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吹,吹动红衣女子眼角的泪,也吹痛了她的心。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美好的愿望只能成为奢望,如今她只能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的作为,她想上去,可是不行,不管是命运还是使命。都不会允许她在他的怀抱中哭泣。
所以,她心伤,只能迎风独自垂泪。直到泪水湿透了面巾还不自知,直到心化成灰还不能真正的看着他。
可是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除了红玉,还会有另一个人等着他。
壮汉看着站在孤岩上那个伤情的身影,默然无言。只能轻轻的长叹一声,以抒说出心中的烦闷。希望她的眼泪能带走她心中的苦闷。
“小姐,我们该走了。”壮汉最后还是不忍心继续看着红衣女子一直伤心垂泪,咬咬牙喊道。帮助她逃避,还是帮助她成长?壮汉不知道。但是壮汉知道,现在唯一能阻止他的也只有她了。那一件事情,天下都不以为然,甚至都没有人记得。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放出了怎样一个怪物呢?
红衣少女眨了眨眼睛,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去。等到壮汉看见的时候,红衣女子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模样。一朵冷眼又冰寒的花朵。
“走,我们去东海。”红衣少女冷冷的说道。
“是。”壮汉领命,转身下去准备去了。
东州府地,东王府邸。
白衣坐在房间之中,自饮着小酒,一副自娱自乐的样子。很有些大家公子的风范。可惜他的心中全没有他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失算了。白衣轻声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有人被劫,自己前来报官,取证搜查也就一两天时间,可是万万没有料到,被劫之人却是东王的掌上明珠,东州府唯一的郡主殿下而且还是被当今皇帝天帝所封的智郡主。就这样,一件本来挺简单的事情,加上身份之后成了一件可能扰乱天下的大阴谋。东王君王刚从江陵城赶回,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理所当然的勃然大怒。
一位封号郡主,天下四王之一的东王的独生女儿,居然差点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行凶。这种事情,明显是有心人在从中作梗。位高权重的东王殿下怎会罢休,怎么能够容忍?
所以这两天,东州府很乱,江面上不停有军船在游荡,东州府地更是不少兵丁在严查。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混混流氓,倒霉的不少,可是真正相关的人员却一个也没有抓到。还搞的东州府地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请到衙门喝茶。
如此一动固然与白衣无关,只是现在,吴老大的船上也有好些人被拿去问话去了。东王还命吴老大和白衣呆在东王府邸,不准外出。这就让白衣很受不了了。虽然叶离人让他办事,没有规定时限,可是东王这样查下去,何时会是个头呢?假如他查个几个月的,我还要不要办事了?该想个办法,先行离去才是。白衣放下酒杯,心中思索。
正当他想得出神之时,窗口忽然传来一阵惊声尖叫,白衣皱着眉头,抬头向窗外看去,一个绿色的娇影正指着他哈哈大笑,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坏人,坏人,让你一直吓我,现在遭报应了吧?哼哼,笨蛋,坏人。”绿儿在窗口边笑边骂,而且还骂的很起劲的样子。可是白衣听得却是有些无味,怎么翻来覆去都是坏人笨蛋两句呢?也不能换个新花样吗?再说我吓你,我有你那么无聊吗?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耳边嗡嗡嗡嗡的,我会去瞪你吗?
白衣头痛的拍了拍额头。懊恼的想到。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极品的丫鬟呢?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跳,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这不就是一个能赶快离开的办法吗?
此时在东王的书房之中,君琳正在和君王对话。东王因为君琳的事情,搞的满城风雨,人人自危,甚至连那些小商贩也不敢上街摆摊,生怕被查。这让东州府主乔百守,这个主管民生政治的官员忧心忡忡,又是对东王无可奈何。东州不同于其他几州,原本就像天下大乱战的延续,所有势利都还在东州之地纠缠。所以东王执掌兵权,权利甚大,东州府主虽说也是和东王同一档次的重臣,还是要看东王的脸色行事。现在东王在严查水匪,乔百守苦苦相劝,却是没有什么用处,最后反而被赶出了东王府邸。
君琳被封为智郡主,就代表着她智慧过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是暗暗着急。今天见有机会,特意和君王前来商量此事。她知道,这东州之地,除了自己,只怕也没有人能劝动自家的老爹了。
“父亲大人,请用茶。”君琳上前,为君王倒了一杯茶水,自己转到君王身后,给君王捶起了肩膀。君王看着这个自己喜爱的女儿,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暖的微笑。只怕外人看见,可能会惊恐万分。
君王身为东王,自是位高权重,尤其是他一直混迹军旅,更有一股杀伐之气,平时见人也是不假辞色,动不动就是军法处置。就连和千秋一方等人在一起时,也是摆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一副温和的脸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琳儿又想要父亲答应你什么事情啊?”君王笑呵呵的问道。
“父亲大人取笑孩儿。才是为老不尊呢。”君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回了君王一句。君王故意摆起了一张脸,大喝一声:“大胆。”君琳才不放在心上,只是搂着君王的脖子,腻声叫道:“父亲~~”。
果然,君王再也装不下去了,只是苦笑的摇摇头:“你啊你啊,在这世上,哪个敢这样对为父说话,就算是六位先贤和天帝陛下也是不敢。偏偏你这丫头,却让为父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恼,可恼啊。”说罢,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哼,天下谁能知道父亲的伟大。父亲的温柔呢。”君琳故作不屑的哼道,还俏皮的对君王眨眨眼睛。君王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稍愣一会儿,只能无奈的笑笑。
“说罢,你想做什么?”君王问道。
“父亲大人,你看东州府现在也找不到向孩儿行凶的人,是不是该让那些人撤回来了?”君琳正言道。手上却是不停,依旧捶着君王的肩膀。
君王眯着眼睛:“你以为为父不知道吗?”
“父亲大人当然知道了,可是敲山震虎这几天也就够了,怕是过犹不及啊。”君琳也知道君王的意思,找不找的到水匪并不要紧,能找到固然最好,找不到也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如果不做出个样子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的话,只怕三天两头会有人来做行刺这事。日复一日,只怕东王的威名不存。
“琳儿果然是为父肚子里的蛔虫,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君王摇摇头,满脸笑容,却是对君琳很是满意。“好了,今天让兵丁端掉几个匪窝,明天就恢复正常吧。”
君琳大喜,连忙俯身行礼道:“孩儿在此替百姓先谢过东王殿下咯。”说罢,自己倒先是咯咯笑了起来。东王满脸笑意。
“你啊,你啊。百姓不骂我就算了,哪还会谢我。就知道让为父高兴。”说完哈哈大笑,喜艳之情透露于外。
白衣忽然站起身子,走出门外,然后眼睛定定的看着绿儿。搞的绿儿满脸红晕,很不自然,也没有了刚才豪放大笑的样子,看起来倒有些像大家闺秀的感觉了。白衣心叹:果然还是一个美人胚子,再过两年只怕不会比君王的女儿差劲。脸上却是一本正经,沉声说道:“绿儿姑娘。”
“你,你,你想干嘛?”绿儿见他与平时差别很大,明显有些害怕,说话也没有了往常的利索,双手环抱胸前,生怕白衣会扑上去一般,随着白衣的脚步步步后退。直到推倒墙边,无路可退之时才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白衣看着绿儿的样子,有些好笑,心想:你这小样,本以为你胆子很大,原来却这么小。嘴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绿儿姑娘,在下有一事,望绿儿姑娘能够帮忙,不知可否?”
绿儿听他说要自己帮忙,心下大送了一口气,抬起头好奇的看着白衣问道:“什么事情?你不能做吗?”
白衣沉着脸摇摇头。绿儿见此,开口说道:“那你说吧。”
“绿儿姑娘,其实在船上时候,在下就对君琳郡主心生仰慕,一见钟情,如今却是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只是如果不能亲口对她说出心里话,白衣只怕今生遗憾,会死不瞑目。如此,只能拜托绿儿小姐,能否让琳儿姑娘与在下见上一面啊。”说罢,白衣一脸真诚的看着绿儿,深怕绿儿不答应似的。
反观绿儿,现在整个脸都是青红一片,沉默半晌,狠狠瞪了白衣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跑了。
白衣心中大笑:此时成以。嘴上却喊道:“绿儿小姐,拜托了,白衣在此谢过绿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