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魁,咱们是不是有点儿脸大了?”
“啥?哪儿大了?”
“脸……!”
“靠,不大呀,咋啦,挨揍了?”
“……”
出租车里,天魁和心凌坐在后排,负责付钱的陈强坐在前面,当然,陈强现在的所有花销都出在天魁身上,要不然,他是万万不会这么慷慨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
此刻,陈强有些纠结,脑子里满是刚刚在于子明家谈论的那些事情,不由觉得自己还有前面的天魁有些恣意妄为了。
“那个,我说的不是脸大不大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们这几天是不是有点儿骄傲了?现在他妈连人家警察的事儿咱都管了!最重要的是,你有把握对付那些人吗?可别吹牛呀,看于子明的父亲那样子,我可不想变成另外一个他!”
皱了皱眉头,陈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天魁,一脸为难地道。
听着对方的话,天魁的心里乐了一声,剑眉一挑,故意激将般地道:“这就怂了?就你这胆量还敢我跟挑战?我一句话吓死你,你信不信!”
陈强的大嘴顿时咧开了,夸张地咧开,森白的牙齿几乎全都漏了出来,缓缓地转头,用一种很是鄙视的目光盯着天魁,抬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天魁,很是艰难地道:“你,你别吹牛了!我会怕你?你等着瞧,一个月以后,谁来子明家,我他妈就抽谁,往死里抽,打不哭他丫的!”
“哈哈……!”天魁朗声笑了出来,这小子最吃这激将法了,眼神中划过一抹戏谑,看了看陈强,悠悠地道:“这样最好,这才是男人气概吗!好,那我一个月之后就看看你怎么发挥你这王霸之气!”
中了激将法的陈强哪里会管对方到底有多强大,悻悻地哼了一声,便是回过了头去,心中已经是豪迈万丈,就等着到时候摩拳擦掌,抽丫的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发生的那一起案件,令的陈强非常后悔现在的口出狂言,望着那骇人听闻的场面,陈强的裤裆都水漫金山了!
……
回到家中,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得几人心中都充满了激动之情,所以,陈强和心凌在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儿竟然是开始锻炼了起来,一个俯卧撑啊仰卧起坐啊什么的,一个则是泰拳踢腿,一套套精妙的拳法在大厅里演示者,呼啸的风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便是充斥了整个客厅。
看着二人如此,天魁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来到了楼顶之上。
虽然对这些不敢见光的邪恶势力天魁从来都不屑一顾,可是毕竟现在的他不是当年那个宇宙最强者,想要有十足的胜算还是要做些必要的准备,而修炼则是重中之重。
只是,今天的修炼,有些颇为不顺利,因为,天魁的心里有些烦躁起来,难得的烦躁。
一向冷静如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天魁也会有烦躁的时候,如果被熟悉他的人看到他现在来来回回地在天台上踱步,一定会以为天魁瞬间变性了。
其实,天魁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间这么坐卧不宁,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想来想去,他最终将这原因归结在了前世给他留下的后遗症来。
记忆中缺失的那段关于自己是如何死去的部分让得天魁每每一想起来就会焦躁不安,胸口发闷,脑袋发晕,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他能清楚记得的,只有当初自己正在镇压那些试图颠倒黑白的魔界中人,隐隐中还记得神界里好像也有几个人喝魔界为伍,想想当时自己那屹立在虚空之中,举手投足间便是大片的邪恶倒地,强大的实力无人能够匹敌,威严之势贯穿天地,天魁就忍不住羡慕,却又有些无力,现在的自己估计连当初那个翻天覆地的自己一个小指头都抵不上。
可是,既然这么牛叉,宇宙最强者呀,怎么会莫名其妙挂掉了呢?天魁想,这一定和那些邪恶之徒有关系,既然如此,那这些人就不能够小觑,自己也不能再像当初那样自大地对待这些家伙了。
而如今,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不会出现这些邪恶,可是生活了二十年之后,就在这毕业后的短短几天时间里,自己却是连连地遇到了无数奇异的存在,先是修真者,再是魔人,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神秘的组织。
一想起那个在擂台上被自己打死的魔人,和逃跑的一男一女,天魁的心中就不由的一揪。
对方是魔的身份,天魁已经能够确定,只是还不知道几万年后的今天,这些家伙和上古时期的那些狂暴变态的魔界之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不论有没有关系,这些邪恶之辈只要试图危害世间,天魁就要将其诛灭,这是他的责任,永远无法逃避的责任,他也从来不想逃避。
而且,显然在上次擂台上,他已经得罪了这些魔人,魔人的冷酷和残暴,他是明白的,一定会来报复,再加上现在莫名冒出来的这个神秘组织,以及那个牛*哄哄的邢海身上的种种疑点,这一切都已经说明,天魁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提高实力,这么多潜在的危险和目标,说不准就要非常强大的存在,靠着现在自己这先天中期的菜鸟级别,和那粗陋的修炼方法,天魁着实是没有多大的信心。
“妈的!给哥弄套修炼功法吧!宇宙母亲啊……!”越想,就越觉得苦*,天魁不由得仰头对着天空怒吼了一声。
此时,时间已经悄悄流逝了数个小时,夜幕已经落下,漆黑的夜空里挂满了繁星,一闪一闪,似乎无数只清澈的眼眸一般,正在天上望着这个身负天职的倒霉蛋。
“呼呼……!”两道风声毫无征兆的掠起,天魁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孔大小,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弥漫了方圆近百步范围,那滔天的强大威严也随之展开,不由得令黑色的虚空飘摇了几下。
虽然有着强大的精神力,可是这东西也不能随时随刻地施展,毕竟很耗神的,如果时时刻刻都将精神力的范围放的那么大,估计天魁也会受不了,所以,刚刚正在自己郁闷的时候,并没有察觉,正有东西在靠近这个楼顶。
两道人影出现在了虚空之中,眯眼看去,依稀可以看到是一瘦一旁两个人,不过相同的是,二人穿着同样的白色服装,一位是一身雪白的长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那模样倒是有几分他们那个时代的古韵风味,另一位则是一身笔挺的白色休闲西装。
二人就这般从远处的黑暗里飘飘而来,风一般朝着天魁所在的楼顶落了下来。
“我靠……!这么牛叉的修为?不会是宇宙母亲真听到我的呼唤,派人来送功法了吧!”皱了皱眼角,天魁心中呢喃般地猜疑着。
不过旋即,他就打消了这个扯淡地念头。
二人这飞天的功法确实很牛叉,作为修真者,达不到元神期的级别是绝不会有能力支撑如此遥远的飞行的!
一个普通人如果要想达到元神期,先不说修炼功法入门技巧这些小东西,光是在这个漫天都是重度污染的世界里,就非常困难,而且,度过先天期之后,从后天期开始,每一个级别之间相差的实力简直是天壤之别,举个例子,一个后天中期的人,可以一招之内秒杀一个后天初期的高手,就算是武技等等方面都有些不济,对付低了自己一级的对手也是轻而易举,因为两者丹田之中的灵力无论从量或者质上面都有着巨大的差距。
当然,像天魁这种呼吸着二氧化硫都能修炼的天生怪胎就另当别论了!所以,这个可以飞天的家伙绝对是元神期的级别,而这种级别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了。
“哗啦……!”白袍作响,天空的二人终于降落在了楼顶之上。
近距离看着二人的样子,天魁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看来并不是宇宙母亲的大发善心呀!
来者不是别人,竟然是秦峰,那位穿着白袍的中年人就是他的同伴,刚刚也是他携带着秦峰飞掠而来的。
比起秦峰来,中年人确实有些显老,不过,那一脸的沉静高傲和自然中流露出来的出尘气质却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而秦峰就难以比拟了。
一站在楼顶,中年人的一双清澈如水般的眸子便是盯向了天魁,可看着天魁那淡淡的黯然神情,却是在脸上泛起了一阵惊讶之情。
“这小子,倒是够沉着,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来意吗?”在心中沉喝了一声,中年人的目光越发的锐利。
“天魁兄弟,别来无恙呀!”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秦峰往前走了两步,望着天魁,轻笑着道。
“呵呵……,秦先生,你好雅兴呀,这大半夜的,难道是出来霜月?哦,不知道这位是?”淡淡地一笑,天魁直视着秦峰,悠然问道。
“这位?”眼睛一瞪,秦峰的神情里流露出一种戏谑,邪笑了一声,继续道:“这位就是我的父亲,秦绵山……元神初期修为!”
很是得意地扬了扬脑袋,在说道这元神初期修为的时候,秦峰故意挑高了嗓音,一双漆黑的眼睛流转着玩味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峰,似乎是想看看秦峰那害怕的表情。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秦峰并没有害怕,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只是掠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一双星目微微一眯,目光里甚至流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来。
“原来是你父亲呀。二位,有话就直说吧,我的时间很宝贵!”淡淡地瞥了那中年人一眼,天魁悠然道。
口里虽然如此说,可是,天魁垂下的双手却是缓缓地紧了起来,强大的精神力开始悄无声息地蔓延,笼罩了对面的二人,星目之中精光闪烁,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这两个人从语气到神态,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尤其是那中年人,背着双手,一言不发,可是一张老脸却是有些阴沉,直直地盯着天魁,那眼神里有的只有傲慢和对天魁的不屑。
“好狂妄的小子!”忽然地,那中年人猛地沉喝了一声,顿时,他身周的黑暗虚空猛然间爆发出一片淡淡的淡蓝色的灵力来,巨石投湖一般,在虚空中激起了大片的涟漪,朝着四面微微扩散。
一道狂猛的气势铺天盖地般朝着天魁席卷而来,那强大的威压似乎是大山一般劈头盖脸地朝着天魁砸下。
一旁的秦峰早已有些面色发白,急忙地朝着远处跳了开来,这种无形气势是非常考验精神力的,这种差了几个级别的气势,如果不躲开,足以让秦峰这样的弱者瘫倒在地,而且还会在心中造成不小的阴影,对日后修炼也是一种阻碍。
“你们……是想吓唬我吗?我可不是厦大毕业的!”邪邪的微笑,悠然自得的声音,宛如是闲庭赏花时慵懒地道出的一句诗句,悠扬自然,没有任何的装腔作样。
同时,本来站立的有些懒散的天魁直起了胸膛,一双锐利的眼神不温不火地盯着那中年人,一股更为强大的气势在无形中崩腾而来,朝着那老者翻卷了过去。
“砰……!”一声轻微的炸响,二人中间的虚空竟是犹如巨狼相撞一样,无形的空气被挤压的炸裂开来,形成了一片淡淡的白雾,朝着四周散开。
“好强大的精神力!”中年人猛地变了脸色,眉头一皱,一双瞳孔缩成了针孔大小,不自主地惊叫出了声,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的天魁。
“这也叫强大?若是老子讲所有精神加注在你身上,足够你用三层的元神期修为来抵挡!”脸色不动,天魁的心中却是如是想着,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锋利的锋芒。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师从何处?为什么要接近小婉,你最好如实交代!”中年人昂着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天魁,隐隐中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风范,冷声问道。
“你是在威胁我吗?不好意思,无可奉告!”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天魁的眼中掠过一抹冷芒,邪邪一笑,以一种轻挑的语气回应道。
其实在对方报出身份时,天魁就已经知道肯定是为了小婉,他早就有了这个准备,只是对方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着实令他没多少好感,嚣张什么呀,就算自己真的跟小婉有什么,也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来兴师问罪吧,何况还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小婉跋扈霸道这没什么,因为她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可爱,但眼前这中年人如此的蛮横不讲理,就有些让人厌恶了!
听着天魁毫不惧怕的回答,老者眯起了眼睛,本来恬淡的表情一瞬间阴沉了下来,双目微眯,一张圆脸已是绷紧,虽说心中震撼于天魁的精神力,可是比起他的元神初期的修为来,这点儿精神力依然是不值一提。
“无知小辈,看来,有必要让你知道秦家的厉害!”沉声一喝,秦绵山猛地抬起了后手,身形不动,隔着虚空便是一拳,朝着天魁击了出去。
一时间,浓郁的淡蓝色灵力在秦绵山那抬起的手臂上疯狂地涌动,好像是无数条蓝色溪流极速划过,瞬间便凝聚在了他的拳头之上,白皙的拳形一下子变成了浓密的淡蓝模样。
“轰……!”一声浑厚的炸响,一个巨大的淡蓝色拳形脱手而出,有人的脑袋那么大,在虚空中飞掠而来。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那蓝色拳形闪电般冲向了天魁,眨眼即到。
飞沙走砾,楼顶的沙尘被扬起大片在夜色中弥漫,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感受着强大的风压,天魁的一双剑眉不由得一凝,脸色也是在瞬间严肃了起来,显而易见,以他现在的修为跟一个元神期的对手交手,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
只能跑!
“妈的!这老东西竟然说打就打!”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天魁身形一动,顿时划出一片残影,人已是消失了在了原地。
“轰……!”拳形袭来,却是扑了个空,漫天的灰尘被劲风吹开,连带那一片残影也是被击的七零八落,在虚空中慢慢地消散不见。
“父亲,看到没,这,这就是那小子的分身术!”望着天魁站立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秦峰的双眼不由得圆瞪,边大叫边四下搜寻着天魁的踪影。