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寿山拍着手说:“好,好。岑龙头顾大局,识大体。在场诸位,都有什么意见?”
王剑升、于振峰等人并无异见,齐声说:“东北、西南分派一致通过,都没有意见。”
孙美瑶忽然见着人群中有个人影极是熟悉,定睛一看,忍不住轻声欢呼:“乖崖,你看,是大炮筒!”杨乖崖回头望去,果然是大炮筒郑三发和赤脚医生郝师傅两人坐在人群中。
孙美瑶拼命使眼色,但郑三发老眼昏花,硬是没有看见。她回头看见杨乖崖端坐上身,双目微垂,口中念念有词,好奇地说:“你在干什么?”
杨乖崖没有回答,仍是轻声念道,忽然那边郝师傅扭头望了过来。四目相对,郝师傅颇感惊讶,连忙摇动郑三发。但郑三发老花眼看不清,晃着脑袋半天也看不见。郝师傅见杨乖崖二人被绑着,大是着急,不住在郑三发耳边说着。
郑三发伸着脖子疑惑地说:“哪有啊?在哪?”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大炮筒,你不要讲话打断我,我是杨乖崖,我在用‘心照传音之术’跟你讲话,旁人都听不见。”
郑三发大感惊诧,连连点头,侧耳倾听。
“我现在中了本帮的催眠摄魂术,内功尽失,而且被娄飞的人捆绑看守。你问问郝师傅,可懂得破解催眠摄魂术的办法。你想个办法救我。谢谢了。”
郑三发又是一阵狠狠点头。郝师傅在一旁看了,以为郑三发中邪了,推他肩膀说:“你得羊角风了?抽个什么劲?”郑三发赶紧附耳跟郝师傅传话,郝师傅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低声问:“催眠摄魂术?”
郑三发说:“正是。可有破解的方法?”
郝师傅说:“极是简单。”他指向公厕边上的水龙头说,“凉水喝一升,自己就解了。”
郑三发一拍大腿说:“好!”说着便要去接水。
郝师傅拉住他胳膊说:“你疯了?这么多总舵弟子看着他,你怎么送水过去?”
郑三发说:“我有办法。”说着,从人群后悄悄溜了过去。
郝师傅说:“你可不要鲁莽,小心害人害己!”
郑三发在他耳边悄声说:“我两个外甥都是总舵弟子,送点水给人喝还不简单?”
高台上,商寿山满意地说:“既然四大分派都通过了,那么我们正式推举娄飞出任本帮第九十三代帮主!”
群丐正准备欢呼,忽然有人高声说:“等下!”
众人一齐望去,只见是东南分派大龙头岑为苍。他刚才已经赞成娄飞扶正,此时突然说话,大家都感到意外。商寿山皱起眉头说:“怎么?岑龙头又有意见?”
岑为苍说:“我对娄帮主心服口服,不仅没有意见,还要举双手赞成!只是岑某人有一件事不吐不快,当着这两千兄弟的面,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商寿山大感意外,请示娄飞决定,娄飞微微点头:“讲。”
岑为苍拱手说:“谢谢帮主。”他转身对着广场众多弟子说:“大家都知道,咱们丐帮有三大信物,一个是竿头,一个是胡琴,一个是镇派之宝绿玉杖。召集弟子开会,收徒拜师,都得请出竿头;沿街乞讨,要钱收账,吹拉弹唱,胡琴是丐帮的象征;而这绿玉杖是帮主的信物,丐帮二百三十万弟子见绿玉杖如见帮主本人。新旧帮主交替之际,也必须有此信物。今番娄帮主即位,承继丐帮大统,怎么能没有绿玉杖为证呢?”
岑为苍一番话说出,群丐纷纷点头,有的年轻乞丐忍不住问道:“绿玉杖现在哪?”
岑为苍又说:“不是我要故意为难帮主,帮主不出示绿玉杖,众家弟兄总觉得难以心安。我听说前一任杨乖崖带走了绿玉杖,至今下落不明。既然总舵不承认杨乖崖的地位,那就应该收回绿玉杖,交给新任帮主才是。”
群丐议论纷纷,商寿山说:“大家稍安勿躁。正如岑龙头所说,有绿玉杖才算是真正的丐帮帮主。没有绿玉杖,总是不能够服众。娄帮主天生神武,早已经为大家找回绿玉杖了!”说着,一摆手,一名弟子手捧着一个楠木盒子走了上来。
杨乖崖大惊,此时才发现自己怀里的绿玉杖不见了。孙美瑶看着他说:“咱们在医院昏倒时,肯定是那个胖医生把你的绿玉杖偷走了!”杨乖崖极是气愤,说:“一时大意,着了他们的道儿。绿玉杖和霸王劫都被他们偷走了。”
商寿山取过盒子,亲自双手捧到娄飞面前,恭敬地说:“请帮主向全帮弟兄展示镇派宝物。”
娄飞打开盒子,取出绿玉杖,群丐见那短棒晶莹碧绿,造型独特,确实是丐帮至宝。娄飞将绿玉杖高举过头低。商寿山当先欢呼:“丐帮全体弟兄拥护娄飞做第九十三代帮主!”众乞丐齐声欢呼。声势一浪高过一浪,回音在山间盘旋不去。
岑为苍显然有些惊讶,但是他的尴尬立即被笑容掩盖,悄悄退到一边。
娄飞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终于成功了。
举办了继位仪式,娄飞正式接掌丐帮,一时威风八面,风光无限。
商寿山请示问道:“帮主,安战中死了,西北分派空出大龙头的位置,还有两个正堂主位置空缺,应该怎么安排?”
娄飞说:“西南分派白纸扇骆绽才堪大用,让他出来接掌西北分派,西北分派其他一切人事调整,都听骆绽的。”
骆绽闻言赶紧站起,弯腰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说:“小弟本事微末,恐怕难以为一派之长。还请帮主再考虑考虑其他优秀人选。”
娄飞摇摇头说:“骆龙头是可以的。”商寿山立即说:“骆龙头不要谦虚了,帮主这是给你肩膀上压压担子,能者多劳,你以后要更努力啊。”
骆绽满脸喜色,连连点头。又说:“请示帮主、执法长老,抓捕的安战中的死党应该怎么处理?”
娄飞说:“首恶必诛,胁从不问。”
商寿山立即大声说:“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将安战中一干党羽押到广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