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玉婷果然早早的来找我们道:“吊篮和绳子我已经放下去了,咱们乘早走吧,别一会被发现了。”
闷葫芦简单的“嗯”了一声就迅速地穿起衣服,看得出来他也很渴望早点下去。
在又经历了一边高空“风吹鸡蛋壳”般的吊篮摇摇欲坠的感觉后我双腿抖得像筛糠似的,胖子就大骂道:“他娘的你这次真是把咱们公司的面子丢尽了,下次任务老子还带你来就活该被粽子吃。”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玉婷就“噗嗤”一声笑了,道:“李大哥很可爱嘛,不是吗?”
胖子接过话茬道:“他不是可爱,是天真。”
边走边说闷葫芦就在前面“咦”了一声道:“上次来还不是这样的。”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古楼高得多,而且地上还有摔倒的一截,现在的这个古楼却只有六米左右高,而且还有破旧的封顶。难道这里的古楼不止一个?
闷葫芦转身问玉婷道:“你们村子知道这些古楼是什么时候的吗?”
玉婷挠挠头道:“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从我们老祖宗在这里建村的时候那座古楼就已经在那里了。听说村子干刚建成的时候有人看见那座最高的古楼在一天夜里倒塌了,楼塌的时候还发出许多婴儿的叫声。”
胖子骇然道:“妹子你这是搞恐怖气氛啊?”
闷葫芦挥挥手要我们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就到了离我们最近的古楼面前。与其说是一座古楼,但确实很像是一座寺庙,苗人的寺庙与中原的有所区别,他们把寺庙前修建的更像是西方的教堂。
寺庙里异常的黑暗,黑暗的甬道里我们蹒跚而行。我们的脚底似乎像踩着很多瓦砾似的发出“咯吱咯吱”的瓷器碎片互相碰撞大的声音。胖子从背包里掏出强光灯打起来,一时间眼睛长期在黑暗中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我努力地眨着眼睛,就发现眼睛上全是黑色的盲点。
这时胖子在一旁叫道:“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
虽然眼睛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到前方的空地上,有一具盘坐着的骸骨。说起骸骨也许并不合适,因为那尸体有完整的人形,但是也不是干尸,尸骨能维持人形,主要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一件衣服。
胖子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捅了捅那骸骨,木棍捅在骸骨身上竟然发出“砰砰”的声音,我大惊:难道这是木头做的?
胖子把强光灯打着照脚底的路,玉婷就惊叫一声:“怎么这么多藤蔓?”
我低头一看,只见满地都是陶瓷罐的碎片,有些地方的陶瓷罐还算完整,摆放在骸骨面前,依稀能看得出来这些陶罐摆放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但大部分的已经碎裂从陶罐的裂口延伸出许多黑色藤蔓,我打起狼眼手电蹲下去观察,随即头皮一炸:这哪是什么藤蔓,这些根本就是头发!
无数黑色的头发从陶罐的裂口延伸出来,两个陶罐里的头发遇见就互相缠绕,形成了一团团的缠绕的“头发球”,样子很是恶心。
闷葫芦就道:“这些头发好像是陶罐里长出来的,长得粗壮了便把陶罐给顶破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已经裂开的陶罐,那些陶罐随着我们脚步的移动竟然像蛇一样昂起来随着我们的脚步移动。
等我们走进那具骸骨仔细一看,发现那具骸骨已经呈现骷髅的状态。此人不知道是谁,看骷髅上干枯的发髻几乎没有白发,应该不是个老人。它来自哪里?有过哪些故事?临死前又在想些什么?每当看到一具尸体,我总会想知道这些事事情。
令人惊奇的是这具骷髅骸骨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铁做的“铁衣”,但是用的是老铁,整个铁衣锈成了一个整体,里面的骸骨早就散架了,只有外壳保持着死前的姿态。
骷髅身后的墙壁上有许多凹槽,胖子用棍子挑下来一看居然是一卷卷的竹简。看起来这座寺庙的年代应该在使用竹简的年代,很可能是汉代或汉代之前之前的事情,因为东汉时期才发明的纸。
竹简虽然浸泡过油,但年代久远早已破烂不堪。这具古尸的身后我们发现石壁上沾有很多诡异的干裂的墙皮泥痕,刮掉墙皮泥痕,我们看到墙皮泥痕的后面的墙壁是暗红色,有地方则是黑色。
闷葫芦看了一惊道:“快拿土涂上,别漏出来。”说完紧张地转身看地上的那些陶罐,几乎就是在一瞬间那些原本趴在地上的“头发球”都如有生命了一样“呼”的都立起来,齐刷刷的昂起了头发团朝墙皮掉落的方向旋转。
我立即就意识到,这些暗红色和黑色的墙皮很可能是血,这种陈旧的血迹,其实比鲜血更让人压抑。
胖子开始慌忙的用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往墙上抹,玉婷也赶来帮忙,她抓泥土的时候手指不小心被陶罐的碎片划伤,鲜血涌了出来滴在地上。
这时寺庙里所有的毛发都像触电一般昂起了头,缓慢旋转着向我们游走来,闷葫芦大叫:“把手上的伤口包起来。”
玉婷立即扯下自己的衣服包住手指,顿时所有的头发的动作为之一顿,像是电动机器人被突然把插头拔掉了似的僵直在空中不动弹。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骸骨身后的墙皮开始大片的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墙皮,胖子起先是用手,现在干脆把猫铲拿出来从地上挖土往墙上盖。
但是,随着胖子的猫铲继续挖土下去,碎裂的墙皮越来越多,我就发现有点不对,里面整块整块的墙体都是这种颜色的,越往里颜色越深,越接近真正的红色,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开始闻到了血腥味。
胖子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砸了几下,翻出几块石头就停了手,骂了声:“啧。”
我看着墙皮脱落后的墙体,里面所有的墙体全是红色,简直好像,这墙体是用血浆搅拌出来的一样。
闷葫芦翻动地上的墙体塌陷的渣块,道:“越脱落血迹越深,墙体浸血浸得越厉害,而表面却不多,说明,血是从里面向外渗出来的。”他摸了摸那些发黑的渣块,“里面接触不到氧气,血里的铁元素没被氧化,所以颜色没有褪去。”
“从里面渗出来?”我心说那是什么原因。一种不好的感觉传遍全我忽然想到了血尸墓。
也不知道墙体塌陷了多久,外面一片漆黑了,忽然裂开了一块石头,一下就发现,从渣块中露出了一段骨头。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立即加快凿进,拨开附近的渣块,一具奇怪的骨骸,就从渣块中露了出来。
那是一具完全腐烂,但是却没有分解的尸体,我们只挖出了一点点,刚能看到头盖骨和一只臂骨,其他的还在混凝土里,骨骼发黄,几乎碎成渣子。能确定是具人的尸体,但是,却又有点不一样,因为这些骨头上,覆盖着一层奇怪的“毛”。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上面粘满了霉菌一样的“头发”,让人背脊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