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猫狸兽庞大的身躯终于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大概觉得被眼前弱小的的人族戏弄了,此时的猫狸兽凶性大发,眼睛都变得嗜血般的血红,脖子上的毛发也一下子乍了起来,冲二人连连咆哮道。
“哎,大哥要是在就好了,小说里不都是说,在危机时刻会有很厉害的人过来救人的么?”张凡一颓然地盯着徐小剩打趣道,只是却没了平日里的那丝喜感。
“少爷,这次不会真的要死了吧,我上有老下有······”看着少爷也变得苍白的小脸,徐小剩讪讪地说着无关紧要的废话。
张凡一没有搭理这个小跟班,只是将目光放到了河面上,隐约可以看到波浪汹涌的河里,不时有一两长相凶恶的水兽脊背透出水面,偶尔扬起的锋利牙齿在阳光下闪着一抹寒光,让人心头发寒。
然而他没有告诉身边这个明显缺根弦的徐小剩,在他看来告诉这个小跟班也没什么用,除了让徐小剩也跟着绝望之外,丝毫做用也起不到,于是他眯着眼睛看着不断从上游偶尔漂过来的枯树,似乎在想些什么。
看着不断*近的猫狸兽,徐小剩不禁也脸色难看起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哗啦——”一些松散的大块石头滚入身后的大河里,一点波浪都没激起就消失在河里不见了,吓了正在思考地张凡一一跳。
他看着有些惊慌失措地徐小剩,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个小跟班还真会跟自己找事情,随即目光变多了几分沉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剩子,你去拖那只猫狸兽一会儿,尽量别让他近你的身,躲在这些刺木中间和它绕些圈子,等我让你过来的时候,你要用最快的速度过来我这边,听到没!”张凡一对徐小剩说道。
“嗯,如果小剩子死了,就照顾好我三舅老爷和他的大外甥女······”徐小剩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说道。
“滚,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贫嘴,再不去我们就真的成了这头大猫的下酒菜了。”张凡一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贫嘴的小跟班,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温暖,将仅剩的那丝恐惧也冲得无影无踪。
小剩子一直这么信任我,让我说什么好呢?张凡一想。
少爷这么一直相信着我,那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吧!
徐小剩喃喃地在心里说道,看到少爷缓和的脸色,一抹义无反顾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
于是他不再多话,飞身向一旁闪去,用手中的石头狠狠向猫狸兽投去,并不停地冲这只一阶荒兽做着鬼脸,企图激怒它,让它向自己这边过来。
这只头脑极其简单的荒兽果然上当,将张凡一丢在一边,向徐小剩飞扑过去。
在它简单的头脑看来,先将这只前强壮点的蚂蚁咬死之后,再收拾另一只蚂蚁也不过是眨眼的事,所以它便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徐小剩扑去,口中不时有一两丝红光闪动,显然是想发出刚才地烈焰光束,看其势头竟想将徐小剩一击必杀!
而立在河前的张凡一虽然脸上很是淡定,心里却为徐小剩捏了一把冷汗,心急如焚地看着这条大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幽暗地树林里伴着火光不时响起“轰隆、轰隆——”的响声,一棵接着一棵大树包裹在火光里,眨眼便烧成焦炭轰然倒地,因为绝地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水汽,所以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不然两人真成了青汜镇的罪人了。
正在张凡一觉得度秒如年的时候,一个黑点在张凡一眼里渐渐变大,张凡一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显示这他心情很是激动。
“小剩子,快过来。”张凡一鼓足全部的力气冲林中喊道。
话音刚落,徐小剩右手捂着左肩从林中闪了出来,向张凡一这边飞奔而来,鲜血不停地从他地指缝间渗出,显然左肩受了伤。
那个黑点也眨眼到了张凡一左边十几丈的距离,是一截顺着水势,速度极快的巨大枯木。
树上隐隐可以看到几个人腰围般大小的空洞,见状张凡一不由得大喜过望,而这时徐小剩也满脸大汗地来到他的身边。
“小剩子,带着我跃到那截枯木上,快!”张凡一此时也注意到了徐小剩肩膀的伤口,听着猫狸兽越来越近地吼叫声,于是愈加焦急的说道。
看着目光里夹杂着担忧和信任的少爷,徐小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如果此时太过急躁,不仅跃不到那截枯木上,反而会因为这一跃消耗掉剩余不多的体力,那时无论是跌落河里还是留在岸上都绝对是死路一条。
看着猫狸兽突然从林中向自己扑来,张凡一不禁用自己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徐小剩的衣服,甚至隐隐可以看到到猫狸兽嘴里的利齿。
“抓好我!少爷!”只见徐小剩用右手抓着张凡一的腰,脚下轻点河岸,借力向河里漂到眼前的枯树越去。
而猫狸兽这时也恰好扑倒之前他们站立的位置,因为扑势太猛,一下子将河边松散的土石拍落到了河里,身形也随之一晃,就要栽落到河里。
只见这只一阶荒兽用力一拍身下的土石,借力一下子跃到河岸边,冲着趴在枯木上的二人不停地吼叫着。
此时二人已经到了枯木上,劫后余生的两人觉得心里一宽,身体也放松起来,瘫软到了木头上。
因为枯树的树面极宽,所以两人根本不担心会掉落下去。
“妈呀,吓死了,哎,好疼。”因为牵动了伤口,顿时徐小剩脸色苍白起来。
张凡一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希望可以撕下来一块给徐小剩包扎一下,可是无论他怎么撕扯,都没办法从衣服上撕掉一块下来,于是他干脆把外衣脱下来,叠了两下塞到徐小剩的衣服里边,希望可以暂时的缓一下血流的速度。
幸好徐小剩肩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而且伤口也不是太深,不然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危险了。
“那头大猫还真是厉害啊,差点被他一爪子开了膛。”徐小剩低声说道,更像是对自己说的,有些恐惧只有事后才可以体会到,他不由得想起王屠户家那些开了膛挂在钩子上的大白猪,一阵恶寒从心肝脾胃肾,全身上下弥漫开来。
“我真是没用,从小都是你照顾我。”张凡一有些愧疚得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徐小剩说道。
“少爷说什么呢,没有你就没有小剩子我啊,早就在那年冬天饿死冻死了。”徐小剩摇头笑了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我一直把小剩子你当弟弟看的。”张凡一看着两边飞快掠过的事物扭头看着徐小剩说道。
一瞬间徐小剩的眼眶红了起来,小时候跟野狗抢东西他没有哭,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是杂种他没有哭,甚至被这只荒兽差点咬死他都没有哭,此时眼泪却像开了阀的河流,不停地淌了出来,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才像个孩子。
事情总是在最温馨的时刻出现变故,乐极生悲这句话出现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头猫狸兽并没有放弃,仇恨的力量使得它在岸上飞快地跑着,连被那些带刺的树枝划破了坚韧的皮毛都没有减慢它飞奔的速度,原本光滑的皮毛也凌乱开来,竟渐渐追上了像艘小船般在河中飞弛的那截枯木。
在河流即将注入湖泊的一个转弯的地方,飞扑向那截枯木,稳稳地停在了木头的那头,隔着丈许的距离与张凡一两人遥遥对立,仰天咆哮起来。
没有留意岸上情况的二人,直到木头那头有重物落下,震动传来时才察觉过来,看着这头眼睛血红的荒兽惊恐地大叫起来。
这时,枯木速度渐渐缓了下来,终于在河流的冲击力减退后稳稳地停在了这个看起来极大的湖泊里,随着风轻轻地摇摆着。
湖面并没有什么大波大浪,像是镜子般的平静,像是一枚镶嵌在大山间的碧玉。天空也出奇的晴朗,白色的柔软云朵不时从湖面上边掠过,在湖里倒映出虚幻般的倒影,清风微拂,那些倒影便碎成一片一片,给人一种安详,宁静的感觉。
两人一兽分别站在木头的两边,一双大眼瞪着两双小眼,看起来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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