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乖崖点头说:“正是。”
马自立勃然大怒:“混蛋,我们只认得娄飞娄帮主,不认得你姓羊还是姓牛!”岑凝雪也说:“你敢冒充帮主,让我爸爸知道了,剃了你的狗头!”
刘箬桑见杨乖崖突然自称什么丐帮帮主,也感到很惊奇。她之前只以为杨乖崖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江湖异人,没想他居然是号称天下第一大帮,拥有数十万人马的丐帮帮主。她觉得杨乖崖可能是在吹牛,或者故意吓唬这三个人。她知道杨乖崖看上去荒诞不经,实际上颇有计谋,便是他吹牛也肯定有他的道理。此刻她极是依赖杨乖崖,百分百信任,将全家性命都托付于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
马自立大声说:“你赶紧给我手抱头跪地上喊我师爷爷,我小马哥就放你一马,让你走人!”岑凝雪冷笑着:“还要喊我一声师奶奶,要不就别想走!”
杨乖崖看着马自立和钟东松说:“你们两个比我年纪大,按理说我该叫你们马哥和钟叔。我也没想着让你们按辈分或者职务称呼我。这次我到这里纯属偶然,看见你们三位行事,既凶残又霸道,弄得我们丐帮像是黑帮一般。我看岑为苍知道了,也要责备你们!”
马自立怒气立起,冷冷说:“你鼻子上插葱装象是不?还敢教训我们?我们向来如此办事,谁要是不服气,就跟我单挑看看!”
杨乖崖说:“仗着自己的功夫和门派就这么嚣张。今天我要是不出手整治一下你们,将来江湖上的朋友就要看丐帮的笑话了!”
马自立怒喝:“教训你个蛋!”只听见他全身骨骼格格作响,丝丝寒气从头顶冒出,他催动“玄冰诀”,两个袖子鼓起,似有劲风从内喷射出来。马自立突然飞起,右腿横扫出去,膝盖撞出。
杨乖崖挥臂挡开马自立这一脚,但只这么一接触,就感觉到寒冷彻骨。
马自立双拳如雨点般打出,拳拳均带有极寒真气。杨乖崖知道这种拳头不能硬接,一旦被他寒气伤到心肺经脉,那非同小可。
顷刻间马自立打出五十多拳,杨乖崖一一避开,行动潇洒自如。马自立这快拳轮打的招式名曰“千树梨花”,每一拳都附有极寒真气,对手只要有一拳没能避过就会被寒气伤到。杨乖崖从容不迫,将五十多拳尽数化解。
马自立爆喝一声,双掌间突然各自生出一道冰凌,长约一尺,他挥舞起来,如同手持两把利刃。杨乖崖空手与他交战,初时只守不攻,马自立却不能讨得半分便宜;到得后来杨乖崖偶尔间隙突然发出一招攻势,便打得马自立手忙脚乱。杨乖崖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倒像是长辈在与小孩玩耍一般。
杨乖崖掌风激起桌子上的几根筷子,双指弹动,只听见“拍拍”数声,马自立掌中冰棱竟被筷子打碎。马自立又惊又怒,周身白气越加浓烈,额头也渗出豆大汗珠。杨乖崖边打边说:“‘玄冰诀’本来是一项正气十足的武功,但你心存恶念,又急功近利,练入了魔道,阴寒之气迟早要反噬自身。”
马自立全力驱动真气御敌,生怕自己开口说话时分了神,所以闭口不语。杨乖崖又说:“你每次运用‘玄冰诀’和人交战,本来想驱气克敌,却总有少许寒气从你手上‘中冲’‘劳宫’两处穴道逆向进入,沿‘大凌’‘内关’而至‘天池’诸穴。你现在整条手厥阴心包经都溢满阴寒之气。”
马自立听了杨乖崖这番言语,心中震动,但转念一想:“这混蛋嘀嘀咕咕说了这些吓人的话,肯定是想要令我分心,他好趁虚而入!我可不上当!”杨乖崖见马自立一脸冷峻自负模样,知道他定然不相信自己的话,又说:“我看在你是同门份上,才好言相劝。你要是想保命延年,就停下这门功夫不要再练了。如果你非要强练下去,现在还只是胸闷胃痛掌心热的小毛病,将来却有神经衰弱和心腑俱损的危险。”马自立越听越是惊疑,忍不住开口说:“你吓唬谁呢!我才不信!”
杨乖崖又化去他两招攻势,突然架起一脚,隔开马自立,趁机伸手从餐桌上取来一只牙签。杨乖崖虚晃一招,引马自立一掌劈来,他趁机弹出牙签,刚好扎在马自立左手中指指尖。马自立一声惊叫,急忙向后退开,他伸指一看,那牙签浅浅扎入他中指上“中冲穴”,虽然只轻轻刺了那么一下,但剧痛却钻入骨髓。他一脸惊惧,喝道:“你干什么?”杨乖崖正色说:“你中冲穴稍经攒刺便通不可当,手厥阴心包经受损程度有多重,不用我说了吧!”
马自立捧着右手中指,冷汗簌簌落下,半天不言语。
岑凝雪在一旁见马自立被杨乖崖吓唬得满头大汗,心里极是不满,喝道:“你啰里八嗦瞎扯些什么!”她突然跳起,拔出屏风上的匕首,用力砸向杨乖崖:“扯你个淡!”岑凝雪的武功得自她父亲教导,这一掷实际上运用了丐帮武学的精妙手法,白光闪烁,直击过来。
杨乖崖不躲不闪,等到匕首飞来,随手用无名指在匕首柄上一弹,那匕首“嗡”地横飞出去。他突然爆喝一声,右掌倏出,只见两道真气激出,形似两条白龙,在空中画出两个半圆,同时击在匕首上,匕首在半空中喀嘣一声断成三截。
钟东松和马自立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叫出:“长风乘龙掌!”
马自立心中惊诧:“这个确实是丐帮镇派绝技长风乘龙掌,隔空发力,御气降敌。不过这么高深的武功,我只是见过一两次,大龙头也没教过我。”
钟东松惊讶地说:“小伙子,你刚才使得是长风乘龙掌吗?这门功夫是我们丐帮的镇派绝技!我虽不会使,但是十几年前曾见西北分派大龙头安战中用过这门功夫,虽时隔遥远却记忆深刻,难道你真的就是我帮失踪帮主杨乖崖?”
杨乖崖沉默不语,突然抬眼望向金大明说:“金老大,你看现在能放刘家人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