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练手‘第三更’三人越战越心惊,之前联手围杀天倾的时候他只是一直在闪躲而已,并没有还手。而现在却是招招致命,直达人的要害,让人防不胜防,却又不得不防。
而三人的长剑在天倾面前犹如无物一般,连他的衣角都不能碰到。
天倾的想法很简单,就只是拿他们当陪练而已。
幻影步法他现在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那些杀招也都很好的融合了进来。以前只是对着木头人练习,而木头人身上的穴位都已经被明确的标了出来,一成不变。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这几个人是会动的,而且速度相当快。虽然与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但确确实实是动了,和以前的木头人大不一样。
而且他们身上的穴位也被衣服遮住了,再加上高速移动变换位置,而自己还要防备他们手中的长剑。此刻施展出幻影绝杀,忽然觉的生涩无比,尤其是想要击中他们身上的要害,更是难上加难。
从刚开始的生涩,慢慢的变的娴熟。跟随人体的移动,计算出他们的要害在哪个位置,从而快速出击。虽然还不是很准确,但却确实要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
而天倾刚开始对上这三人的时候,每次想要出手时都会在心里计算一小会,算出他们死穴的位置。
这时间虽然很短,但却确实存在。如此一来便给了敌人反应的时间,应付起来就变的不那么吃力。
虽然他的速度可以弥补这一点空缺,但这条件却只能建立在速度没有他快的人身上。如果那三人的身法都比天倾快,那么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里还敢拿人家来当陪练。
三人已经看出来了,人家这是在拿他们来当陪练,但他们却不得不陪。他们手里都抓着长剑,寒气*人。但此刻他们却只能被动防守,丝毫没有进攻的能力。
想逃,但人家的杀招又向着自己的要害处袭来,因此不得不放弃逃跑的打算,继续防守。
烈日当空,无情的炙烤着大地。在这样的天气下,普通人只要在大街上走上一小会,也会汗流浃背。所以此刻在街上的人要么举着纸伞,要么头戴斗笠,以此减轻炎日的暴晒。
但是此刻这三个武徒九品的武者却是从头凉到了脚下,浑身冷汗淋漓。此时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一些伤势,但都无关大雅,只不过是一些红红的拳印,掌印,脚印,指印而已。稍微有些凸起,证明着这些部位承受过重力的撞击,浮肿一片。
这是天倾留下的,因为对真正人体要害的生疏,而这又是他第一次使用幻影绝杀来对敌,难免会感到生涩。导致他并没有击中过这三人的要害,或者是被躲开了去,所以才在这三人的身上留下这些无关紧要的伤势。
慢慢的,击中的地方离要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三人眼里一片死灰,神情绝望,因为他们知道人家要杀他们是迟早的事。但他们却也不肯坐以待毙,依然奋力防守。虽然现在防守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但他们依然不肯放弃,哪怕只能多活一分一秒。
这就是奴仆的心性。
得势时,趾高气扬,不饶人。失势时,低声下气,求活命。
天倾的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而且这三人的速度在天倾眼里犹如蜗牛爬行一般,此刻基本已经是招招致命,直捣要害。
眼看着天倾的招式越来越凌厉,三人苦不堪言。之前还能堪堪抵挡,利用自己的剑式从容防守。但是现在已经彻底凌乱了,出剑已经没有丝毫的路数,就像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拿着剑在胡乱舞动一般。
随后,天倾一闪身,退回之前站立之处。
而这时候,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右手举起长剑,正要往前劈下。
还有一人身子往前,手中长剑已经刺出。
最后一人已经收招,正要再出剑。
但他们现在正保持这种姿势,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丝毫没有动弹。满是煞气的眼睛正在慢慢的失去颜色,灰白渐渐的爬满整个瞳孔。这是生机散去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景象。
几片枯黄的枫叶静静的躺在地上,枯燥的表面证明它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不含丝毫水分。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几片枯叶。在这炎热的阳光照耀下,给人们带来一丝丝清凉。
“扑、扑”的声音响起,刚刚站立的三人一起倒下,宁静的场面被打破。人们惊恐的大叫,纷纷向着四方逃窜而去,只一会的功夫便跑了个精光。
前面天倾杀那个领头的仆人的时候,鲜血飞溅,也不见他们惊恐。而此刻这三个人倒地之后,并没有血流出,他们却是跑了个精光。
天倾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里的人对于血液有很强的免疫力,而对这种死后没有血流出来的情况反而会害怕。
其实天倾是想错了。
那领头的仆人刚死的时候围观的人群确实感到害怕了。他们都是平常的民众,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都不敢出门的,对于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不怕呢。只是那领头的刚死,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边又已经打上了,吸引了他们的眼球,一时间忘了害怕,忘了恐慌。不然的话早就一哄而散了,哪里还有胆子留在这里。
那三个人此刻正静静的趴在地上,旁边没有丝毫血迹。就如同睡着了一般,而且睡的很安详,但他们的眼神却证明他们并不是在睡觉。眼睛瞪的老大,瞳孔外放,似乎想要将眼球挤出眼眶一般。之前的黑白色已经完全由灰色代替,证明着他们已经完全失去生机。
天倾慢慢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并没有偏过头去看他们一眼。似乎那样会亵渎了自己的眼睛一般,连稍微转一下头也不肯。就这么径直向前而去。
十五丈之外,有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轻轻的鼾声传出,呼吸很平静,证明他睡的无限的安详平静。经过时间的推移,他曾经严重扭曲的脸已经慢慢平复,只是偶尔还能寻到一丝刚才扭曲的轨迹。
天倾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张刚才因为痛苦而变的有些扭曲的俊美脸庞。美中不足的就是那鼻梁上眼角边明显可见的淡黑色,给这张脸平白添加了一丝阴霾,破坏了美感。
天倾嘴角泛起淡淡的弧度,抬腿向着躺在地上的人的腿上踩去。前后挪了挪,有点松松软软的感觉,这是骨头粉碎之后才能感受出来的。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响起,如万鬼嘶吼。
这是刚刚还在地上睡的平静安详的年轻男子发出来的。
他是杨家的嫡系,从小娇生惯养,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般。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何曾受过这种罪。此刻脸色的扭曲比之前面还要恐怖万分,发出的声音犹如择人而噬的魔鬼。这已经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了,而是直接从肺腑里面发出来,充满了血惺的味道。
天倾不为所动,继续踩着他的腿,前后挪动,仿佛没有听到那声嘶吼一般,嘴角的弧度依旧。又或者是在欣赏这世间绝美的乐曲,细细品味。
那躺在地上的男子努力的将头往上扬,映入眼帘的是天倾那张平静的、人畜无害的脸,还有那嘴角边淡淡的弧度。但这张脸此刻在他眼里却犹比地狱的恶魔,像是千万年没有品尝过人血一般,下一刻就会张开血盆大口。
“你是谁。”这男子努力控制着自己,因为虚弱的原因,迫使他只能一个一个字说。
他发出的声音犹如蚊子在叫一般,细不可闻,只见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三下。
普通人或许会听不见,但天倾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是谁,这,重要吗?或者说,你,在意吗?”天倾表情不变,但已经把腿抬了回来。
这年轻男子自幼生活在大家族之中,接受高等的教育,头脑岂会简单,当下便默默的在思考着天倾的话。
“重要吗?我在意吗?”心里一阵悲戚。
曾几何时,自己岂不是就如现在一般,只不过调转了过来而已。
自己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日子。仗着家族势大,意气风发,残害过多少良家妇女,杀害过多少平民百姓,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是,他们是谁,自己知道吗?答案是‘不知道’。在自己心里,他们重要吗?答案是‘不重要’。对于这种事,自己在意吗?答案还是:‘不在意’。
此刻,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想起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有懊悔,也有不甘。
“我十弟是否是你所杀。”后悔没用,他闭上了眼睛,像是一个已经在等待死亡的人一般。脸庞不再扭曲,声音虽然还是虚弱,但已经平静下来。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天倾的表情还是没变,声音还是那么平淡。
天倾在心里暗暗的想,看来这人还没有坏到骨子里,要不然此刻也不会流露出后悔的神色。而自己前面所说的话他也在心里静静的思考过,要不然他现在怎么可会表现的那么平静,而且还承受着腿上的剧痛。按照大家族子弟的娇贵,肯定是歇斯底里的情绪。
即使他此刻已经后悔,即使他已经受到良心的谴责,但他也必须死。
“呵呵,给我一个痛快。”他没有睁开眼,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语气比之之前更加平静。
同时他心里也在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将生死看的那么淡了呢。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想那么多做甚。”心里自己嘲笑一声。
“噗。”
一声轻响,血光迸发而出,染红一大片街道。
他睁开眼深看了天倾一眼,而后一阵颤抖,身体慢慢的僵硬,慢慢冰冷。
天倾将短剑收回剑鞘,随后往回走去。
心里在默默的思考,他最后看自己一眼,代表了什么。他眼底深处神色复杂,有讥诮,是在讽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吗?有解脱,是因为良心的谴责,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吗?
还有就是今天这事已经违背了自己的想法。本来是想要在这里慢慢收拢人手,发展势力,再一举将杨家摧毁。可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自己在这里哪里还能呆的下去。唯有找一个隐蔽之处安身,然后再偷偷回来重新规划一切。杨家,决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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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要稍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