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矿灯的照射下,这里的大概面目才显露出来,能看到这时一个巨大的地下水洞,但不是喀斯特地貌,而是那种火山岩洞穴。
远处洞的深处大量从洞顶垂下来的巨型石柱插入湖中,犹如神庙的巨大廊柱,洞顶只有两三层楼高,整个地方乍一看感觉像淹没在海里的波塞冬神庙大殿,气氛形象之极,不得不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水道出口的两边是巨型岩壁,呈现火山岩特有的特征,有岩层的出现,说明我们已经越过了砂土层到达戈壁地质深处的地下山脉之中,这些岩壁肯定是昆仑山渗入地下的部分。回头看水道口感觉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因为矿灯光线的照射距离有限,我们无法得知这片蓄水湖到底有多大,中心有多深,也许往湖的中心走,湖底可以深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看不到开阔的湖面也难说有什么被震撼的心情。观察片刻,胖子就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闷葫芦就道:“别急,至少这里还算安全,我们再往前走走看。”
我们分开去寻找,淌水往湖的深处走,照射那些石柱。
走了几步我发现湖水的深度变化不大,偶有深下去水淹到脖子的地方,但是走几步又上来了,显然水底坑坑洼洼,但是平均深度变化不大。
我仗着自己是一流大学毕业的于是就跟他们解释就说这座古楼在汉代建成的时候可以说处在一处秘境之中,在全盛时期这片绿洲湖水环绕,外面是无数魔鬼城形成的保护层,绿洲内有终年大雾,只有大雨的时候才能看见。
玉婷就在一旁讪讪地道:“接下来采取什么策略,我们是休息一下,还是先派人探路?”
胖子点点头道:“还是一起去的好,派人探路恐怕这里只有小哥可以担当。”
玉婷听了胖子的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道:“已经到了这里,如这个胖子说的,我没有理由退缩或者放弃,这是我命里注定要走的路,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所有人都过去,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如果我两个小时内不回来,你们可以顺着湖岸寻找其他的出口,再想办法出去,千万不要过来了。”
胖子听了大惊道:“姑奶奶别闹了,就你这身手,我们一会还得费时间去救你。”
闷葫芦在一边淡然道:“我也去。”他压根没有看我们,只是看着湖深处的黑暗,似乎完全没有考虑什么危险。
胖子和我两个人在那里哑口无言,听闷葫芦的话他似乎赞成玉婷去探路。
我想了一下,我也必须过去,不说待在这里有多少机会能出去,来路已经被困死了,我历尽千辛万苦到了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于是便道:“我也去!”
胖子就咧嘴:“我靠,你们这不是*我也去吗?和这批菜鸟在一起还不如和你们在一起安全。”
其实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谁有信心说一定能出得去?搞不好我们来的那条路就是唯一的通道,这里就是地下岩山中一个完全封闭的水洞,我们不得不困死在这里。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让这些谜团在这里完全画上一个句号。
想到这个我反调侃胖子,拍拍他的肩膀:”到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大奶二奶抢你那点压箱底的私藏可怎么办呀?”
胖子便回骂道:“你他娘的放屁,老子还是鸡毛掸子没毛--光棍一根。”
之后是一段几乎没有任何对话的过程,我们分了几个人,每人都警惕着队伍四周的一个方向,特别注意水面的涟漪,耳边的声音只有我们淌水的破水声,这一路走的不快也不慢,逐渐远离了来时的入口。
好在这里的水清澈的离谱,用矿灯对着水底直射,我们能清晰地看到水下只有高低不平的碎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扫过水面也能大概看到水下的情形。
想着以往的一些,我们并不敢放松哪怕一点注意力。但是,我看着四周水面的时候,已经感到一点奇怪的地方,让我十分的在意。
走了一段,玉婷就提了出来道;“这里没有那种虫子。”
胖子点头道:“可能是因为水温,这里的水可他娘的真凉。”话说,这里的水有很大一部分从这个洞形成的时候就囤积在这里了,过了保质期上万年了,大家千万别喝,可能会拉肚子。
我道:“这种水叫老水,自然沉淀富含矿物质,会不会有可能这些水含有有毒的矿物,所以那些虫子不敢游入?”
胖子听了啧了一声:“不会吧?难怪我觉得屁股里有点痒。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人接话,走在最前面的闷葫芦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们也只好闭嘴,到了这份上,讨论这些完全没有意义。闷葫芦和玉婷两个人走在一起反倒是像一对情侣。
继续走,我们深入到了蓄水湖的内部,四周手电照去全是平静的水,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黑斑,这说明在湖底开始出现起伏很大的深坑,每一个黑斑都极深,矿灯照不到底部,似乎下面连着什么地方。
这种黑斑,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形状也不规则,水底全是细碎的石头,这些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出来的。我们开始感觉有点不妥当,竭力避开这些深坑。
一行人停下来休息,玉婷在前面打了个喷嚏,这里的水实在是冷,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最难受的,这些水怎么说也没到冰点,还在人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并没有怎么抱怨。
我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既兴奋,又害怕,又感觉到不祥的气息,同时还有一种事到临头的紧张。
可就在绕过石柱走不到两三步的时候,我的脚下一阵刺疼,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在齐腰深的水下,矿灯光清晰地照出水底,我原本以后我脚下踩的还是那些细碎的石头,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不同了。在我们脚下的碎石中,出现了一些形状奇怪的片状石片,我探手下去摸了一片,发现那竟然是我们在前面甬道里的那种带头发球的陶罐碎片。
这些陶片被埋在碎石中露出了一小部分,必须仔细看才能和细碎的石头分开来,显然到了这里,出现了古人活动的痕迹。但是看数量,好像不少,都隐在碎石的下面。
开始用脚拨开那些碎石头,很快更多的碎片露了出来。胖子把矿灯举高,把我们站的地方四周照了一个遍,我们得以更加清晰地看水底的情形。
在这里的碎石下面,混杂在大量的陶罐碎片,埋得并不深,从我们站的地方一直往湖底的远处延伸,看不到尽头,而且越往前就越密集起来。
胖子挖得深了,发现碎石下得深处还有不少,以这样的规模,根本无法统计原先到底有多少罐子埋在这里。水中这些陶罐的碎片棱角分明,十分尖锐,好像一把把刀片,在碎片之中还混杂着人的骨头,已经腐朽得满是孔洞,基本上也是不完全了,有些甚至还粘着一些头发,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那些头骨,我们都有点起鸡皮疙瘩。“这些是什么鬼东西?”胖子就咋舌道。
我就道:“管他是什么,咱们得小心点,别踩到那些陶片,不知道这些骨头有没有毒,要是谁被割伤了还是快点洗洗,小心你的伤口感染,等下要截肢可就惨了。”
这时闷葫芦潜入水里,从里面挖出来了半块头骨,后脑勺已经没了,可以看到脑腔里面缠绕着大量的黑色头发,已经代替了大脑组织,不禁一阵恶心。
但使我惊讶的是这个头骨顶上密密麻麻的开了许多绿豆大黑洞,好像被虫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