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们前进的方向，那么城卫队要对付的是谁，已经不需要猜测就可以肯定。
“很好，你们继续监视，发现其他异常立刻回报。”
雷克多在犹豫着自己该不该亲自出马，如果兰也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侯爵本人在场，能够起到更好的作用，只是这样也等于把他送进了险境。
毕竟现在还不知道，教会和城卫队之间的冲突会到什么样的程度。万一双方真的打了起来，身处现场的雷克多会不会遇到危险还很难说。侯爵担心拉斯的某个手下会偷偷的对他下黑手，再把责任推到教会头上。
艾尔知道侯爵在顾虑什么，他同样不建议雷克多出现在那里。身为侯爵的护卫，一旦雷克多出现什么意外，他将是直接承担责任的人选。
再加上他刚刚派往教堂那边的骑士还没有消息送回。
雷克多还仅仅只是觉得那边不安全，艾尔却已经能够肯定，教堂里肯定发生了一些特殊的状况。
“侯爵大人，您不要太过激动，现在不是适合我们出面的时候。只要弄清楚兰也想要做什么，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艾尔走到了雷克多的身边，说道：“不论他此行的目的是和教会冲突，还是有其他什么行动，对我们来说都只能成为一个未来的可能，不值得为此冒险。”
雷克多点了点头，他同意艾尔的话。
“不知道兰也现在的行动是不是接到了拉斯的命令。”侯爵担心这一切又是那个拉斯子爵的某个阴谋，那位子爵最擅长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在一堆无关的行动之下。
拉斯成名的那次缉私行动，就是这样一种做法。
“他的想法一般人很难猜测，在看到结果之前，没有几个人能够猜到拉斯究竟想做什么。不过要是兰也的行动真的是他的指派的话，那么也许我能揣测一二。”
“哦？说说看！”雷克多没想到原来自己的护卫还有这样的能力，竟然自认能够知道拉斯的想法。
“拉斯子爵这次回到自己的领地，名义上是不定期的视察，可是实际上却是为了抓捕那位吸血鬼。不过在这以前，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
艾尔想起的就是厄图杀害了一整支城卫队巡逻小队的事件。
“我想大人应该听说过前不久一支巡逻队全体都被吸血鬼杀死的惨剧吧。”
雷克多的确听说过，厄图动手的地方虽然偏远，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没有像以往那样选择隐秘的行动，而是直接就将众人的尸体扔在了路上。
虽然拉斯极力将一切隐瞒下来，可是追随雷克多的贵族还是有人知道了消息，并且告知了他。
“在那之后，一小堆审判官前往了拉斯的领地。教会的人并没有隐瞒行踪的习惯，那一小队审判官现在也就成了拉斯用来指责教会不作为的借口。”
这件事情雷克多同样很清楚，现在整个艾隆都知道，大公正在因此向教会问责，而查理就是这一切的见证者。
“那么为什么审判官们会前往拉斯的领地呢？”
艾尔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提高了声调。
“审判官们只有在发现异端之后才会出动，拉斯能够抓到吸血鬼显然也不是一个巧合。他们肯定事先就知道了那天晚上会发生的一切，这样的话，只能说明教会的审判官们全都被我们的这位子爵大人设计了。”
艾尔的分析很符合人们对拉斯子爵的认知，这位公国的强者非常擅长利用别人帮助他完美的实现计划。
“他是有意让这些审判官提前到达那里，然后利用他们暂时拖延住吸血鬼，或者干脆就想让两边拼个两败俱伤，再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厄图抓住。”
“可是教会的人没有出现，拉斯的领地被破坏的很严重，所以很多贵族才打算借此机会抨击他的失职。不能保护自己领民的领主，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雷克多想起了这几天国都暗藏的动荡，就在昨晚之前，还有很多人打算用这个机会将拉斯从他的位子上拉下来。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人不可能获得成功，拉斯的盟友强大的让人绝望，光是一位马修侯爵，就足以让这些躁动的人们安静下来。
“可惜了。”
如果佩妮和威廉之间的关系有所进展的话，那么雷克多应该会选择帮助子爵度过这一难关，只是现在看来，拉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帮助。
而雷克多现在就算想加入反拉斯的阵营，也不可能真的付诸行动，艾尔这么长时间的劝导，让侯爵终于彻底的清醒了下来。
他还想保住自己的位置的话，就绝对不能插手进去。
以他的身份，只要明确表达了态度，就会被生生的推做反拉斯联盟的领袖。这样的话，他就成了最大的傻瓜，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侯爵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拉斯的联盟是大公的授意，要是在那位子爵完成他的任务之前，雷克多就开始不停地为他找麻烦，相信大公一定会非常生气。
艾尔看着侯爵说道：“没什么可惜的，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也许就连领地的惨剧，都是拉斯他一手策划的。”
听到这样的说法，雷克多心中一惊，他惊呼道：“不会吧，如果能够证明小镇发生的一切都是拉斯自己的安排，那么就算是父亲都保护不了他。他的行为已经彻底违背了公国贵族的传统和誓言。”
艾尔摇头说道：“不可能有证明的。拉斯的做法，最聪明的就是他从来都不需要安排别人做什么。他只是设下了一个个的圈套，然后等待你自己跳进去。这样的话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你都找不到人证明他曾经做过什么。”
雷克多想了想子爵做过的那些事情，艾尔的话的确有道理。每一个拉斯的敌人倒下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们往往都是因为自己行差踏错而失去了所有的底牌。看上去他们的敌人，那位子爵大人还没有做什么，这些人就已经失败了。
“不知道是因为意外，或者是按照我推测的那样，审判官们以为自己发现了拉斯的圈套，所以才会没有及时出现。吸血鬼对拉斯的领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可是接下来他却被一个少年打倒了。就算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那位少年确实拥有着不俗的实力，可是想要打到厄图还是显得太困难了。所以在查理出现之前，拉斯肯定还做出了其他的安排。”
“你说的这些，和兰也现在的行动有什么关系？”
小镇上的一切肯定出自拉斯的策划，就算雷克多想到得没有艾尔这么详细，也可以确定这一点，他不明白的是这和今天教堂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些对他有什么用处。
“兰也为什么要带着大批的人手去教堂？即便是那里发生了什么，他也无需如此紧张，要知道就连厄图在城中最活跃的那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师动众。那个男人唯一忠诚的对象，就只有他的那位上级。可是他的上级，拉斯的女儿，现在应该就在教堂中。”
艾尔的话给了雷克多提示。
“你的意思是，那位巴洛尔小姐发生了意外？而且这个意外就是教会中的人造成的？”
艾尔点头应道：“我觉得多半是这样。拉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在针对教会了，我怀疑那四个人的联盟就是大公用来对抗教会的工具。只是因为教宗还有到达，现在的教会在夏兰还只是一个雏形，所以这个联盟才没有做出更多的举动。”
看着侯爵正在认真的聆听，艾尔继续说道：“教会现在的力量也许不够强大，不过他们并不蠢。审判官为什么会去小镇的原因我们不了解，可是他们一定很清楚。没有人会甘心被拉斯设计，就算他们没有证据，也会想着如何反扑。正好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陷害了他们的人的女儿，主动的登门了，还带着一件用来陷害他们的工具，我想教会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雷克多觉得艾尔的解释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却还有一些不妥的地方。
“那么为什么她还会主动前往教堂，如果拉斯的确是在设计教会，他就算不告诉自己的女儿详细的内容，也会警告她远离那里。佩妮可不是普通的贵族小姐，她很有头脑，不会将拉斯的话置之不理的。”
对于这一点，艾尔昨天晚上就想到了原因。
“连续控制三个人，没有使用咒语和魔力，纯粹的使用精神力，就算那个少年是非常罕见的天才，他也很难承受的住。如果他受到了反噬的话，凭借公国自己的医师很难治得好，我想他们的想法应该和侯爵大人您差不多，认为只有教会才有办法。”
雷克多恍然大悟，他觉得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是了，他们并不是没有预防，所以才会由法克伯爵陪同前往。教会当时肯定答应了他们提出的条件，不过看起来教会那边想反悔了。”
艾尔说道：“也许是连教会都没有能力治好那个少年。他们并不是反悔，只是无法履行约定，又不想放弃就在眼前的机会。。
“教会很可能是把人扣下了，兰也带了这么多人是为了壮声势，要不然他根本没必要带上城卫队所有留守的精锐。”
雷克多觉得如果事情的发展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机会的确是来了。
教会在公国的权利现在还不算太大，可是已经拥有了崇高的地位。如果他能够私底下和教会之间达成协议，明面上却维持着现在的身份，就算手中的力量流失一部分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除了教会，公国其他的势力又怎么敢忽略八极之一，就算是面对另外几位，兰也都不至于需要属下为他支撑场面。也只有教会才会不把一位七阶顶峰的强者太当回事。”
艾尔的补充让房间里的这两个人觉得他们越来越接近真相，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教会相信他们的诚意，然后获得暗中的支援。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能量波动已经渐渐的开始减弱，雷克多一边感受着变化，一边问道：“教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他们。要是失败的话，我想以后那位枢机主教就很难说得上话了。”
还没等到艾尔回答，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
“侯爵大人，城卫队已经到达了胜利广场，他们的人正在包围教堂。”
“没错了，果然就是这样。”
这一次的回报印证了艾尔和侯爵的猜测。
“有没有看到我派过去的骑士？”
艾尔在听到了好消息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心中的疑惑。光是侯爵的手下一次又一次的回报消息，他派出去的人却没有任何动静，这可不正常。
“骑士长大人，我们远远的跟在城卫队的后面，并没有一同进入广场，也没有看到您的下属。”
探子的话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守护骑士至今没有消息，艾尔原本高兴的心情又开始变得阴沉。
相比起来，雷克多并不在意一名普通守护骑士的死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威廉的受伤对他的影响，不过侯爵不是像他的哥哥阿修斯那样的蠢人，看到了艾尔的表情后，他说道：“放心吧，没有人敢在艾隆伤害一位守护骑士，你的下属不会有事的。”
接着他吩咐还没有退出去的仆人。
“弄清楚兰也他们想做什么的同时，记得帮艾尔大人联系上他的属下，告诉他，艾尔大人对他的失职很不高兴。”
对于侯爵的命令，艾尔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那个被派出去的骑士如果没有失去行动的能力，那么至今没有消息的行为的确能称得上失职。
“好了，我们还是关心一下教会那边吧，也许刚才我没有必要出面，可是现在看来，要是教会扛不住兰也的压力，将人交出来的话，他们就会成为公国的笑柄。你肯定知道那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