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心神如梦
渡一生2015-10-25 09:403,659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来自何方?将要去向何处?我好孤独!”一声声凄凉的无意识问喝声,像是触动了许文真那内心最脆弱的一根神经。

  他疯癫,他迷茫,他疑惑,他痴痴傻傻,躺在白美人怀里,慢慢的他闭上了双眼。

  他的声音消失,双眼紧闭,嘴角开始冰冷,四周有风,刮的是他的疑惑和他的迷茫。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敖欣婷结婚生子,安享一生,幸福一世,在这里他体会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这里没有天灾,没有人祸,没有风云激变,没有贪婪,嫉妒,邪恶,只有美好。

  这是一个山谷,常年四季如春,许文真和敖欣婷的家就在山谷脚下,两亩薄田,几颗种子,三两滴汗水,浇灌出赖以生存的食物,三间茅草房,很是简单,却又有一股别样的雅意。

  篱笆围墙,圈养了一只羊,两头猪,三五只草鸡,还有一对调皮的小姊妹。

  在磨盘旁一个少妇,面容姣好,眸光慈祥,心中有无限喜悦幸福,看着自己的孩子。

  日上当午,孩子饿了,妇女煮好饭了,母子三人翘首以待,目光时不时的注视篱笆门外。

  时间不长,一个卷着裤腿的汉子推开篱笆门,大步走了进来。

  他憨厚的傻笑了一下,然后摸摸小姊妹的小脑袋,瓮声的道:“欣婷,我今天去田里,看见霞光无边,像是有神仙坠落入山谷,我走进了一看发现了一座袖珍五彩山峰,来你看看!”

  这汉子说着往怀里掏了掏,不一时一座小巧精致秀气,却不是威严古拙泛着五彩之光的袖珍山峰出现在手心。

  他爱不释手把玩一会,递给敖欣婷,敖欣婷也很是稀奇,眼目流光,把五彩山峰拿在手中左右细瞧,不见任何奇特之处。

  五彩光芒也不知从何处发出,用手指敲了敲,发出叮叮的声音,像是金玉共鸣,夫妻两人鼓弄一番,还是找不出五彩山峰的特别之处,只好放之任之。

  日子平淡幸福,这个山谷只有他们一家在此落户,平日里赶个集市,要走数十里,因此他们很少出去。

  与世隔绝,这里像是世外桃源。两个月后,好像到了重要的日子。

  两人张罗了一桌好饭菜,有山珍有海味,山珍是狍子肉,海味是咸水鱼,从山谷上流淌下来的。

  这汉子知道这个庞大的山谷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三四月份起风的时候,浪潮有数十米高。

  站在山谷上方能看见,海鸥低旋,海浪拍岸,如果时运好,还能看见恶鲨捕鲸,血腥数十里海域。等恶鲨填饱肚子离开,剩下鲸肉往往会成为蝴蝶斑的食物。蝴蝶斑是一群温和的鱼类,吃杂食。

  每当这个时候,这汉子便会出海,划着小船摇着桨橹,从鲸鱼身上得一份美味。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小姊妹最幸福的日子,她们特别喜欢鲸鱼头骨上下的一块橫骨,能熬制香料。

  淡淡的馨香,能招来蝴蝶,和她们玩耍。

  夜晚了,一家四口,坐在屋外的凉亭内,是一个草棚子,今天有月亮,明亮明亮的。大如车轱辘。

  一颗浑身长满刺的枣树,耸立在小院的一隅,月亮在其上,像是枣树结了一个大如车轱辘的大枣。

  小姊妹俩调皮,不安生坐在凳子上,一会跑来抓汉子的胳膊,一会又一头扎进敖欣婷的怀里。

  惹得两人嬉笑连连,正因此夫妻两人更爱小姊妹俩。

  今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家四口齐聚一堂,赏着月,品着美酒佳肴。

  在凉亭穹顶,是一个古拙的山峰,被安置在哪里,五彩莹莹光芒,映照着一家四口。

  从远处看,一家四口像是置身于五彩氤氲中,宛如神仙客。

  这汉子喝着酒,看着妻儿,满脸幸福,敖欣婷也是一脸温柔,不言一语,替丈夫斟酒,目光中全是爱意。

  一夜无话,时间若流沙,悄然声息转过多少年头。

  日子还是平淡,小姊妹俩都已经长成大人,外面的世界,和美好的爱情,让小姊妹俩向往。

  故事的发展总是一个套路。

  小姊妹俩在二八年华,终于嫁做人妇。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山谷脚下,还是三间茅草屋,却只剩两人。

  那一对恩爱的夫妻依然,就是时间的刀,在汉子脸上眼角,额头,留下了它的痕迹。

  夫人却好似是时间的宠儿,岁月越过了她,她依然美丽,依然年轻。

  一生的时间过得很快,夫妻两人相伴相随五十载,两人之间的默契正在减少。

  彼此话语早就消失,这汉子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有说过话了。

  他老了头发花白,一身粗布衣裳,补丁随处可见,抬头望向谷顶,哪里还有一道年轻凹凸有致的身影手托五彩山峰。

  叹一口气,老汉眼里满是无限留恋,但是他知道,他和她早就形同陌路。

  神仙真的存在,老汉知道,是自己把机缘送给了她,所以就不要怪她。

  抹掉最后一滴眼泪,老汉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居住五十载的山谷。

  孤独萧瑟老矣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直至天的尽头。

  前方是无限光明,他好像能看见什么,因此他追逐着光,向前走,离开她,就是对她对大的爱。

  “我不愿苍白的双鬓,成为你的羁绊,也不会用残缺的身体,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其实你爱过我,我爱过你!”一句如蚊呓的话语落在了这个空间。

  老者的身体一步跨越无限光明,消失不见,白光后是一扇门,老者离开咣当一声门关上了,心中的那个永远年轻漂亮的她留在了门的最深处。

  睡梦中的许文真一个呢喃,双眼一滴浊泪,泛着五彩之光,从裂开的脸颊滑落。

  他睁开了双眼,嘴里道一句:“我是许文真,是一个人,我来自许文真,也将要去做一个许文真,我就是天地唯一的,许文真!”

  话语落地,一股微弱的旋风诞生在他的四周。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他识海,这在顷刻间完成,他自己和别人都没发现。

  “文真你醒了?”满脸泪痕的白美人察觉许文真醒来喜极而泣的道。

  许文真这才观察自己所在,忽然发现自己正被白美人搂在怀里,

  记忆回溯,许文真明白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人的闲言碎语,炎阳的戏弄,白美人的真情,还有敖欣婷的决然。

  他明白他和敖欣婷不再是一体,两人分别了。

  深邃的眸光穿过禁制,他好像看到了,水脉山巅的敖欣婷,看到一个绝世仙女,凛然尘世,向往九天。

  回过头来,他离开白美人的怀抱起身道:“白美人,我已是废人,不值得你心身相依!”

  “不是,你不是废人,哪怕你本源破裂,我也要替你找到灵芝仙药,医好你的伤,只要你不弃我!”白美人双眼婆娑。

  白美人才是痴情的人儿!

  “诶!我如今连这个纨绔弟子都对付不了,如何能护你周全,如何陪你共渡混元!”许文真冷眼一瞥炎阳冷声的道。

  “没事,我可以保护你啊!”白美人知道错过就是失去。

  “你说谁是纨绔,是不是找死!”原本看热闹的炎阳,没想到许文真胆敢当中羞辱自己,恼羞成怒的道。

  “就是你!”许文真冰冷的眸光,如冰窟内的毒蛇,冰冰冷冷的看着炎阳。

  “你、你找死!”目光对上许文真,使得他心里咯噔跳了三跳,一种冰冷的寒芒笼罩自己,让他浑身一个冷颤,他发现自己突然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病种。

  “我找死,就你、还差十万八千里!”许文真一声冷哼,双眼寒气豁然一震,一道玄奥,肉眼不可发现的气芒,瞬间从双目激射而出。

  嘶……,一声轻微的微风,突然拂过炎阳。

  猛然间炎阳发现自己好像身坠冰窟,一道寒芒逐渐在瞳孔中放大。

  “啊!”一声惨叫,惨绝人寰。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炎阳惨叫一声,身体顿时如软泥,倒了下来。

  “嘶…………”

  这此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围观的弟子小声议论道:“怎么回事?”

  “嘶,一眼,一眼就看伤了第三步大圆满的炎阳。”这个时候他们再次望向许文真的目光发生了变化,开始是不屑,是嘲讽。

  如今是忌惮和恐惧,未知的才是最恐怖,所有人都害怕许文真也这么看自己一眼。

  看看炎阳的下场,众人可不想重蹈他的覆辙。

  “走吧!走吧!没好戏看了,师祖就是师祖,哪怕师祖受伤,也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观再无好戏,众弟子顿时作鸟兽散,炎阳也没人理会,五行宗道统缜密,谁也不敢冒天下大不韪,来救助他。

  平日里炎阳仰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已是招惹了众弟子的怒火,如今没有落井下石,便是仁慈。

  “快走,快走!”就连炎阳的跟班都不理会此人,可见此人的人缘之差。

  “文真你?”白美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剧情的发展,张口不知说什么。

  “你回去吧!如果咱们真的有缘,不必在乎这一时!”许文真目光远眺,看向主脉。

  聪明的白美人好像也发现了什么,目光不经意的瞥过他,看了一眼主脉,周身笼罩淡淡赤光,化作一道赤炎长虹消失在当空。

  就在这时,白美人离开后,一道灵符裹着一个乾坤袋从主脉飞来。

  许文真一手接住乾坤袋,灵符换做一个虚影,是掌门商伯东,虚影开口道:“乾坤袋内是几种回复本源的灵丹异果,希望对你有些帮助!你走吧!伤了炎阳,炎老鬼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奇遇,和秘密,我只希望你记住你是五行宗弟子,只要五行宗不放弃你!!天元上国是五行宗的附庸国,去哪里修养吧!”

  虚影说完,便化作荧光消散在空中。

  这是让他去凡人界,五行宗看来对他失望了。

  “也好!”许文真深深的看了一眼熟悉陌生的五行宗,抬头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外宗山巅,雷屠目光复杂的目送许文真离开。

继续阅读:第39章孤鹤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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