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场外的大道边,绿茵茵的草地和翠树连绵着泛着鱼肚白的青天。晨风伴随着朝阳,带来微湿的空气,沁心入脾,艾利逊原地驻足身后跟随者两人。
“不知道这马鞍是否合用,不行再找人修修。”老铁匠整理着刚刚配好的鞍咎。
“昨晚已经试过了,不必担心。”艾利逊拍了拍白马,让它不要着急。
“虽然才刚刚认识,但是你应该看出来我不是很会说话的那种人,希望你回去以后能有一番大作为!”老铁匠还是忍不住叨唠。
“别那么多愁善感,又不是生死离别。”伦布尔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就不能说的好听一些么?这次回去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你们两位就不要再送了。”艾利逊也有些舍不得。
“靠,我送的还少么?”伦布尔这个奸商,最讨厌的就是这个‘送’字了,怎么感觉都是自己赔了!
“你非要那么理解的话,我只能说你肯定不亏!”艾利逊打趣的道。
“天知道!”伦布尔笑了起来。
“还不走!?”老铁匠一拍他的肩膀,似是不舍的厉害,竟然催促他上马。
“这就走了,两位保重!”艾利逊纵身上马,“唏律律”一声欢叫,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白马四蹄翻飞,猛的窜出,留下了一溜尘土。
“记得带我向洁丽米他们问好……”身后传来伦布尔还未停止的念叨。
“啪”一声,艾利逊手中的‘鉴’轻拍,他最不想的就是离别,大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因为有牵绊就不再前行?!那又怎样去实现自己!
亮黑色的皮质鉴鞘上刻画着古朴的花纹。伦布尔虽然干杂货这行没多久,但是天赋确实强的离谱,这鉴鞘就是从他那里得来。原本是装载什么武器的,他虽然不知道,可从样子上看必定出于不凡之处,当时收来也是个玩物,没想到可以派上用场。之所以说着鞘不凡,并不是在细致的雕花和精湛的手艺,只是在于它的小巧和设计。
剑鞘只有一个开口,直出直入,象征着剑的刚正不阿,正气凌然。而刀鞘却完全不同,刀鞘开口在鞘身,便于抽拔挥砍,完全是为战斗所设计,从未考虑过什么意义,所以刀是出现在战场上最多的武器,因为它只擅长战斗。而艾利逊现在的剑鞘却是效仿了刀鞘的设计,又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窄细的刀,更何况匕首是不需要鞘的,之所以匕首从不需要鞘,是在于匕首的设计理念,一寸短一寸险,是谓之短既是快,有了鞘的匕首只能用来把玩,那都是花花架子。
刚见到此鞘的时候铁匠和艾利逊相当惊奇,就仿佛天意所赐,太合适不过了,有了它,这武器不必那么显眼,又利于防身战斗,两者合二为一简直是绝配!
双腿紧夹马腹,艾利逊身穿黑色紧身皮甲,内衬白色小衫,脚下踏着高腰马靴,低身俯在马鞍上,马儿速度再快!鬓毛随风飘荡漂亮极了!一人一马在清晨的大路上疾驰而过,引来无数关注的目光。
一路疾驰,艾利逊在一座大桥前停下,这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守桥的卫兵是不允许骑马过去的。白色的马儿似乎还未尽兴,用力的喷着热气,四蹄蹬踏,愤愤不满。艾利逊翻身下马,利落洒脱,一副坚毅的表情,看痴了无数少女。
“哦,差点忘了!”他伸手解下了系在马儿脖子上的红线铃铛,然后拴在了桥锁上。
真正的战马,除了盔甲,那些华丽的装饰全部都不需要,即使是凯旋归来的时候也只需要鲜草和注目礼,他们就如同骑士本身一样的高傲自信,只愿意接受最简单直接的嘉奖!
过桥之后便是热闹的人群,艾利逊无法再上马,随着热闹的人群边走边看,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行走在这里,以前的见过的风光尽收眼底。
卖唱的吟游诗人在河边弹唱,那些古老的英雄曲目吸引最多的还是童真未泯的小孩子,哪里有多少大人愿意投下一枚硬币让可以解饱,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诗人的热情,因为想要如此,所以执着。
一些卖花的少女在街上往来穿梭,他们时而开心,时而忧愁,但是从未气馁,生活如此,所以执着。
相互碰撞的人群中时而出现争吵,往往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闹的不可开交,最终不欢而散。因为各自觉得有理,所以执着。
一位身穿白色神袍的传教士站在搭建的讲台上,高歌神的光辉,劝导世人信神。即使没有人理会,因为信仰,所以执着。
“都这么执着么?”艾利逊牵马向他行去。
“即使每天这样待在这里,被人无视的你,也会继续执着么?!”他走到传教士的身边。
“神佑世人,世人都如此执着,为什么我不可以?”一袭白色的法袍肃然洁净。
“你能教导他们什么呢?执着么?”艾利逊继续问。
“执着没有错。”这传教士低头默念着什么。
“我可以叫您‘神棍’么?”艾利逊紧盯着他。
传教士微微错愕,继续道:“请您原谅这个孩子的无理。神佑万民,能做他的棍子我当然愿意。”
艾利逊瞪大了眼睛,错愕的无话可说。
“您似乎对我很有想法呢,能一起聊以聊么?”这白衣传教士夹起厚皮教书,向他点点头,带路走向前方。
“林子大了,这样的鸟都能有!”艾里逊牵着白马跟着走了过去。
“我靠,闹大了,还真有林子!”经过一条街,饶过小巷,一拐角,树林后出现了一座白色红顶的教堂。
传教士早在林间小路旁等候。
“学院?”艾里逊松开白马任它自由走动,在林子里它会感觉比较舒适。
“算是吧,是我们的教堂,是神的子民祈祷、学习的天堂。”这神棍传教士继续臭屁!
两人漫步在林间,落叶起伏,随风滚动,景致有些萧条。教堂上的十字像不知捆绑着谁,*的身躯矗立在教堂的红色顶棚上,突利的显眼。
“那个是谁?”艾里逊伸手指了指。
“那就是神。”他低头继续走。
“铛~~~铛~~~!”钟声响起,有些悲伤的情绪回荡其中。
“幕钟?”艾里逊继续问。
“是。”传教士身影微顿,走进了教堂。
“现在能聊聊了么?总是这么严肃感觉很不舒服。”艾里逊无聊的坐在讲台阶上。
“你太过着急了,你来找我说那些话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这传教士转身走到幕后,再次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黑色白领的,敞袖口的神跑,精神了很多。
“听说这可以学习关于光元素的魔法,我来看看。”艾里逊简单直白的说。
“呵呵,不错,只有这里可以学到,但是我不太懂,你既然不是神教的人,为什么想要学习这些呢?”传教士再次提问。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艾里逊没有回答。
“伊尼特,你可以叫我神父,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向神谕起誓!”神父掬起左手。
“我现在只能学习这些,而且我很感兴趣。”艾里逊伸出右手,微笑的说。
神父落下左手,两只手在空中紧握了一下。
“请跟我来吧。”他转身向旁边的红的有些发黑的门走去,艾里逊紧随着他。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书墨气息传来,就像是学院里的图书馆,林立着不少书架,书籍摆放的整整齐齐。
“这些都是关于光系魔法的书么?”艾里逊吃惊的问。
“不都是,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这些只是为了让信仰光明神的人们,能够得到一些好处,适合修习光系魔法的人们都是从这里开始入手的。”神父微笑的回应,继续向里面走去。
在经过一扇门,他们来到了稍微昏暗一些的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独角桌,桌上摆放着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多久了蜡烛。
“想要学习光系魔法,首先要得到光明神的认可,只有神才是光明的唯一传教者,我们不过是他的随从罢了。”神父走到房间的角落里,轻按了一下,一扇暗门缓缓打开。
“光明神在这里?”艾里逊更加疑惑,心中满是疑问。
“传说中,神从阴暗的角落而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后又重生复活。”他拿起桌上的蜡烛,缓缓的向密室走去。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的仪式都会在地下举行?”艾里逊跟随着他小声的问。
“你理解错了,我们的入教仪式都是在刚刚的大厅里。至于你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稍后你就会明白了。”神父的声音低缓而又充满了魔力。
石阶没有多久就到了尽头,昏暗的密室中屹立着一尊双手交叉于胸前,身后一双白色羽翼舒展的雕像前。它的眼神中充满了虔诚,举头望天的姿势似乎要离地而起。
“神佑万民!”神父虔诚的祈祷。
“现在你可以向神像起誓了,如果你真的真诚执着与对光明的向往,他会给你回应。”神父双手交叉自然垂落而下。
艾里逊注视了这神像良久,闭目跪拜了下来。
就在他双膝沾地的一瞬间,神像周围的“砰”的一声,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这火焰不断的蔓延到神像的脚下,形成一个明亮的元素光环,不错!正是光明的火焰!
艾里逊眼皮颤动了一下,精神力稍微外放就与这神像产生了联系。似乎得到了什么样的召唤,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身旁!就在它出现的霎那间,昏暗的密室中艾里逊全身光芒四射!神像的冷漠的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来,紧接着它脚下的火焰迅速向艾里逊蔓延而来,的身影也迅速蹿出冲向了那瞬间既要到达艾里逊身体的光明之火!
“啊!”神父惊呼一声,快速的向来时的通道走去!
悲悯的眼神从神像的眼睛中流露出来,“感谢你为世人带来了光明之炎,从此以后你将是光明在这时间的化身,摒除一切邪恶,驱除所有污垢,从今以后光明与你同在,正直与你同在,一切邪恶会在你面前无所遁藏,你准备好了么?孩子。”
“什么是光明?什么又是邪恶?”艾里逊回应。
“一切有违于正直的既是邪恶,一切的贪图就是邪恶,一切自私即为邪恶。我从黑暗中来,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眸,我用它来寻找光明。光明亦是希望,是热爱,是尊重,是世间一切出自于善良之心的色彩。”悠远的声音直抵艾里逊的心。
“我有些不解,但正如您所说,我回去执着的寻找!”艾里逊的心脏在不停有力的跳动。
“拿去吧,快些强大起来,你的时间不会太多。”声音减减远了,可艾里逊还跪拜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艾里逊的身前不断的吞噬着来自于光明的火焰,强烈的碰撞中“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