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那些夜郎之地的人不震惊,想来这种直接从咒师三阶提升到咒君一阶的功法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在他们心中这些事情都太过于震撼了些。
人族就总是这样,在惊讶之后会产生两种情绪:一是心生大恐惧,一是心生窥伺之已。
于是仝姓老者和段玉娘眼中都露出一抹炽热之意,更甚于对神农殿的少主和昆仑境的女子,甚至将其他都抛到了脑后。
试想,能有如此恐怖功法伴身的人,背后的势力该是何其的恐怖,自古利动人心,在利的面前忘乎所以的人大有人在,仝姓老者和段玉娘都不是夫子,自然做不到那般视一切如粪土的地步,或者说即便是父子这种圣人都有看禁书的喜好,他们在这举世皆惊的功法面前也自然不能独善其身,彻底痴狂。
“这,这是!”仝姓老者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刚才明明还是咒师三阶的存在,怎么一下子便羽化成蝶般变成了咒君级强者,刚才他也探查过张天启并没有隐藏自己的修为,而是就那么被白光包裹了以后咒力便一跃充冲天般飞跃到咒君层次,于是他不由的大惑不解。
“刚才他眉心似乎有些不对!”段玉娘神色凝重地对仝姓老者说。
“眉心?!”仝姓老者不由得沉吟起来,显然刚才也看到张天启身上的异常。
“难道这小子修习过一卷咒意法则残卷?”段玉娘如此猜测到,猜测完她自己都一阵的震惊。
咒意法则,顾名思义,是对咒意的各种不同理解,是对这个世间最本源的理解,掌握了咒意法则,就可以随意*纵咒力,变水为火,变土为金,但是咒意法则不能记载下来,因为每个人对世间的本源理解不同,只存在于咒魄识海里,颇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味道。
但是咒意法则却是比咒术更加高级的存在,是对这个世间法则的一种认识,所以很多理解到这一层面的人都会试图将其领悟的本源规则摹刻下来。
于是这个世间就有了咒意法则残卷这种东西存在,残卷,自然是对咒意记载不全,才称之为残。
但即便是这些残缺的咒意法则也是咒古大陆上炙手可热的东西,因为这个世间接触世间本源的人极少,所以千万年来流传下来的咒意法则残卷也只是寥寥的十来种而已,而且又延伸出一些其他更为残缺的咒意。
咒意法则即便残缺也可以短时间让施展这种残缺咒意的人实力大增,类似于那些可以短时间激发潜力的药物,不同的是这种咒意法则是一种类似于咒术典籍般存在人的咒魄里,而不是像药物那样,用过一次就没有了,而且也没药物那般有极大的副作用。
“这等绝世典籍如果能得到手的话······”后边的话仝姓老者却是没说,因为这些太过举世震惊了些,到那时候纠集起一群咒师岂不是就可以颠覆西楚、东晋、明南三大最强国度?
段玉娘的眼中也透着几分诡异,充满了狂热之意,显然她也知道如果从那名少年身上得到这部咒意法则残卷对整个猎神公会的意义。
然而一旁的方外之地的两个人却没像仝姓老者和段玉娘那般,反而眼神中都充满了忌惮之意。
因为不明白,所以陶醉于想象,因为明白,所以心生惧意。
不愧为书院,居然有这等逆天典籍,两人突然明白为什么书院会在这么多方外之地中地位超然,而且也明白为什么出来之前都会有人交代要尽量与书院交好,即便不能做朋友也千万别做敌人,试想如果张天启也是咒君级存在,那么他再施展出这部咒意法则残卷,试问在场的人有哪个能丝毫无损的回去?
“这是什么功法?!”神农殿少主冲身旁不远处的昆仑境女子道,在这种变故面前这名昆仑镜女子还能保持着镇定,可见并不是方外之境的一般弟子那么简单,恐怕其在昆仑镜的身份即便没有自己在神农殿那般高贵也差之不远。
所以他不自觉的带上了询问的口气,因为这些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即便他身上也有一卷咒意法则残卷,但与之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宁玉碎,不瓦全么?”女子低声的呢喃了一句,说是回答神农殿少主的提问,更像是对自己说。
“宁玉碎,不瓦全······”神农殿少主站在原地沉吟着,似乎思考着什么,忽然眉头皱起,像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玉碎意!”神农殿少主一脸的不可置信。
“应该是。”宫装女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根据她的猜测,恐怕这张天启施展的正是玉碎咒意。
上古之时先民就极其爱玉,称之有十一德,仁、智、义、礼、乐、忠、信、天、地、德、道,固从古就有君子比德于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坠,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长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道也。
玉之有德,比之君子有德,温润如玉却内蕴刚洁,虽不坚,却胜在坚,宁碎不折。
玉碎意,正取君子行世,遇险而勇进,舍身成仁之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卷咒意法则残卷是书院三法九艺中三法的一种,也是方外之境书院镇院十三道之一,玉碎意也被称作是世间最顶级的咒意法则残卷,没有之一。
然而世间各种典籍,哪怕是方外之境的文献中都对这种咒意残卷记载的很模糊,所以方外之地的人推测玉碎意是书院核心人物才能修炼的一种咒法典籍,不是书院随便什么人就可以修习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玉碎意是书院开院的首位山长,即第一位院长的毕生精力所创,后又经过书院大贤不断完善,自然也便珍贵无比。书院的院规也对玉碎意的传授有严格的规定,即非书院核心弟子,品行不端的人都不可研习,传授时需经书院一系列人的审核,可算是极为严格的。然而以张天启二先生弟子的身份,想来习得这部咒意残卷也没什么问题。
此时张天启已经从白光包裹里露出了身形,只见其额头之上有一道血色梅花状印记,鲜艳的似乎滴出血来,显然是功法所致。
尽管张天启用过几次这种咒意,但每次用出的时候还是会在心里震惊一把,对书院的开院山长和历代大贤也愈加敬佩。
因为此时他象征着书院,于是他愈加的高傲,像是飞翔在蓝天之上的雄鹰,宁肯折翼也要一搏苍天,只因为书院不可辱,不能辱。
只是如果老师在这里恐怕又会说自己食古不化、遵循教条之类的吧?
看着张天启不停地活动者自己的手腕,让咒力不停地激荡出体,仝姓老者和段玉娘相视一眼,随即不声不响地便出手了,不管对面那个小子用什么办法提升的修为,短时间内肯定无法适应,如果再过一会等他完全适应,那时候恐怕更麻烦,所以他们选择在这个时间出手,但是却极有分寸,显然是想将张天启活捉。
看着两道流光袭向张天启,那些咒师都纷纷用最快的速度向四方跑去,没有哪个人敢停留在原地。
开玩笑!在站在那里等会儿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即便是神农殿少主和昆仑境的女子都离开了刚才的位置,显然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张天启看着袭来的两道咒力,眼睛微眯,却并没有闪躲,天地间的咒力却围着他如渊如海般奔腾狂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