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宗千仞峰上的大殿内此时围坐着四十多个修士,修为最低的都是元婴初期。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阴沉的摸样,大殿内的气氛异常的压抑。
片刻后一个矮胖的中年修士大声道:“齐风,今次兰煌洞天之行,我峰上的四个弟子死了个干干净净,一个都没有回来,当日你来我峰上邀约一起去找几位长老之时可是承诺过不会有任何麻烦危险的,这几个弟子都是我峰上天赋资质最好的,可现在却死的连尸骨都见不到,你总得给个交代吧?”
说话之人乃是法华宗十二峰之一地灵峰的长老成风真人,这次去兰煌洞天的弟子中有一个乃是他的亲传弟子,此时自然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齐风真人怒道:“成风,当日可没有谁*迫于你,现在却来说这等无耻的言语所为何来?你的弟子死了,难道我的弟子又活着回来了不成?你地灵峰只是死了四个弟子,我五指峰可是死了十三个,那个弟子的天赋资质不是最好的?难道我不心疼吗?”
旁边的夙风真人冷冷的接到:“成风师弟,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就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照你这话里的一丝莫非是还要我五指峰给你什么赔偿不成?”
成风真人只不过是元婴后期的修士,如何敢与夙风真人顶嘴,蠕蠕的不能做声,坐在他旁边的一个长须中年修士乃是明阳峰的峰主火风真人,却与夙风真人一般都是大成期的修士,冷笑道:“夙风师兄好大的威风啊,这主意是你峰上的齐风所出,当日他来到我峰上的时候也是这般说的,现在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五指峰不负责却要谁负责?别人怕了你,我却不怕你。”
夙风真人面色一凛道:“火风,那你今日却待要怎地?”说到此时已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摸样。
火风真人方待要说话,旁边的一个女修发话道:“几位师兄,这次的损失确实是很大,在坐的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可事情已经发生,再吵也是无用,且等掌教发落才是。
齐风真人怒哼一声道:“蓉风师妹,你话是说的倒是轻巧,这次只有你龙门峰的弟子全身而退,我还觉得蹊跷,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蓉风真人本待是要做个和事老,不防被齐风真人一顿抢白,面上已是有些不好看,怒道:“齐风,在兰煌洞天里你峰上的江源率众围攻我峰上的两个女弟子,欲要强行抢夺她们带着的六宝玲珑阵,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找你麻烦,你反是血口喷人,莫非真以为我龙门峰怕了你不成?”
这次法华宗的这五十个内门弟子只回来了区区的一十六人,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这样的损失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况且这些人都是每个峰上新晋内门弟子中最优秀的,甚至还有许多是这些长老们的晚辈亲戚或者亲传弟子,关系很不一般,令得这些元婴修士个个都是满腔的怒火,大有一点就着的趋势。
而灵药峰虽说只去了圆释一人,可却是整个灵药峰所有希望所寄,本打算凭着圆释那超强的战斗能力,假以时日之后必定能够在所有年轻弟子中有所建树,甚至打出灵药峰的名气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在这段时日里圆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前所未见的炼丹天赋也是令得整个峰上的长老们大为惊讶,暗地里都把他视作了灵药峰这些后辈弟子中振兴的希望。
却不料出去一年都不到就此陨落,当日里在千仞峰上确定再无弟子可以回来时,那灵风真人当场就气的吐血,当着所有长老的面大骂齐风真人,若不是后来一个太上长老出来镇住所有人的话,说不定当天二人就要火并。
事后所有人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些弟子乃是失踪,且不得对外说起,可谁又不知道真相是怎样,无奈这个决定乃是掌教真人所发,众人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同。
此时在座的灵风真人早已安奈不住,就待要发作时,大殿内已是转出一个白须修士,正是法华宗的太上长老虚清真人,灵风真人只得闭口,随着众人一起起身见礼。
虚清真人淡淡的道:“尔等在此熙攘不休却不惹人笑话,如今事已至此再多争论又有何用?
此事到此为止,休得再吵,掌教真人今日有训示下,你等都听真:五指峰夙风管教不力,罚面壁三年,期间不得离开峰上,并着三年内不得享有宗门供奉。五指峰齐风道心不稳,罚面壁五年,期间不得离开峰上,并着五年内不得享有宗门供奉。其余人等回去之后需好生管教各自峰上的弟子,需谨记,此事就此了结,不得向外流传。”说罢转身就向殿后走去。
这些个长老都是面面相觑,有开心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羞恼不已的,不一而足,谁都没有想到掌教真人居然如此魄力,上来就拿法华宗最大的分支峰主开刀,区区三年面壁和断三年的供奉虽说是算不得什么责罚,可却也大大的削了他的面子,也算是对整个五指峰的敲打。
不说法华宗里所发生的事情,但说已被确定陨落的圆释。
自离开了小妖界之后,圆释又与坤元子请教了一番,在获知只要进入筑基期后就可以凭借幽虚之法改变气息模拟妖族的外形之后,心下就安宁了许多,他此刻身处妖界,不敢过于的接近人烟稠密处,只得带着巨熊在草原上晃荡了两月有余。
不过这两个月里他也凭借二品真灵丹把修为推到了练气九层的境界,只待找个僻静的所在之后就开始炼制筑基丹,不过对于是否把楞严真法也推进到玉身境去他却没有太多的奢望,毕竟从修炼楞严真法到如今也不过才两年的时间,要是强行推高境界导致什么后果的话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当日晚些的时候,毛毛却是寻到了一个小小的草甸,此处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草地,可却禁不住草株的茂密,没多少时候,两人已是用这些长的极高的草株搭起了一个不大的窝棚,若不是走近细看的话,任谁都是发觉不了这草甸里居然有人躲藏。
相对于多日来只得吃些圆释随身所带的干粮,毛毛似乎更满意窝棚里地面上那厚厚的草毯,睡在上面软软的很是舒服,没多一会便即鼾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