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乖崖想起那副古画,问:“他们要的那副古画干什么?瞧袁不亢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什么艺术收藏家。”
刘箬桑点头说:“宝哥,我给你讲讲这里面的故事。前一阵子,那个金老二找到我爸,说乌穆伯家里有副古画,其中隐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江湖上不少人都打这幅画的主意。金家兄弟想要和我们家合作去偷盗这副古画,然后寻个买主,卖出个好价钱。”
杨乖崖疑问说:“这种生意他们怎么不自己做,还要找你们合作?”
刘箬桑说:“他们当然想一家独揽,但是他们金家却没有单干的能耐。乌穆伯为了保存这画,将它放在密室里面,而且上了七道加密锁,金老二带人去了乌家两次,结果他们连去两次都没能打开锁,第三次去时,金老二这个蠢货,居然想到用炸药炸锁。结果画没拿到,反而惊动了乌穆伯一家。金华荣不是乌穆伯的对手,差点没他被打死。于是他们金家便来找我,让我们合伙去偷画。”
杨乖崖说:“为什么找你们合伙?刘家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吗?”
刘箬桑昂首说:“那当然!我们刘家是开锁的行家,我老爸当年就是卖锁起家的。无论什么锁,它锁的再严实,凭我们的手艺,拿根大葱都能给它撬开。我只去了一次,只花了十五分钟,便把画从乌穆伯那拿了出来。”
杨乖崖愣了一下,心念一动:“她原来是个开锁的高手,那绿岛证物室失窃的‘无相劫’,不知道和她有没有关系?”他不便明着发问,只接着刘箬桑的话头说:“你既然拿到了古画,怎么又不愿意卖了?”
刘箬桑说:“这画是我一个人拿出来的,要卖也是我来卖,和他们金家有什么关系?金老二便是不说藏画的位置,我也能找得到。更可恨的是,金家不但不出力,还想占大头,少阳宗的那个姓袁的,就是他们找的买家。少阳宗出五百万买画,金老大开始时只想分三成给我们刘家。就是分给我们一百五十万,他们拿三百五十万。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我能愿意吗?”
杨乖崖见他们乃是因为分赃不均而引起争斗,双方都是想要黑吃黑的地头蛇,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心系无相劫下落,便想向刘箬桑探个明白。两人这么说着走着,不一会便走到大厦楼下。
那大楼甚是宏伟,外面的玻璃上镶有四个一人高的大字:“刘氏集团”。豪华的大门前有二十几阶高的宽大台阶,铺有精致的红地毯,两旁整整齐齐摆着常青花草。刘箬桑拉着杨乖崖进了大厅,立即有四个保安迎上来鞠躬问候,前台服务的公关小姐见到刘箬桑进门,赶紧按动电话机,激动地说:“快接董事长办公室,大小姐回来了!”这副气派,果真是豪门贵族。
杨乖崖送刘箬桑到了电梯口,说:“你既然已经到家了,我就送到这里,你自己上去吧!”刘箬桑却不答应,说:“还没见到我爸爸,你怎么能走呢?好人做到底,快陪我上楼!”她也不等杨乖崖说话,强行拉他进了电梯,关上门直接按“25楼”。
杨乖崖跟着刘箬桑到了刘氏集团的办公大厦,满楼的工作人员无论白领还是保安见了刘箬桑都是恭恭敬敬伫立问候。杨乖崖见了她这架势,心中感慨:“这个看上去令人艳羡的千金大小姐,其实竟是个妙手空空的神偷,世间之事,当真不能光看外表。”
刘箬桑的爸爸刘竟成是刘氏集团的董事长,刘竟成在滨海不但富甲一方,而且和金氏兄弟并称为滨海两大家族势力。刘竟成早年也在道上混迹,颇有些威名,后来做生意发财,才置下这份大家业。刘竟成生有一女一子,大女儿便是刘箬桑,小儿子名字叫做刘沛,比姐姐小了两岁,现在还在读高中。
杨乖崖将刘箬桑一直到送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他实不愿意和这些地方豪强打交道,只站住说:“已经到这了,你就自己进去吧,我走了。”说着转身便走,刘箬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高声说:“不许你走!”杨乖崖惊了一下,旁边正在办公的职员听见大小姐的喝声,都愣愣地投来目光。
突然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个头高胖,穿着背带裤,脸色严肃。他看了刘箬桑,满脸笑容说:“淑儿,你怎么才回来?你老妈一直担着心。”刘箬桑笑着拥抱上去:“老爸,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那中年男人正是刘竟成,他看了杨乖崖一眼,疑惑说:“你是新来的保安?”
杨乖崖听他这话颇感无奈,刘箬桑赶紧介绍说:“老爸,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叫杨小宝。”刘竟成皱着眉头将杨乖崖上下打量一番。杨乖崖被他看的极是不爽,但出于礼貌,客气地说:“你好。”刘竟成“嗯”了一声,看着刘箬桑说:“以后在外面不要乱结交陌生人,现在坏人这么多,别什么人你都往家里带。”说着,也没正眼看过杨乖崖。
刘箬桑听见自己父亲对杨乖崖语意不善,急忙解释说:“爸,这次多亏小宝哥,你还不感谢人家!金家的人跟我为难,从港口到市区跟踪了我一路,后来金老二还派人把我抓走了,非*我把货交出去,要不是小宝哥,我现在还有没有命来见你在都不知道!”
“哦?”刘竟成说,他又看了杨乖崖一眼,见他穿着衣衫不整,年龄不大,不相信他能从金家兄弟手里把自己女儿救出来,想必是女儿故意说他的好,才编造了这个故事。他也不多问,挥手叫来身边的秘书,说:“领这位杨先生先去咱们的酒楼吃饭,好好招待人家。”杨乖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要办,以后如果有机会,再来拜访。”刘箬桑只是摇头不允许,拉着他到墙角,低声说:“宝哥,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但是现在不方便,你先去吃饭,我等会儿再去找你详谈!”
杨乖崖见她面色严肃,心中寻思:“莫非无相劫真是被她盗走的?她要跟我讲的事情是不是与无相劫有关系?”但他不便明问,只是说:“好,那我就麻烦你们招待了。”刘箬桑极是开心,推着他进了电梯,对秘书反复叮嘱:“你们必须好好招待杨先生,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来,敢有一点怠慢,炒你们的鱿鱼!”秘书连连点头,领着杨乖崖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