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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成打小就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也打小就想成为家主那样能够飞来飞去的神仙,可是二十来年的日子里他只是从那个柜台来到了这个柜台而已,这让他郁闷不已,昨天夜里躲在被窝里叫了几声天道不公才算是少解烦恼,只待今天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不料才打开门不久,一个长得实在让人讨厌的干瘦青年就走了进来。
压抑下心里的厌恶,陈大成快步走上前去笑道:“客人早啊,欢迎光临聚宝斋,客人想要点什么东西,本店法宝、丹药、符箓一应俱全,都是本店的大师们精心炼制,在这半山镇是赫赫有名,就连好多山外的客人都慕名前来,客人只需告诉小的您的需求,小的就去给你找来。”
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圆释,他是个经常在市井里厮混的人,对人情来往很是精通,只是变幻了这个样子后却有一个难处——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任何的喜怒哀乐都不能用表情来表达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特别高傲的人一般,本来见这个伙计满脸笑容,而且还如此的专业周到,从最起码的礼貌上来说也应该表示出一些满意来,奈何却无法做到,只得闷声的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片刻后圆释压着嗓门道:“有劳,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不知贵店是否收购草药?”
看着面前这个装模作样的人陈大成心里更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只是奈何这个人的穿着一眼就能够看出是元清山上法华宗的弟子,这样倒是不敢得罪,不过这么年轻,还是外门弟子,想来不会有什么出众的东西,言语里有带了一丝轻蔑:“哦,客人是来出售草药的啊,我们聚宝斋收倒是收,只是年份太低,或者不是什么太独特的东西却是不要的。”
圆释也不说话,从怀内拿出一个木匣递了过去。
陈大成接了过来,他在聚宝斋柜内已是多年,眼力还是有的,见这木匣如此简陋,此刻连眼神里都流出了几分轻视之意,要说这木匣内要是有什么贵重之物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万分讨厌的年轻人一眼后边打开了木匣。
只见这木匣内放着一只两个手指粗细通体紫红色的人参,盒子才一打开,一股混合着泥土味的香气就飘了出来,陈大成只闻了一口就觉得身体从内到外没有一处不舒服的,犹如三伏天里喝了碗冰镇过得糖水一般,浑身的精气神都是一振,再看时却见这人参的顶上有着十六片小小的绿叶,一看就是才从泥土里取出来没有多久的。
陈大成只觉得脑子里一阵乱响,心里上来一股气,只烧的自己唇干舌燥,呆了半响张口结舌的道:“客…。客…客人,这株紫参就是您要出售的么。”
圆释愕然道:“正是,莫不是贵店不收这东西?”
陈大成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道:“不是的,客人,只是这紫参实在太过于贵重,小的不知道价值何许,客人能不能少待片刻,我请掌柜的出来展展眼,抱歉抱歉。”
圆释心里一松,释然道:“无妨,你且去,我自等你。”
陈大成连连拱手,转身就向后堂奔去,只片刻就听得一阵错乱的脚步身传来,人还没进门话就已经传了过来:“大成,你莫不是框我不成,若是假的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帘子一掀后,一个瘦的几乎只有一包骨头的老者随着陈大成走了进来。
噔噔几步,陈大成跑了上来道:“客人,这位是我们这里掌柜的。”然后回身对老者道:“就是这位客人的东西,小的拿不准,掌柜的你亲自来看罢。”
老者走了上来稳稳的坐在了圆释的对面,微笑道:“客人,就是你的紫参么,可否给老朽一观。”
圆释也不说话,把桌上的木匣向老者推了过来。
老者拿起木匣细细看了一番便打开了盖子,只看得一眼,就只见那老者的喉间不停的蠕动,双眼通红的瞪着木匣内的物事再也拔不出来。
没想到只是从药园内随便拔了几株出来就能够让眼前这个白发老者变成如此的摸样圆释也是始料不及,虽然他知道这些药材珍贵,可却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来时只是拔了三株带了出来,不然的话那还了得。
半柱香后老者恋恋不舍的放下木匣,咳嗽了一声道:“不知这位客人想要卖成灵石还是想要换成东西?”
圆释道:“灵石,不过我也有一些东西想要购买。”
老者道:“客人,老朽是这里聚宝斋的展柜林继化,客人这株紫参老朽出价八百灵石,不知客人意下如何?”
无妄在月落寺一辈子也没有攒出过一个灵石,却没想到一株紫参就可以卖出八百个灵石,圆释被震得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者。
林继化见这个干瘦青年目无表情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以为对方早就知道这株紫参的价值所以对自己不满,于是咬了咬牙道:“要不这样,我出到一千个灵石,一会儿客人不管买什么东西我都给你打九折,你看怎样?”
圆释几乎要跳了起来,这样就又多了两百个灵石,而且买东西还可以打折,不由得心花怒放,但是面上却是毫无表情的道:“好吧,就照林展柜所说的价格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了过去道:“这是我要的一些东西,不知展柜的这里是否有。”
接过这张纸林继化心里大定,心知这个生意是做成了,遂细细的看了一遍道:“还没请教客人称呼。“
圆释道:“林展柜,咱们只是做交易而已,有的事不提也罢。”
林继化一拍脑门:“是啊是啊,老朽糊涂了,你这张单子上的东西我柜上都有,只是数量太大不方便拿出来,客人可否和老朽一起进去点验?”
圆释点点头道:“有劳展柜的带路,”林继化随即站了起来打头就引着圆释走了进去。
进入后堂的一间显然是招待客人的屋子片刻后,圆释才知道林继化所说的数量太大是什么意思,原来他这次的单子里不仅包含了真灵丹里的材料数千份,还有他从白莲玉佛内杂书里所记载的一个叫黄云丹的丹方药材数千份。
只见得屋外聚宝斋的伙计来来往往,一会儿工夫就把一个走廊堆了个满满当当,林继化笑盈盈的道:“客人,这些就是你要的东西了,共计灵石六百八十四,打完折后就算个整数,收你六百个灵石,你这就收了吧。”
圆释本是打算用白莲玉佛来收取,里面的空间这些药材再多也放的下,此刻却打消了这个念头道:“林展柜,你这里可有便于携带的空间法宝出售。”
林继化道:“这个自然是有的。”说罢叫过一个伙计吩咐了几句,片刻后伙计就端了一个木盘上来,其上放着几个小小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