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削脸果然没有难为他,还叫小崽子买了些吃的给他。并让小崽子一直的跟着他,其实也是怕他跑了。和小崽子说话知道这个刀削脸小崽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是大家都叫他老大。这个人阴狠,霸道。小崽子跑了两次都被抓了回来,差点没被打死。现在就是让他跑他也不敢了。而且小崽子还练了一手的盗窃绝活,几个月内只要是被他盯上的几乎没失手过。
那个小个子盗窃的手段平平,但是专门开锁,什么样的高难锁头也不过一分钟解决。另外几个人专门负责配合,这一点黄爱民见识过了。就在火车上,他亲眼看到另外两个人配合小崽子盗窃的过程。
在某一站地,火车进站了。旅客们纷纷的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其中小崽子的两个同伙早早的来到了车厢门口。火车停稳了,旅客们向下拥去。忽然,小崽子的那两个同伙喊着东西落在车上了,一边喊一边往回挤。就在人群骚动的时候,夹在人群之中的小崽子频频得手,就在一下一上的这个过程中就拿到七八个钱包。
要说乘客们也防范着,不过防范的都是那两个故意拥挤的人。谁也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么个小孩竟然才是高手。不经意间便被偷了个精光。
“小兄弟,看到了吧!这钱来的就是这么容易。跟着我们干比你背着书包在学校里念那些让人头痛的东西强多了吧!”刀削脸从钱包里抽出来四五张抄票甩手给了小崽子。故意让黄爱民看着,这才有强大的诱惑力。
黄爱民咽了口唾沫,心里虽然不想做这些,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是不做声。刀削脸以为黄爱民心动了,得意的笑了笑。
列车行驶了一天一宿,黄爱民也不知道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只是随时的想着如何的摆脱掉这些人。离开这个刀削脸老大。
“大家注意了,前面的一站我们就下车,然后坐车往回返。小个子,你和另外一个兄弟,你们俩带着这位小兄弟,别把他弄丢了。小崽子照常干活,等回去后我们好好的修养几天。我让你们玩个痛快。”刀削脸对着大家发号施令。
黄爱民心里一动,不由问道:“老、老大,为什么不、不往前去了?”
“哼!前面是深山老林的穷山沟,没什么可捞的,而且人也少了不好下手!等回去以后,我在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活动范围,这里面一样很有学问!哈哈哈!”刀削脸表现的倒是很和谐,似乎不像小崽子说的那么阴狠可怕!
深山老林!?黄爱民心里盘算着,要是到了那里是不是不就能摆脱掉他们了?我可不想真的做个小偷。但是现在这两个人一直的看着自己,怎么才能甩开这个小个子呢?
随着一声火车的鸣笛声,火车缓缓的减下速度,进入了站台。小个子一拉黄爱民的手,和另外一个人一前一后把黄爱民夹在了中间,随着人流向着车门口走去。
人流涌动,小崽子在前面随着人群的拥挤晃来晃去。黄爱民知道这个小子又下手干活了。黄爱民心里焦急,自己一点离开的机会不都没,小个子看得自己很紧。这可怎么办呢?要是下了车在返回去自己在想脱身可就难了。
眼看就到车门口了,黄爱民正在四处观瞧,寻找机会。忽然,一眼瞥见一个手拎大皮包的中年人,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手包,也向门口挤来。但也许是拎着的大皮包比较沉,于是就把手包夹在了腋下,两只手拎着皮包往前走。
黄爱民一见心中一喜,一拉小个子的手,用下巴一指那个中年男人,嘴角一笑。小个子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拍黄爱民的肩膀,小声说道:“小兄弟,行啊!眼睛挺好使!”随后向旁边的同伙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向那个中年男人靠了过去。
小个子和另一个人向夹着手包的中年男人靠了过去,但是眼睛依旧不是的扫向黄爱民。不过黄爱民能够提醒他们旁边有条大鱼,这让小个子对他减少了不少的防备。还以为这小子已经有心和他们一起干了呢!
黄爱民也不敢当时就跑,一直注意着小个子的动静,寻找时机。
小个子两个人靠了过去,那个中年人立刻就有了警惕,把包夹得很紧,并不时的向着两个人扫上几眼。心想这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胡乱的挤过来准没什么好事。
眼看人已经到了车门口,黄爱民着急了,再等下去就没机会了,后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看着小个子在前,那个同伙在后将中年人夹在了中间却没机会下手。黄爱民一咬牙,突然的向前一拥那个同伙。那个同伙没有防备,向前一扑,一下子撞到了中年人的身上。中年人一个咧蹄,腋下的手包一松,掉了下来。
“你他妈的干什么!?”中年人回身骂了撞自己的那个人,不成想小个子一伸手拿起掉在大皮包上的手包嗖的一下跳下了车。
“小偷!抓小偷!”中年人立刻喊了起来,随后跳下了车。但是这个人比较聪明,并没有去追小个子,而是一回身将跟在后面下来的那个小个子的同伙拉住,死活不肯放手。
黄爱民趁着混乱一转身又回到了车厢里,向着最前面的车厢跑去。他害怕会有人来追他。一连过了几节车厢,前面是一节餐车。黄爱民刚来到餐车的门口,还没等闯进去忽然吓得一下子站在了餐车门外。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餐车里面刀削脸正在和两个乘警说着什么。不一会,刀削脸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大钱包塞到了两个乘警的手里,随后刀削脸转身向门口走来。
黄爱民吓坏了,急忙一缩身躲到了旁边的角落里。看着刀削脸下了车才长舒了一口气。此时黄爱民才明白了,原来这车上的乘警和刀削脸他们都有勾结。怪不得小崽子跑了两回都能被抓回去。看来自己也不安全,要是被那两个乘警发现不是也跑不了了。
不一会,两个乘警也许是分完了脏,陆续的也走出了餐车,向车厢方向走去。黄爱民从角落里出来,闪身进了餐车。这个时候,刀削脸已经没时间来找他了,一个同伙被人抓住了,警察把他带走了。小个子和小崽子等人正在焦急的等着他回来想办法,怎么把人弄出来。刀削脸气坏了,给小个子一顿臭骂。这么会儿的时间就给自己惹出了这么个麻烦。还丢了一个新人。不过,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赶紧的找人把同伙弄出来要紧,这虽然很容易,但是破费啊!需要刀削脸损失一部分的钱财,这刀削脸能不生气么!
黄爱民躲进了餐车,一直到火车又开走了,黄爱民才放下一些心。但是依然担心两个乘警会发现自己,于是把小脸故意弄得脏一些,把衬衣也脱了下来放到书包里,只穿了一件小背心。
车上的旅客越来越少了,空闲的位子很多。自从上了车也没睡一会,黄爱民还真的困了。躺在一个座位上竟然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即兴奋又陌生。
天色早已经是大亮了,透过车窗看到外边群山环绕,绿树葱葱!真的是另有一番景致。
车厢里面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走了这么多。火车停下来了,所有人都下了车。黄爱民只好也跟着下了车。放眼望去一个小的不能再小了的车站展现在眼前。出了车站口,这里是一个很小的小镇。稀稀落落的几个小商贩凑成了一个小市场,叫卖声都不如自己村里的谁家的麻将桌来的喧哗。
黄爱民站在小镇中间彻底的崩溃了,自己只想到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还以为进了深山老林别人就找不到了。但是真的到了这里,自己去哪啊!?放眼在望去绿油油的群山到处都是,真的要钻进去么?那么自己吃啥喝啥?像一只羊似的吃树叶活着?妈的!后悔死了,还不如和刀削脸他们去偷,不管怎么样还能活着。跑到这里来,还不得饿死了。
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个破地方,三分钟走了一个来回。去哪啊?黄爱民是欲哭无泪。书包里还有小崽子给他买的一些吃的,和一壶水。贴身的兜里还有那几十块钱。再有的就只剩下几本书和一张弹弓了。弹弓,对弹弓!就是这个破弹弓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归。黄爱民伸手拿出弹弓,好想狠狠的摔他几下。唉!叹了口气,还是留着吧,这可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了。
走着,走着。前面一片青山拦住了去路,悦耳的鸟鸣甚是动听。可是在黄爱民的耳朵里这些已经再也勾不起来他的兴致了。靠在一株大树下,拿出吃得东西胡乱的吃了一口。喝了点水。“唉!”黄爱民狠狠的折断了一个小树枝。
突然,‘扑啦啦’的一声响,一只山鸡从身边不远的地方飞了起来。多彩的翅膀漂亮之极。黄爱民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哈哈哈!我有办法活着了!”
青山里面的一个略显平整的地方,架起了小一堆篝火,黄爱民正有资有味的烤着一只山鸡吃得津津有味。吃饱了,又喝了几口水。这里的山泉水还真的是甘甜,比家里的水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