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水魔长老那边，看到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便向那位老人问道：“真的吗？那您说说看。对了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老夫姓钟名平，长老级别潜梦师，一般喊我钟老头就行……”老人看我问他，一脸兴奋，倒像个孩子似的向水魔老人得意地一瞪眼，“至于我的故事嘛，这就要从潜梦师的起源说起了。”
我愣住了：“潜梦师的起源？”
对了，貌似我还对潜梦师这个职业的本质一无所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潜梦师的？为什么会有梦魇等等……
“没错啊，潜梦师的起源，”钟平长老娓娓道来，“你的导师没和你说过吧？现在很少有导师会向学生介绍这些了，都以为把时间拿来增进实力更好，殊不知这些常识可是非常重要的。”
“具体来说，潜梦师的诞生，接近于人类诞生的时候……”他继续说道，“根据潜梦师世传留下来的资料看，人类是‘天神’的产物——当然我们不知道这个‘天神’是什么，有可能是一个人，有可能是一个组织，也有可能……就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
我笑了：“神？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么？”
钟平长老不置可否，接着说道：“这个我是不知道，神的传说在我们潜梦师的古籍里并不算美好……因为天神当初创造人类，仅仅就是为了把人类当做一种行事方便的工具。就好像我们的计算机，机器人差不多。”
“然后呢？”我觉得之后肯定是有事发生，迫不及待地问道。
“然后？说是人类自身拥有许多弊病……贪婪、暴力、冲动等等这些欲望，所以天神决定将人类的能力封印，只保留百分之十，这样人类才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邪念。在这之前，堕落成功的人，都因为拥有100％的能力，所以这一类被称为‘魔’。”钟平长老说道，“天神与魔对抗，其产生的破坏力是这个世界所不能承受的，所以天神将自己与魔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一个更高等更复杂的空间，天神临走之前，认命了世上第一位潜梦师，他的使命就是——防止‘魔’再在这个世上出现！”
我理了理思路，说道：“所以说，潜梦师为了防止人类的堕落，将人类的梦魇封印起来？可是梦魇不都是已经完成堕落的了么？照这么说岂不是这个世上有很多‘魔’？”
“你错了，”说这句话的是水魔长老，“这里的完成堕落和魔简直天差地别，‘魔’是我们无法封印的，梦魇要想成‘魔’，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事。”
我被他说得更乱了，只好对钟平老人道：“算了，还是直接说说您的故事吧。”
钟平老人很不满地看着我：“都说了我的故事和这些传说有很大关系了，急什么！小孩子就是没耐心。”
我：“……”
“好了，那我接着说，你别打岔了。”钟平老人这句话明显不仅仅是对我说的，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看向水魔长老，水魔长老无奈地笑了笑。“大概我在五年前吧，我带着我的徒弟去一个低等恶梦里执行任务，我记得那不过是个橙色级别的梦境吧。”
“但是那个梦境就算是我带的实习生去处理也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他那个时候还没拿到潜梦令，所以只能我带他进去了……幸好有我带他进去……我们在这个梦境中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魔’。”
看我一脸惊讶的神情，钟平似乎很满意：“要知道，不是每个人堕落都可以成魔的，大部分只能成为纯粹的梦魇……因为他们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而小部分保留了强大的意志力以及自制力的人，才可以有很小的机会成魔。通俗的解释吧，魔是具有人性的梦魇在不断地与自己的欲望作斗争之后，进化而成的产物——当然这种进化的几率小的可怜，一亿个梦魇中都不一定能出一个，更何况有潜梦师的限制，本身梦魇的数量就非常少，所以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魔’诞生，至少潜梦师的资料里没有。”
“那‘魇魔’呢？我听梦魇提过这个称号，他是‘魔’？”我又问道，之前在莫云天的梦境里就听过血影老人提到过这个，所以我立马提出来了。
钟平很是不屑的地表情，然后说道：“他哪能算是‘魔’，顶多和梦神们差不多罢了，当然我一直觉得梦神里这个神字太自大了，神和魔可是完全凌驾于人的，梦神也是人啊。”
原来如此，不过虽然这样说，梦神的实力还是十分恐怖的，我问道：“那然后呢？你和‘魔’交手了？”
“交手？老天，如果‘魔’想要和我打，老头子我早就死了。”钟平老人明显心有余悸，“他明显对我们两个潜梦师没什么兴趣，只是在梦境中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他身上的力量完全凌驾于任何潜梦师与梦魇了，在他的面前，我根本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这话你都说了不下百遍了，可是你能证明么？”水魔老人在一边突然说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可是‘魔’这种存在，只在传说里，也许只是一个特别强的梦魇而已，你别在这乱说那些无法证明的事了。”
钟平很不服气地叫了起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都不相信是因为你们没见到！哼，梦魇？你以为梦魇就能让我变成那样？无知的家伙。”
“好了好了，两位别吵了，”看钟长老就要暴走的样子，我只好劝道，“您说他是在找东西？找什么东西？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神’和别的‘魔’了，他需要找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趣的是，我亲眼见到他把我们本来要封印的梦魇给杀了。”钟长老答道，“怪就怪在这里，照说魔是梦魇的进化体，他为什么不杀潜梦师而去杀梦魇呢？这是我一直没想通的地方。”
钟平老人话刚落音，我们面前的空间出现了一道裂缝。
行刑么？不对啊，这才第九天啊……应该还有一天时间的。
从裂缝中出来的人，让我一时完全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够白痴的吧。
是姜月儿。
她怎么来了？她来这里干什么？是特地来看我的么？
而之前话还很多的钟平长老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姜月儿向三位长老问了好，然后径直走向我：“前几天出了个任务，所以没能赶来看你……我本以为第二次会议你能逃过这一劫，我向我父亲保证了你不是梦魇的。”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明天我就要挂了，但是我喜欢你之类的吧？太像某种肥皂剧了……
于是，我只说了句：“哦，你来了啊。”
姜月儿今天穿了一件蓝色连身裙，很适合她，很漂亮……不过她好像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很漂亮，她停在铁牢前，说道：“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我茫然地看着她，回道：“嗯，也就那样吧，反正明天就到头了。”
“我……我希望你不要记恨我的父亲，”姜月儿支支吾吾道，“他没有释放你的权利，他……”
“我知道，”我打断她的话，“我根本没有记恨他，也没有记恨那些认为要封印我的梦神，一个拥有梦魇力量的未知危险人物，我要是梦神，我也会投封印一票的，我现在唯一恨的……只有白帝。”
姜月儿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在我面前抱着腿坐了下来，我和她对视了三秒，谁也没说话，我突然咧嘴一笑：“怎么不说话？你来这不会就是发发呆的吧？”
姜月儿轻轻摇摇头：“我就是来看你的啊，所以我这不是在好好看你么。”
她这一句话，硬生生地把我讲得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你要真想看我照张照片存你手机里，给你以后慢慢瞻仰，”我故意调侃道，“你说咱两同桌一场，你来看我竟然都不带点吃的喝的，真不够意思。”
姜月儿嫣然一笑，答道：“在这个精神世界里你根本不会挨饿，就别贫了。不过你要真想吃点什么，我也可以现场给你做出来，反正是在梦境里，不过都是虚假的，你要吃么？”
“要，当然要，为什么不要，”我呵呵一笑，“能让第一梦神的千金大小姐亲自给我做东西吃，我死了也甘心了。”
姜月儿听我这么说，收起了笑容：“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让父亲解除你的封印……”
“好了别废话，赶紧做东西吧我馋了，”我说道，“搞得就跟我已经被封印了一样。不到明天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
姜月儿点点头：“是啊，事情还没发生就有转机，现在难过也没用对吧……好了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鱼吧，我爸爸都说我做的鱼好吃……”
我立马摇手：“别做鱼，我最讨厌鱼了，除了鱼什么都行！”
姜月儿完全无视了我：“哦，那我就做个鱼汤给你喝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