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族的小修士能够在妖族的地界获得如此的地位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不过圆因也的确是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头脑与思维,更在治理城镇方面上提供给了城主许多中肯的建议,而实施了之后效果也的确巨大,几年下来,整个城主府里的人都视他为智囊,并给予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尊崇和支持。
不过圆因的思维与圆释当时一样,不愿意在自己的实力不够之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就刻意的低调,在隐瞒自己身份的同时自愿的躲在了幕后,令得城主府以外的人都不认得他。
师兄弟二人这几年都是过得相对不错,但是心里的压抑却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今日好不容易碰在了一起,话头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住,一聊就是几个时辰,丝毫没有半点儿的困倦之意,待得窗外投进了光亮之后才反应过来。
林远规随着二人坐了这么一夜,虽然也偶有插口询问,但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在一旁倾听,对于这师兄弟二人的际遇叹息不已。
这时院外已经传来走动的声音,圆释心情畅快以及,“二师兄,今日且聊到这里,我和林兄弟在这里多有不便,况且还有个朋友在客店里,我们一夜没有回去也没有和他说,那个家伙也不是个省事的人,万一有个什么事还是个麻烦,反正你也知道我的住处,但有事时就遣人来找我。”
圆因却是孤独得久了,哪里舍得放他离开:“你二人在着就是了,我们还要好好的计划下怎么回去人族的地界,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此地虽好,却不是我们的家。”
圆释笑道:“既然已经找到了,以后哪里还有分开的道理,二师兄且莫纠结于今日今时,何况你要走时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先处理完你的事罢。”说着从怀内摸出几瓶丹药塞到了他的手上:“我观师兄你的修为在这几年之中似乎也没有太大的起色,这些丹药是师弟我自己炼制的,你且用着,咱们以前所修炼的功法有些偏差,待得下次再见时我二人细细研究研究,我这里的功法不少,到时候你自己捡捡看。”
圆因满脸的感慨,他二人这一番得以见面极是突然,此刻思之还有如是在梦中一般,笑着道:“你以为这些功法都是街边的瓜果么?说得这般轻巧,师弟,你是有大气运的人,今日之事不可再对其他人说起,否则于你有百害而无一利。”说到后来时脸色渐渐的郑重起来。
圆释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你与林兄弟都是我信任的人,说与你们知道自然不妨事。”
圆因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金色的金属牌子递了过来:“这个是城主府的内务通行牌,在这光良城内很是有用,以后你来找我时也不需要再有人带你进来,到门口时只需给门口的城卫看看便可以在这里通行无阻。”
这牌子圆释拿着也没什么用处,但心知圆因也是一番好意,于是也不说什么,顺手就接了过来。
圆因道:“这几日我就会同城主说我要回去的事,只是他们一家于我有救命之恩,还须给他办件事情,把这个人情给还了,到时候还要师弟你来帮我下。”
圆释点了点头,他自问在机智便给方面完全无法与圆因相比,所以只需跟随便是。
打开房门之时,院子里的晨曦随着门缝投了进来,带喜那青衣小帽的身影立刻小跑着院子外头进来,见到圆因之后立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先生,可是有什么需要小的做的?”
圆因有恢复了那份淡然:“带喜,麻烦你了,把这两位送出去吧,这几日他们若是寻我有事的话,还须你两头多跑一跑,小姐问起时我自去回话便了。”
话音才落,院子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几个年轻女子已是走了进来,当先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纤细的腰肢随着走动时的节奏柔软的就如随时要断了一般,腰带上挂着一个白玉雕就的小小挂件,看起来很是惹眼。
不过这个年轻女子个子却极高,几乎与圆释几人相仿,脸上的皮肤白里透红,一张瓜子脸不开口都带着几分笑意,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开口道:“先生,要与我说什么么?今日怎地如此早,往日却不曾见先生早课没做就出门的。”
旁边的带喜见这女子进来时早已躬身拜在了一旁,把个脑袋都几乎弯到了肚子里去,这女子生后的几个年轻女子都是化形二阶的摸样,脸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也无法看出其本体是个什么摸样,进的门来之后都是向着圆因拜了一拜,口中低声道:“先生早。”
圆因向着紫衣女子微微的施了一礼:“今日却巧,曲小姐也起的这般早,这两位乃是我同族。”说着抬手对着圆释虚比道:“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弟圆释,另外这位是他的好友林远规,我们分别了这许多日子,不想在这里相遇,所以昨晚一直与他们叙话,不想已是到了这般时候,我方才让带喜送他们离开,点卯之时还请小姐高抬贵手。”
这女子容色靓丽,圆释与林远规也不好过多的看着对方,齐齐施了一礼之后就把视线低了下来。
曲姓女子看着圆因的脸上满是笑意:“原来却是先生的朋友到了,怎的不与我说,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才是。”转回头来对着圆释二人也还了一礼,大大的眼睛里精光闪烁,不停的在二人身上扫视。
圆因道:“不敢有劳小姐,我这位师弟现在随着八千商行的人做行商,在府里多是不便,况且他们也有事又处理,这就要出去了。”
这曲姓女子想来就是城主家的那个小姐曲圆了,听到圆因这般说,已是咯咯笑道:“先生,你与我还需如此慎重么?换个人在这别院里自然是不行,可先生你的朋友莫非还会有什么不妥的吗?”眼波流转之间,眼神里的那些精明之色已是不见,却多了一丝柔柔的东西:“这许多日子了,先生为何还是与我这般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