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了?”王玲珊见闵于天突然愣住,十分不解的问道。
“我找这药,是为了救一个前辈,但是……”闵于天说到这里,面带难色。
“但是什么?”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何处啊!”闵于天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
“那公子是什么时候和那位前辈分开的呢?”王玲珊见闵于天这般,便关心的问道;闵于天听的王玲珊关切相问,便将遇到白衣,接受传承,然后和白衣分开的事告诉了王玲珊。
“原来如此,既然白衣前辈将功力尽数传承给你,那么他已一个俗人之躯一定走不远,只要你记得他离去的方向,想必是可以追上他的。”王玲珊听罢,向闵于天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追他们!”闵于天说罢,就要飞身离开。
“公子请留步!”王玲珊见闵于天要走,急的大声喊道:“公子要撕毁诺言,抛我而去吗?”
闵于天听的王玲珊这样说,只得停下来,和她解释道:“我只是去找白衣前辈,找到后把药给他,一定回来找你的。”
“但是我不想在这里久留,王家被灭的事想必已经传出去,王天城里一定大乱,我也去不得。”王玲珊低着头,低声说道。
闵于天见王玲珊这般,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得带着她一起,向着白衣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闵于天一路上去的飞快,转眼已经是几十里开外,他奔跑至于,回头一看,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王玲珊居然一点也不落下,紧随其后。
身后的王玲珊见闵于天一脸惊讶,便说道:“我在王家虽然不济,但是这轻身之术却是有人教的,也是我学的最好的一门了。”
闵于天听了,点了点头,便再没顾忌,保持着这个速度,飞快的追去了。
两人飞奔了好几百里,闵于天猛地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十分朴素但给他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便慢下速度,在这房屋前停下来了。
“小友还真是来的快啊。”闵于天刚刚站稳脚步,木屋内便传出了白衣那苍老的声音来,闵于天大喜,当下就是双膝跪地,大声说道:“晚辈闵于天,见过白衣前辈!”;进闵于天下跪,王玲珊也是跪了下来,向着屋内说道:“晚辈玲珊,见过白衣前辈。”
“你也来了啊。都进来吧。”白衣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闵于天和王玲珊进了屋,都是恭恭敬敬的站着,看着已经苍老的不行的白衣,闵于天心头又是一酸。
“白前辈,晚辈这次找来,是给你带那七窍通心花来的。”闵于天也没说其他多余的话语,便从怀里掏出那七窍通心花来,递给白衣。
白衣听说七窍通心花,眼神一亮,随即看着闵于天掌心那个黑色盒子,身体竟是有些颤抖;白衣看着黑色盒子,伸出略微颤抖的双手接过盒子,缓缓的打开了来。黑色盒子一打开,七色的光芒顿时弥漫开来,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是它,是七窍通心花……你……怎么得到的?”白衣激动的看着这颗他花了差不多一甲子时间来换取的东西,老泪纵横。
听得白衣问话,闵于天便将王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衣。白衣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声长叹,也没说什么话,便将七窍通心花放在了床头,将蚊帐打开,里面居然躺着一个人,一个清秀淡雅的中年美妇。
“床上躺着的,想必就是翠玉前辈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玲珊见到床上的中年美妇,便开口问道。
白衣点了点头,伸出苍白的手,抚摸着翠玉的脸庞,向着闵于天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闵于天见白衣这般,便乖巧的带着王玲珊出去了。
“你们走吧。小友,多谢你的大恩,如有再见之日,我白衣必定以死相报。”闵于天刚刚走出木屋,便听得白衣说道。
闵于天也没多说什么,回身向着木屋里拜了三拜,便带着王玲珊离开了。
小木屋内,白衣用颤抖的双手拿起那七窍通心花,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翠玉的嘴里,药到嘴边,便像是活了一般,自己就顺着喉咙滑入了翠玉的肚子里;不多时,翠玉原本毫无生气的脸变的有了一丝丝红润,紧接着,手,脚身子都开始变的红润酥软,充满生气。
见药性十足,翠玉看着看着就要活过来,白衣在一旁紧张的等待着,双手紧紧的抓住大腿,目不转睛的盯着翠玉。
终于,天黑时分,翠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朦胧中,她看见一张苍老的脸在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白衣见翠玉睁眼,猛的抓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喃喃的叫着翠玉的名字,泪湿脸颊。
“白衣……是你吗?你怎么……”翠玉慢慢的,认出了眼前的老人就是她往日的恋人白衣,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白衣满是皱纹的脸颊,两眼一红,埋藏了近百年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是我,玉儿,是我,你醒了,你醒了就好……”白衣一把抓住翠玉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在了嘴边。
“你老了……我也老了……”翠玉的手指缓缓的划过白衣的嘴唇,喃喃的说道,满是沧桑。
白衣无语,只是紧紧抓住翠玉的手,仿佛害怕她再次睡去,泪水顺着皱纹,像是流进了岁月的长河,流淌着这激动、欣喜和悲伤。
白衣紧握住翠玉的手,用力的在自己的脸上蹭着,说道:“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就找个地方……”
“噗!”话到嘴边,还未说完,白衣胸口突然被利器贯穿,一口鲜血便喷洒在翠玉的手上,两眼圆睁,瞬时气绝。
“白衣!”翠玉见白衣突然毙命,大声惊叫起来,抬手就是一掌,向着窗外拍去——却什么都没发生,翠玉太虚弱了,如今只是刚刚回神,和一个卧病在床的普通人无异。
“白衣!”翠玉见自己这般无力,只得强撑着坐起身来,疯了一般的抱着白衣的头,埋在怀里,凄惨的喊道。
突然,“嗖!”的一声,翠玉的额头被猛的贯穿,鲜血喷洒,留下一个漆黑的血洞。
翠玉怀里抱着白衣,额头紧紧的贴在他的头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随着白衣去了。
窗外,一个黑影冷漠的看了看双双死去的翠玉白衣,便如闪电般飞射,离开了。
月光惨白,小小的木屋里,曾经名动天下的六贤,翠玉白衣就这样双双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