,对他特别关切,医疗饮食都照顾得周到体贴。
就这般住了七八日,杨乖崖伤势渐渐好转,已经能下地自由活动。刘箬桑每日都细心呵护,在杨乖崖面前,她彷佛变了一个人,往日的大小姐作风和任性毒辣的行为都有所收敛。这日天气晴朗,刘箬桑忽而说到:“宝哥,我有一件事情早想与你说,却一直不得机会。”
杨乖崖不知她所言何事,问道:“什么事?”
“前些日子少阳宗和阴符宗的人都在寻找无相劫,我却好像知道这东西的下落。”
杨乖崖闻言大惊,道:“你怎么知道?”
“大约半个月前,我爸接到一个小生意,就是去开个锁。你知道的,我们家黑白两道的生意都做,所谓去开锁,也就是帮人偷东西。”刘箬桑说:“上家并未说清藏东西的地方,只让我们在绿岛暂候。当时作为定金,给我账上打了两百万。我便亲自去了一趟绿岛。”
听到“绿岛”二字,杨乖崖立时警觉,道:“然后呢?”
“我在绿岛等候了三四天,上家也没再联系我,我收了人家钱却也不好走人。到第五日却又刮了台风,想走也走不了。岂知第五日晚上便有人联系了我,让我即刻去绿岛警察局证物室取一件东西。”
刘箬桑言及此处,杨乖崖豁然开朗,说:“取的可是一件暗绿色铁块?”
“正是,”刘箬桑说:“我当时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打开证物室抽屉的锁后拿走了它,第二日风雨一停,便带着东西回到滨海,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又赚了上家两百万。后来我跟你去银月山拿了霸王劫,见二者相似,便觉得这东西也许就是十劫令中的一块。前些日子又见少阳宗他们到处寻找,现在预料十有八九那块东西便是无相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