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真眉头紧蹙暗道:“佛道不两立,如今紫府成为战场,如果不能阴阳合一,就不能算真正的炼神巅峰,也无法再进一步,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隐患?”
体内胎婴和佛婴,都是许文真修行得来,想要毁灭哪一个都会让他身受重伤,有可能根基毁尽。
这个难题难住了他,胎婴和佛婴都有自主本能的意识,在没有和阴神合一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能有太多的指挥权。
“这可如何是好,这个关系到以后的道路,能不能走下去!”
就在许文真被难题难住的时候。
古时带领三千剑侍,迈出了征途的第一步。
第一步,古时悬浮高空,狂啸一声:“天南岭许家,大长老古时,命令尔等,三天内举族降服,不降者,杀无赦!”
“不降者!杀无赦!!”三千剑侍重复着古时的话语,如潮如浪的声波弥漫天南岭,一时间天地间尽皆是古时和三千剑侍的声音。
古时和三千剑侍散发出的无上威仪,让所有家族惶恐不安,又不敢狡辩,着急的三百七十五家家族纷纷前往天南岭山巅进言。
可是得到的话语,是先看看。
天南岭山巅的三人,也不敢独自出动,从古时和三千剑侍身上连在一起的气机,完全能秒杀合道初期者,三人中只有一个是合道中期,也许能勉强抵抗一下,可是另外两位却绝对不允许自己陨落。
“二位贤弟,你们怎么看!”说话的正是三人中的一人,此人合道中期,一副慈祥面容,可是如今却纠结道。
“大哥,二哥,要我说咱们杀出去灭了他们!”老三此人满头鹤发,反而若三者中最老的一位,此人脾气火爆。
“三弟,大哥,愚弟不这么看,此人能在短短的三年时光培养出三千炼神剑侍,来头非同小可,我想咱们先看看,如果可以、凭借咱们的身份,在他们那里谋夺一个长老应该不难,要知道如今天地大变,格局肯定会改变,咱们还想要保住天南岭恐怕是异想天开!”
此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让其余两者陷入了深思,其实老二说的不错,如今能保住性命,附庸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势力也不错。
三人对视一眼千百年来的默契,让彼此心意相通。
他们的意思很明了,就是不看不管不问。
转眼三天过去,古时脸色难看,对着剑侍道:“给我杀!”
因为三天居然没有一个家族被降服,岂有此理,古时怒了,像是被打了脸皮。
怒气冲天,要杀戮来填。
天南岭终于迎来了千年平静后的杀戮。
古时带领三千剑侍,如狼入羊群,短短十天攻破二十个家族,二十个抵抗的家族无一活命,如此可见古时杀戮成性。
血染的风采,让古时如绝世恶魔。
十天后古时突然停止杀戮,再次悬浮空中厉喝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今投靠许家的,古某人既往不咎,三天过后还没有做出选择,杀!!!!”
“杀!!!!!”随着古时的一声、杀!从口中爆喝,天空突然变的血红,像是用血做成的天幕。
这一次终于有人扛不住了。
“涂离,率全族一千二百七十三人,拜入古时长老门下,成为许家一员!”一声长长的恭敬降服誓言从天南岭西边的一处家族传来。
古时难看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下,虽然如此他还是训斥道:“既然降服,先待在那里,等古时杀光他们再来安排尔等,还有你是降服许家,而不是古时,古时只是一个长老,许家是我兄弟,许文真的家族,如果以后谁还挑拨离间,休怪我剑下无情!”
原来这个涂离老奸巨猾,话里虽然降服许家,其实是想拜在古时麾下。
古时不傻,当然听得出此人话外之音,这涂离也是运道不佳,如果换做一个有私心的他还有可能,可惜他如今对着的是古时这个古板的人。
对兄弟之情及其看中,这不是找骂。
“是!是!涂离全族拜入许家,不敢奢想!”涂离这个悔恨啊!都怪自己嘴贱,这下子肯定在这杀神心里留下坏印象了,如果杀神那天看自己不顺眼给自己一剑,恐怕就是自己丧命之时。
古时浩荡的降服杀戮开始清洗天南岭,十年时间足够古时完成目标。
而许文真则有大难,体内紫府,胎婴和佛婴互相争夺,不相上下,这让他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无奈。
“怎么办?”许文真眼前恍惚,胎婴和佛婴两不相让,互相争夺,一时间紫府浪涛拍击,振声嗡嗡。
而他的意识则陷入最深层次的羁绊中,是胎婴和佛婴羁绊他的意识让他毫无作为,这一刻任何人都无法帮助他,只能他自己渡过难关,这就是朝闻道吗?许文真心中思绪恍惚。
纠结复杂,不能闻己。
体内浪涛一般的元气也即将暴乱,届时恐有生命之危机,弄不好五十载修行化作湘江水,全都付之东流。
从出生到求学而后至修行,一路走来许文真自认没有做过亏心之事,有道是,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行得正坐得端,磊落光明,心中坦荡荡。
想到这里,他急不可耐的心神反而平复下来。
五行混元诀不能运转,渡厄金身也无法调动,还有什么能帮助我融合阳神,成就炼神呢?
心中思绪万千,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蓦然间他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本经典,道德经。
一句话突然浮上心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突然间他明白这句话所要表达的意思,其实说的是:“虚神永远存在,可以称它为无比幽深的生殖之源,通向这个无比幽深的生殖之源的门径,就是这个天地世界的根本,它绵延存在而又若有若无,它施展的作用无穷无尽。”
福至心灵,一点光明突然直冲斗牛,从顶窍直冲天际,一种大明悟,大光明同时诞生。
霎时许文真如老僧圆寂,盘膝而坐,如得道全真,浑身光明照耀。
时间不长密室内想起了诵经声和念道声,声声能慑鬼神,能破开天际,影响人心。
他内附神识突然化作一人,此人棱角分明,一头白发肆意飘摇,正是许文真的本来面容。
胎婴佛婴突然被镇压,冥冥中一股天地之力狠狠的作用在许文真紫府内。
在紫府最中央一点灵光照耀整个紫府,胎婴佛婴阴神,三者同时跌跌撞撞冲进哪点精光中。
哐当一声,响彻体内,好像体内的某种桎梏被打开,许文真顿时感到进入了另一种天地。
这方天地好像是自己的母胎,胎婴佛婴还有阴神原本就该孕育在这里。
这里时空之力弥漫,本源之力充沛,是生殖之源,是玄牝之门内,是人体的小宇宙。
在生殖之源的作用下,三者有序的开始消融,如蜡烛般点点滴滴消融,看的许文真痛苦万分,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看着自己在死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三者化作液体,融合在了一起,重新蜕变成一个金光缭绕的小人,阳神。
突然一条天河从虚空伸延而来,进入他生殖之源,瞬间他就察觉到一种亲近一种本源的呼唤。
许文真知道自己完成了炼神,从此佛道合一,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这条命运时间虚无长河,诞生在天地极致虚无之处,能伸延到任何一处空间。
许文真知道今日就是合道之时,合道化虚为实,化实为虚,看破命运虚无,从虚无中融合天地间最初的一点灵光,是谓合道,从此灵种合一,修士才能完美无缺,如此要做到,心中无拘无束,心如死灰,阴阳合体,破开虚实,才能从命运虚无时间长河中捞起天地初开时每个后天生灵的一点先天灵光,又名灵种,从此胎如虚无,无虚无实,不死不灭。
“心同日月大辉光,我与乾坤为表里,打破虚空不等闲,收拾六合一黍米。”心中响起地球道教一篇道文,许文真刹那明白真我。
就如以上所述,心同日月大辉光,讲的是一种永恒,随日月盈缺,随时变化,我与乾坤为表里,则又是讲的,虽然我随时变化,但是我言行如一,心之永恒不变,如此才能打破虚实之间的隔阂。
顿悟让许文真陷入昏昏沉沉,如死如灭,进入虚无状态,胎婴佛婴阴神三者合三为一的阳神,突然变得透明,一个跳跃进入,命运虚无长河。
噗通一个微小的虚无浪花溅起种种玄妙。
这一刻许文真阳神真灵犹如水中鱼儿,奋力游向召唤自己的命运灵种,从此命运自行掌握,不再让人掌控摆弄。
就在许文真阳神跳入命运时间虚无长河的瞬间,天地之间冥冥中一股逆天之气诞生,一种奋力想要逃脱命运束缚的挣扎让所有合道境界以上的修士纷纷投来目光。
古时木讷的目光泛着精光嘴里呢喃道:“一定要成功!”这一刻没有人可以帮助许文真,只能他自己完成!
阚山等人也着急的护卫在许家后山密室外,怕有人惊扰了许文真。
而万里之外的天倾鬼蜮,鬼气冲天,四面八方,盘踞着数千人,这些领头的修士纷纷都把目光投入虚空,好像他们都看到了一条横陈天际的命运时间虚无长河。
“咦!”白玉突然讶异一声。
“白兄可是发现什么了?”在他身旁的天辰子疑惑道。
“恩!如果白某没有探查无误,这个即将合道之士,道兄还曾与之相识。”白玉目光闪烁道。
“何人!难道是道友门下?”天辰子还是不解道。
“江南,宝体,道士!道友可曾留有印象?”
白玉这么说,天辰了然的点点头,他还真想起来,百余年前,一个第三步快要陨落的一个道士。
“这道人恐怕是五行宗的吧!”天辰子艳羡道。
“诶!”白玉叹口气道:“此人是本宗弟子不假,还是白某师叔,但是对五行宗却没有丝毫归属,看来天地大变,对有些人则是福运,造化弄人,希望此人不要和五行宗作对吧!”
“白兄不必如此,以白兄魅力,还不能降服此人,我看不难!”天辰子哈哈一笑道。
白玉则摇摇头,目光凝视,窥探命运时间虚无长河,看着奋力挣扎的身影,意味深长的道:“我小看你了,你不会是五行宗的敌人吧!我希望你不是!不然我会杀了你,为五行宗扫平障碍!”
许文真原本要闭关十年,谁知道他竟然要合道,在命运时间虚无长河时光流速变慢,但是外面岁月却在流逝。
不知不觉,赫然花去了五十年时间。
认真算起来,许文真来到残古大陆已然百年了。
百年时间,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修士,走到如今合道,其中虽然看似简单,但是谁能体会他心中蜕变时的纠结。
许文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如如今心神如死灰一般,昏昏沉沉,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融合召唤自己的灵种,掌控自己的命运。
悠悠荡荡,他如一个失去双目的鱼儿,在命运时间虚无长河沉浮着。
而残古大陆的格局改变却不会受到他的影响。
就在许文真闭关百年,也就是他来到残古大陆一百五十年的这一天。
鬼气冲天的天倾鬼蜮突然发生变化。
轰隆………………
天空一声巨响,紧接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无边元气狂暴开来。
旋风形成风暴席卷天地,一时间大陆之上飞沙走石,海水倒灌,地壳移动,火山爆发,天灾人祸,降临如世界末日。
孱弱的凡人,哭泣着,低阶修士惶恐着,这一刻大陆所有宗门联手镇压天地。
尤其上位宗门镇压各州,防止崩塌。
天倾鬼蜮终于在废墟中缓缓的上升,如山脉拔地而起。
在天倾鬼蜮旁的修士纷纷施展手段镇压天地,可是那深渊的上升却无人能阻止。
一百米,一千米,一万米,天倾深渊,原本的无底深渊这一刻升起一个万丈山峰,如一把擎天柱从地底长出来,浑厚霸道的气势扩散,形成风暴浪潮,掀起遮天蔽日的灰尘。
这一刻所有修士无论何种境界纷纷感到自身无比渺小。
众人方目望去,一座座无墓志铭的墓碑耸立在山巅,足足有三万块墓碑。
墓碑在最外围,在墓碑内的是三千铜棺,每个铜棺都散发着血腥味,好像里面盛放的是一棺鲜血。
最中央则是,三十六口大上一号铜棺陈恒在那儿,最顶峰则是一口巨大铜棺,棺椁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皇气*人大字,镇世铜棺。
“吼………………”蓦然一声巨吼,从棺椁中爆发。
咔嚓一声,棺椁裂开一条裂缝,紧跟着嘭的一声,棺椁打开。
一个威仪无双,身着龙袍头戴平天冠,面目坚毅,霸道的身影从中悬浮升空而起。
忽然一阵冷风吹拂,两道锋锐霸道的目光穿透天地。
这一刻所有人都心中猛烈颤抖。好像做了亏心事,心虚被别人看穿一般。
“魂兮归来…………”这人霸道怒吼一声。
咔嚓狂风骤然而止,下一刻哗啦啦,所有墓碑,和棺椁纷纷爆裂,一个个神态各异沉睡的人、同时从棺椁中悬浮而起,三万多双煞气*人的目光突然睁开。
好像天地都蓦然一亮。
这些人回过神来,好像在消化记忆或者回忆什么,半刻钟后,这人些突然在虚空拜倒恭敬道:“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这龙袍男子一挥手免去众人之礼,这才观察四周。
如铜铃般双目泛着*人精光,看向悬浮在百里之内的修士道:“尔等可是恭迎寡人!”
声音如洪吕大钟滚滚而来,吹动四周百万修士的身形。
而今这些修士心中有万千悔恨,却晚矣,从这位出场的气势,这些人环顾四周,心中才明白,为何上位宗为何纷纷离开这里,在远处观望。
因为上位宗门能清楚的感知到,这位不好惹。
当然也有不知死活的道:“你是谁,为什么从天倾鬼蜮出来?”
“大胆,敢冒犯天帝,找死!”突然一声历喝,从三十六个人中传来,下一刻突然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一个身着白衣,面容儒雅的身影,突然杀出一剑,一道血光斩过那个质问的修士。
那人来不及出手,众人只闻一声惨叫,“啊……嘭……”天空中飘散着那人的血雨。
“嘶~~~~~~”
“这些人究竟是谁,这么霸道!”围观的百万修士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此刻围观的尽皆是残古大陆的高阶修士,修为最低的也是胎婴,刚刚被斩杀的则是一个炼神高阶。
“再问一遍,尔等是否是来迎接天帝,天帝的天元帝国是否还在?”这白衣修士历喝一声,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
话音落下,四下一片寂静,无一人敢多嘴聒噪,哪怕隐藏在虚空的合道修士也不敢出头,这些人的气焰太嚣张,可是他们有实力。
所有人都知道,天要变了。
而就在天倾鬼蜮巨变的瞬间,许文真终于寻觅到自己的灵种。
他的神魂在接触道灵种的一刹那好像经历了万世轮回,各种体验,还有记忆纷沓而至,涌上心头。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合道,合道不是,神魂寄托天道,合道是合自己的灵种,让自己完美无缺。
在自己灵种旁是五个光彩夺目的灵种虚影,从其中许文真感到一股亲近,是古时阚山徐三猴子姚天,他们把自己的灵种围在中央,时刻防护自己。
心中暖流涌过,许文真知道今天就是合道之日。
心神暮然一股大力,向外拽回他,他知道,能不能一举成功就在这一瞬间。
裹住自己的灵种,如穿梭时空,穿越在无法形容的时光边缘,下一刻阳神顿时出现在自己紫府,紫府忽然大放光芒。
灵种被阳神融入心神,一刹那就是万世轮回。
上一世他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却遭受国破人亡,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再上一世,他是一个武夫,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最后死于敌人手中。
再再上一世,他则是一只家禽,每日清晨打鸣。
还有四五世则是一个女人,过着三寸金莲的生活,被欺凌被侮辱。
看了这么多自己,他心中才真正明悟,世间犹如苦海,无论生活幸福痛苦,其实都是被命运安排,这就是命运捉弄,红尘纷扰。
不知不觉一滴眼泪从他神魂之上滑落,他双手掐诀,抹去了所有轮回记忆、独剩今世记忆。
一种崭新,重生,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真人,合道修士又名真人,许文真终于明白,何为真人,他此刻就是真人。
去伪存真,明悟真我,这就是真人,也是修真。
心中再也没有遗憾,他豁然起身,噼里啪啦身体各个关节如复苏般的发出响声。
而他口中则喝道:“笑前日往来无白丁,今日方知灵种最重,吾踏天梯欲窥真理,不回头再恋红尘烟云。
“哈哈……好好一个,不回头再恋红尘烟云!”文真你悟了,天地间只有自己最真。古时难得爽朗一笑。
而几兄弟相继而来,恭贺他终于走出凡人的第一步,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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