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红尘客栈,秦小五买了匹马,白天赶路,夜里休息,三天后秦小五便来到了中原第一大城——中央王城。
由于之前客栈发生的蹊跷事情,秦小五决定改装易容后进城,曾经是杀手的他,改装易容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也直到秦小五熟练的换成另一个人后,他才恍然记起自己还是个杀手,好久都没有见血腥了,他本想说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但是想到那些死于他手的人,秦小五只能笑了。
遥遥的看见中央王城,秦小五的呼吸不由一凝。
中央王城就像是陡然从大地上爬起来的一只巨兽,丝毫没有道理可言,一点铺垫缓冲准备都没有,像个孤独的王,凌然的屹立在世人的中央。古朴的城墙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巨大的基石就像王城的鳞甲,秦小五终于来到了江湖的心脏,这个充满了激情的地方。
进到王城,就像步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各种声音各种味道,各种人各种物,吵吵闹闹的汇到了一起,让秦小五觉得自己身体的感官功能瞬间紧张起来,眼睛,鼻子,身体均有种忙不过来的感觉。
只是,隐约中好像这中央王城他已经见了好多次,就像是梦里,就像是……细想起来却毫无头绪,秦小五将这归结为幻觉。
到王城一家便宜偏僻的小客栈住定后,秦小五决定要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了,他以前离开秦时本就无多少积蓄,而且也没有全部带出来,现在交了一年的房租,身上盘缠所剩无几,他不找事儿做,他会饿死,他想。
秦小五现在除了会点武功,并无其他一技之长,想来想去,既不丢下武功,也不至于饿死恐怕又要回归老本行了。
农夫总会能找到可以耕种的田地,猎人总会寻找到猎物的足迹,屠夫可以遥远的闻见家畜的味道,每一行每一业都对他所做的事情有种外人无法理解的敏感,中央王城很大,但是秦小五依然很快就找了它的悬赏榜。
悬赏榜是十大门派四大家族千盟或者个人发布的悬赏所组成的榜。悬赏榜分为金银铜铁四个档次,金为最高,铁为最次,所悬赏事情一般为追杀,寻宝,探秘。高者有巨额悬赏,低者也价格不菲。同时这悬赏榜分为明榜和暗榜,明榜也称万恶榜,上榜者一般声名狼藉,是正派眼里的邪恶分子,形容大多也相同:作恶多端,为祸武林,屠杀凡人,不讲江湖规矩,不讲兄弟道义等,是江湖中过街老鼠般的存在,人人喊打,当然江湖也全凭实力说话,明榜中排名前十的凶人就是十大门派的掌门也不一定是对手,尤其久居明榜第一的江湖第一邪派高手“狂狮”就是无人敢动的存在,有传闻,十大门派高手曾经合力围杀狂狮,折了数个好手,狂狮虽受重伤但却逃了性命,从此再也没有狂狮本人的消息,但其还在榜首就说明狂狮还活着。
而暗榜就比较神秘了,是杀手才做的事情,其中雇主都是匿名的,由一个一个杀手集团暗地*作,如果完成任务,直接由杀手集团为中介,雇主满意,杀手得钱。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里的黑道更有其规矩,如果杀手集团失了信誉,或者雇主违约,都会被杀手聚而攻之,所以越是屹立长久的杀手集团就越不用担心其信誉。
所以,击杀暗榜中人,有高额的赏金,明榜一般赏金不如暗榜,但是击杀明榜中人有个好处就是扬名立万,凡是出来闯荡江湖者,大多热血儿女,几人不想出人头地,名扬天下呢。
对于出名,秦小五倒没有多强烈的欲望,他更喜欢的是江湖的自由,江湖的热血,江湖的刺激,还有他对武道的追求,他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他可以走多远,他能否不断的超越自己,在瓢泼不定,虚无缥缈中寻找一个存在的理由。
因此秦小五选择暗榜,原因之一是秦小五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个杀手,得敬业!原因之二,秦小五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乐的逍遥自在,名气大了反而不美,但是行走世间总要吃吃喝喝,秦小五一点儿也不想委屈他的肚子,好吃好喝总不能靠抢,所以钱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飘雪,是一个很大的杀手组织,其网络遍布整个大陆。来到飘雪楼前,秦小五不由得想到了秦,那个他成长的地方。秦小五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它,他有些怀疑,它只是东陵的一个小杀手集团吗?
秦小五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小声说:“还想这些做什么?往事不堪回首!桃李村过后,我他娘的只想做一只飞鸟!”
进到飘雪楼,里面人来人往,但很静,中央王城并不是飘雪的总部,飘雪的总部没有人知道在哪儿。
飘雪楼有七层,顺着一层往上,每高一层,任务就越难完成。
前三层的任务对秦小五现在来说不算是挑战,直到第四层,无论是赏金还是对于秦小五的挑战都是极高的,秦小五选了一个对他有些挑战的任务,就离开了飘雪楼。
刺杀少林俗家弟子——悟情,这悟情早年是少林正宗的入门弟子,但是后来因为犯了戒律被外放到俗家弟子,但是这悟情自从成了俗家弟子后就变得胆大包天,犯下了奸人妻女,杀人掠货等数个不可饶恕的大罪,但是因为其武功高强,且行踪诡秘,至今还逍遥于江湖中。
此人该死!
秦小五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且江湖本就是个血雨飘飘的世界,但就算如此,有些人还是该死,在这里没有别的道理可言,秦小五也从不想能感化某些禽兽般的江湖败类,他觉得他能做的就是以杀止杀。
秦小五还觉得,行走武林,闯荡江湖若不能劫富济贫、惩恶扬善,还不如回家喂头猪,跑出来瞎晃悠啥!
悟情,一个月前曾经在万剑门所控制的万剑府出没,在那里杀了一个富商的儿子,秦小五心想,如果他所料不假,很可能这个悬赏就是这富商发布的,但这不是他所关心的,秦小五所关心的是悟情和尚现在在哪儿?
为了获取有效情报,秦小五决定去趟“听风阁”,这听风阁是一处秘密的情报机构。
中央王城大的有些没有道理,一座城比秦小五曾经所在的东陵还要大,从飘雪楼到听风阁秦小五租了最快的马车,也走了几乎半天时间。
路上秦小五问车夫,这中央王城到底有多大?
车夫笑了笑说,“围着中央王城最外围走一圈,就是他的马车也需要一个月时间。”
“真不知道这中央王城是何人所造,太不可思议了。”
车夫说,“听传说,是前朝——汉的都城。”
“哦,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时间久的都成了遥远的历史了,那时候天下归一,还没有十大门派四大家族呢。”
听风阁并不是一阁楼,而是一个地下隧道,或许地下隧道不准确,叫地下城堡更好些,里面明珠为灯,翡翠为壁,大理石砌成的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红毯,豪华的红木家具显示着耀眼的富贵。
这怎么看都像个乐于享受的暴发户的住所,而不是名动天下的听风阁。
接待秦小五的是一个和这个奢侈的地下城堡完美融为一体的肥胖中年人,他自我介绍说他叫听风子。
秦小五说,“听风阁没有不知道的消息吧?”
听风子脸上的肥肉滚动着笑了,说,“只要你能出的起价,就没有你得不到的消息。”
秦小五忍不住道,“那比如我想知道少林方丈什么时候上厕所呢?”
听风子很认真的说,“这可需要极高价格的,十大掌门生活信息,白玉珠千颗,概不还价。”
“好,那我不需要知道少林掌门的,我想知道少林俗家弟子悟情现在身在何处?”
“白玉珠十颗。”
“这么贵?”
“很便宜了。”
“大家都在江湖混,何必做的这么绝,低一点。”
“听风阁规矩从不还价,出不起价者,对不起了,不送。”说完听风子就闭起了他那好不容易才睁开的小眼睛,貌似睡着了。
这简直就是谋财害命,秦小五心里愤愤不平起来,他的刺杀赏金才白玉珠白颗。
好!我走,秦小五心想,他全身家当加起来也不够十颗白玉珠。
出了听风阁,秦小五开始犯难了,这天大地大,他该上哪儿找悟情这秃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