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用手挠了挠头,想想真的是诶,自己怎么就那么笨没有发觉呢!不由得很是佩服这个怪怪的叔叔很聪明,自己都进来三次都没有发现。
“木头,你等我一下。我先出去看看”说着就转身向水帘里一跳不见踪影。留下木头正打算出口的话语,这里可是很高的,这个洞里下面水潭可是还有好几丈高,现在又是一个人慢慢的发呆,心里一直莫名的烦躁在加上外面水哗啦啦的声音。一想到天已经黑了,爹娘他们都着急了,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用燃烧过后的树枝在地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叔叔,我先回家了,爹娘肯定很着急了,我回去带些吃的过来。你回来的时候等会我。
——薛然(木头)”
把剩下的树枝枯木都加了进去,从狗洞猫洞给钻了出去。
天本黑了,却有熊熊火光;夜本静了,却有房梁倒塌的声音;本因满天繁星,却风萧萧似雨欲来;就因为这个,杀掉这些淳朴的村民,不管见过多少次,都是不能够去熟悉这样的残忍,“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他们是无辜的”周易文眼睛倒映熊熊火光,剑上的血顺着剑锋流到了地上,森然的杀气在空气中凝聚。
“哈哈,为什么?因为他们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所以都该死。”一脸的血和散乱的头发盖住了半边脸,眼睛阴森恐怖,伸出的舌头贪婪的舔着嘴边的血,佝偻的身子右手拿着一面发着幽幽绿光的骷髅旗,另一边却只剩下还在滴血的半只胳膊,血还在不断的滴着,滴落在地上的一只断臂。
无尽的杀气,只是汇成这几个字,“我会送你下去给他们陪葬,吸血老鬼”
“我也会拉着你的三公子,嘿嘿,看样子还有落网之鱼啊!~”吸血老祖的眼睛闪烁着阴沉沉的光芒,看着远处跑来的木头,好似九幽之下的魔鬼,终于要开始进食了般,贪婪,恐怖。
“爹娘、爹娘~”木头因担心家中父母担心,所以一爬出洞就一直往家里跑,远远的看见村里火光闪耀,像是整个村子着了火,心里莫名的担心和害怕。直到近了,视线以内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熟悉的村里人,还有空洞害怕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躺下的尸首和鲜红的血,空气中的血腥气气息弥漫,脑袋一片空白,“爹娘……”心里不断的喊着,使出了多有的力气,拼了命的往家里跑去。
“木头,木头。停下来,到我这里来,不要跑……”在刚刚几次的交锋中斩断了吸血老祖他一只手臂,可是堂堂魔教长老之一的吸血老祖,和他手上的骷髅旗还是不能小瞧,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还是昨晚和他们拼斗的下场,刚刚斩下一只手臂也算侥幸,可也是挨了一掌才换来的。面前的吸血老祖是修行上百年的老妖怪,不敢大意,更不敢轻易动,不然一点小小的失误,就会身首异处,只要焦急的道。
木头充耳不闻,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回家,疯了似的向前跑,根本没有听进周易文焦急的言语,这个时候想必也不可能听的进去。周易文手上抓紧了剑,看着前面就是吸血老祖,万万不能够再让木头也死掉。
见得木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周易文肯定要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孩死掉,要么就会失神;吸血老祖唯一的手臂慢慢升起,骷髅旗越发的亮,恍惚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吸血的恶魔。骷髅旗脱手而去,飞向跑过来的孩子,破空声一前一后,周易文手上的剑几乎同时飞驰而去,却不是去阻挡骷髅旗,而是飞向吸血老祖,身体在剑脱手时已经向木头飞去,地上出现了一连串的残影,周易文双手不断的结印,双手平伸青光闪烁,终于在千分之一的刹那,双手幻化出来的太极撞上了骷髅旗,一声轰响周易文应声后退,薛然也在同时撞上了周易文,周易文反手一拉,便飞退出去。
剑也刺穿了吸血老祖的胸膛,留下吸血老祖一脸的不可思议。原来刚刚周易文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他周围的土深深的下降一尺,困住了那一刹那的时间,飞剑便同时洞穿过了他的身体;有时候就是因为哪怕一点点的过失都会送命,这就是血淋淋的证明。
“哐当~”骷髅旗没有了主人的控制也掉了下来,落在地上一声轻响,没有一丝光泽。
薛然不管不顾,挣脱周易文的手,就继续往家里跑,只是脸上还有丝丝泪痕无声的滴落。只是,只是看到的只是父亲和母亲的尸体,嘴角还有丝丝血祭,还有惊恐的眼神。
薛然张大了嘴,眼泪在眼中还没有来得及打转,就喷涌而出。“啊 ~~爹娘~”泪无声下落,还有没来得及嘶吼的嗓子,却已经哑了,痛哭的吼叫撕裂了夜空,还有缓缓倒向地面的薛然。
收回剑和骷髅旗,接住了倒下的薛木,找不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周易文回身就往下午躲的瀑布下的洞里去,风依旧萧萧,所过之处增大了火势,空气中除了血腥欲呕的味道还有一股烧焦的恶臭。
同样的夜,有着不同的故事发生;同样的时间,有着不同的命运注定;慢慢发现,有些事情你终究是逃不掉的。
第二日“爹娘~”木头喃喃的喊道,嘶哑的声音已经在洞中回荡了一夜,周易文的眉头也皱了一整夜。也可能是洞里的湿气过重,木头脸微微的发烫,周易文赶紧打湿布,覆在薛然的额头上。周易文又丢到火堆里几根枯木树枝,噼噼啪啪的声音和外面的流水声交相呼应,只是有些烦躁。
“木头?”周易文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孩子,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这个与世隔绝的山庄是不会一夜之间只剩下这样两个孤独的孩子。周易文也脸上苍白,一整夜都在为两个孩子不停的输送真气续命,木头还好一些,只是伤心过度,没有生命之忧,只是旁边的这个小女孩全凭自己的一口真气给吊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不见了,永远的不见了。
薛然努力的睁开了空洞的眼睛,还留有泪痕的眼睛看了看周易文,见到旁边还有一个人,竟然是丫头,以为刚刚只是做梦,但是又很害怕,张了张嘴,嘶哑又颤抖的喊道“丫、丫、头~”
徘徊在漆黑恐怖大门的边缘,不能够向前,也不能够后退,仿佛之中,有了一个声音,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周围,有些嘶哑,有些害怕。
好像是为了回应,一直昏迷到现在的小女孩终于有了反应,慢慢的睁开了空洞的眼睛,追寻着梦中的声音,看了看薛然。
好似鼓足了勇气,好似用尽了所以的伤感,只是吐出:“木头……哥哥,魔鬼、有魔鬼……魔鬼昨天找到村子里面,叫我们交人……交人,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死了……都死了,可是那个魔鬼,那个魔鬼还是不停的杀人吸血,好可怕,好可怕……他吸血,他要吸我的血……我看见他吸了很多人的血……木头哥……”
还有多少没有来得及说,还有多少没有来得及做,就这样的闭上有些不甘的眼,离去,永远的离去,不要回忆。
“丫头~”嘶哑的声音响起和再一次昏倒的薛木。
与昨日不同,今天天空有点阴沉,昨日还炊烟寥寥的村子,现在却满是殘壁;周围还有些许狗嘶吼着,风刮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和空气里混杂的焦味。
昨夜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雨,雨不大,只是让地上有了小水洼,放眼过去有很多的小土包,大大小小上百个。
空气中还有昨夜大火过后的焦糊味,夹杂在悲鸣的声音中,有些凄凉,有些无助。
地上一个孩子不断的、不停息的磕头,一次又一次,直到磕开了淤泥,露出了石块,磕破了额头。还有一个扬着头看着天空的年轻人任凭雨打湿自己,也许是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也许是哪不知名的天空真的有什么好看的吧!一次次直到地上的孩子又一次的昏倒,他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转身离去。
一次……
又一次……又一次……
再一次的重复着,带来了一些麻木,带来了一些悲伤。
醒了,就爬过狭小的洞,没有力气跑,跌倒了就趴着向前去,道路的泥泞阻挡不了,阴沉的天空刮起的风也阻挡不了;直到到唯一一个竖立了墓碑的墓前,又一次又一次的磕头,出了风刮过的声音,就只剩下磕头的声音了。连那些开始还带着悲鸣的狗吠都消失不见,直等到昏倒了又被抱到洞里面。
“木头,跟叔叔走吧!叔叔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哪里会有很多的同伴,那里会有人永远陪着你。”周易文轻轻道,不知说了几遍,感觉说什么都显得苍白,竟让自己觉得任何的话语都会变得底气不足。而面前的孩子依然是空洞已经流完了眼泪的干枯眼睛,有些红,有些凄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